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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手扶着门框,闭着眼。
又是一静,辛澄收起笑容,“郡主?”
郡主动了,右脚一抬踩在球上,又向后一划,球便乖巧地滚了一圈,停在郡主右脚侧面。
下一刻郡主猛然左脚向前跨了一大步,右脚向前击出!
“嘭!”鞠球飞出,穿过高处的小窗,辛澄伸脖子向外看,已不见了踪影。
“哇,郡主好厉害,正中风流眼……诶?”
辛澄收回视线,却感觉迎面袭来一道掌风,裹挟着夜幕中的冷风,凌厉有形,她本能脚尖一点仰身向后撤去,待立定后才惊道:“郡主?”
辛澄没看清郡主的脸色,只见她伸手一扯,解开了披风的系带,随即摆好了架势,话也不说,出手如电,伸手来抓辛澄的左肩。
先前那一掌有几分泰山派梅花掌的意思,这一式化掌为爪却是崆峒派的看家本事,辛澄不曾想过与郡主为敌,当下将肩顺势一送,游鱼似的滑开。
郡主却像早料到她有此应对,左腿已化成一根长鞭横扫过来,这次辛澄躲不过了,双臂护在身前格挡,待卸了势,提身便跑。
不忘问道:“为什么突然动手啊郡主?”
“……”
又是一拳袭来,室内又是桌又是榻,轻功施展不开,辛澄只好脚下轻点,踩着桌柜跃上房梁,又翻身倒挂,扶好了摇摇欲坠的瓷瓶。
“还好……”
并不好,这一下令郡主抓住了她的手,俯身一个蝎子摆尾,直冲辛澄面门而来。
辛澄本是倒挂,手又被钳制,一时之下只得闭眼准备硬接。
预料中的钝痛并未传来,她的脑袋更像是被人用板子近距离敲了一下。
当然一点不痛,辛澄睁眼,郡主已经放开她,兀自将披风拾起,丢到矮榻上。
辛澄不知刚才莫名的不说话的一番打斗是怎么回事,现在更不知该如何收场,“郡主……”
郡主倚靠在矮榻上,回头,许是因着方才那一着,脸庞有微微红潮,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泄尽了,眼神和嗓音中尽是疲惫,“酒呢?”
郡主终于开口了!这就好,这就好。
“哦……哦,但是喝冷酒不好,我这就把酒热一下。”
辛澄从偏室里进进出出,搬来一尊温酒炉,还拿来一只酒壶,两只酒杯,在郡主面前晃了晃。
“郡主手下的人办事周到呢,这里不常来人但一应器物俱全,都是干净的。”
“你不干净。”
“啊?”
“去洗脸。”
“哦哦。”
辛澄脸热起来,她看向铜镜里,难道她刚才一直是带着这么深一块浅一块的碳灰脸和郡主说话么,亏她还自以为一直保持着和煦温暖的笑容呢。
不过现在这也不重要,她知道郡主现在心里一定十分烦闷,她想尽力开解她。
虽然心里没底,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她希望郡主开怀,不要是死气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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