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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居然全都告诉梁牧之了。
他再怎么巴结梁牧之,这也是个小辈,现在被这小辈当面这样说,他的老脸都快要挂不住。
梁牧之话出口也觉得自己嘴快,见许何平脸色难看,他说:“你考虑下吧,你也是个父亲……许栀的幸福,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带着保镖从许家离开,梁牧之觉得自己还是嘴多。
许何平重男轻女不是第一天,再说这真轮不到他来讲。
许栀都那么对他了,他凭什么要帮她讲话啊。
快到傍晚,许栀拿出了梁锦墨那件白衬衣。
她将衣服装在手提袋里,打算去酒店还给他。
最主要是,她想见他。
她下楼,意外发现许何平已经从公司回来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摆着一瓶白酒,他正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挺少见的,许何平一般喝酒都是出去呼朋引伴,现在一个人喝闷酒,下酒菜都没一盘,看得出是在借酒消愁。
许栀不想触他霉头,打算直接走,却被许何平瞥见叫住了,“栀子。”
许栀脚步顿住,回头望他。
许何平抹了把脸,眼神很空,“爸爸是不是很差劲?”
许栀有点怔,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牧之说……他可以帮我。”许何平笑意苦涩,他这么大年纪了,他心底在想,你算老几,轮得到你来说我,但实际上他一个字也没说。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梁牧之。
梁牧之想得太简单了,许家的公司从几年前就出现盈亏,那时候他确实从梁家借到钱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项目一个比一个拉垮。
到今天,他已经没脸再和梁家借钱,所以只能打这门亲事的主意,北城这地方,谁不给梁家几分面子,他不是要和亲家借钱,而是要借亲家的势。
许栀脚步轻轻挪了下,但还是没有走到许何平那边去,她有些迟疑,问:“那不是很好吗?说不定他能帮到你。”
许何平摇头叹息,“他手里没有实际的钱和权,那是上亿的融资啊……我要借的是他的身份,不是爸爸想逼你,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但凡我能想到,也不至于今天像个窝囊废一样,听他这么个公子哥儿说教。”
此时的许何平不再咄咄逼人,反而透露出几分脆弱。
许栀心口一抽一抽的,有些难受。
“爸……”她闷声问:“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许何平又抹了把脸,好像很惭愧,“没有,再搞不到钱,到时候公司就会破产,这房子也会被银行收走,我们就什么一无所有了,我年龄大了,我真的受不了这个……”
偌大的客厅非常安静,落针可闻。
许栀的心就在这样的沉默中,一点一点下坠。
要怎么办?她脑中混乱地想着,许何平如果骂她打她,她都能对付,但他这样,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就算他再恶劣,她也是靠着他才过了衣食无忧的二十多年。
良久,许何平问:“你要出去吗?”
“嗯……”许栀撒了谎,“我去找杨雪。”
许何平说:“去吧,别玩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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