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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招眼,最好毙的人满地找牙!
这是梁家一脉相承的习惯。
徐渊喊他:“哎哎你去哪儿?电梯在那儿——!”
浓得化不开的深夜笼罩住这座四线小城,今夜夏风干燥凉爽。
崔钰站在宾馆门口,视线随意投出去。隐约间,能望见连绵纵横的山脉。秦岭和岷山两支山系从东西两边入城,陇城夹在峡谷盆地和崇山峻岭间。
她在等待时,往嘴里扔了颗85的黑巧,顺便复盘起今晚失态的桩桩件件。
崔钰自我反省了一下,她现在脾气已经修炼得够好,让场面不好看的始作俑者是谁,当然不是她。
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习得了审时度势的功力。
他混得好,自然有任性的权利。
跟他交恶,没必要。
而且高桓的短信和电话又密集,言语间近乎恳求,说他听说投资人中有一位老家就在陇城,无论如何也想试试,他需要的金额真的不大,人家只要看在老乡份上,手指缝里漏出来都够了。
从徐渊上去,到现在也……
二十分钟了。
崔钰低头看了眼表,打算再等十分钟就走人。
期间电话又响了一次,她接起来,是原馨小声问她还回不回来睡觉,说害怕。
“回的,但你不要等我,乖乖睡觉,我明早给你烤个小蛋糕怎么样?”
崔钰把勒手的礼品袋放地上,语气耐心。
原馨:“好。我要白巧克力的。”
电话刚挂,她拎起袋子想去旁边蹲会儿,一道男声冷不丁从背后飘来,微讽意味极足。
“怎么?等不下去了?”
崔钰扭头,借着今晚的月色看到梁弋周。
他周身好像漫着一层很淡光晕,细看一下,是跟背后的宾馆灯牌格格不入,优雅考究,像某种贵价灰金属,不加掩饰的冷淡高傲,难以相处。
崔钰沉默了两秒,视线不着痕迹地速扫一遍,飞速收回。
梁弋周抬抬下巴,侧过,眉头微蹙。
“有事快说,我很忙。”
崔钰哦了声,下一秒,十分诚恳地鞠了躬,接近九十度。
“今晚饭桌上,是我没有分寸,出言不逊,来跟你道个歉。”
她做人向来讲究个能屈能伸。
梁弋周头猛地甩回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目光阴沉。
“你说什么?”
崔钰想了想:“你还想再听几遍,我可以一起说。”
梁弋周气极反笑:“我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崔钰,我没见过比你——”
话没说完,他手机铃忽然响了。
徐渊发来的一个文件。
梁弋周解锁屏幕快速划完,唇边笑容竟深了几分。掀一掀眼皮望向她,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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