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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归去来兮学钓鱼（第1页）

我家房屋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堰塘，我爸说当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曾经因为意外掉进过这个堰塘，等到大一些的时候，我经常在这个堰塘里钓鱼。

这个堰塘不大，长宽都不足五十米，但是却是个很神奇的堰塘。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堰塘里突然出现了两条很大的青鱼，这两条大鱼经常会浮出水面，村里很多人都看到过它们。听见过的大人们说，这两条青鱼足足有上百斤那么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所以空闲的时候偶尔会站在房屋前望着这个堰塘，希望看到这两条大鱼，不过一次都没看到。那时候还没有禁枪，有个邻居就专门用枪来打这两条大鱼，听这个邻居说他确定其中一条大鱼被枪击中了，不过应该还没有打死，因为没见到有鱼的尸体浮起来。自从这个邻居用枪打鱼以后，这两条大鱼就再也不浮出水面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后来堰塘干了的时候，也没有找到这两条大鱼的踪迹。除此之外，堰塘里的河蚌也长的非常巨大，一般河蚌能有巴掌那么大就算大的了，但是这个堰塘里的河蚌出奇的大，足足有洗脸盆那么大。邻居去河里游泳的时候，曾经踩到了好几个大河蚌，我在邻居家亲眼见过那巨大的河蚌壳。我也去游泳想踩踩大河蚌，不过一个都没踩到。不仅如此，附近的大人们还说，堰塘里半夜经常传出类似牛叫的声音，也有人说那声音是虎叫，但是或许我小时候的睡眠太好，却从来没听到过这些声音。

我除了在这个堰塘里钓鱼以外，也很喜欢在二队上的大田里钓鱼。二队的大田不深，但是很大，长宽都过五十米。里面有很多鱼，附近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在这里钓鱼。我的渔具除了钓鱼线以外，基本都是手工自制的，我为了找到合适的钓鱼竿，专门去邻居家砍了细竹竿来用。

由于我很喜欢钓鱼，而且有耐心，所以也算是个钓鱼高手。有一次，我因为家里有事，临时回家，就请二队上的一个伙伴帮着我守着钓鱼，等我回来的时候，现他帮我钓了几条大鱼，我就拿了最大的一条鱼送给他，当做谢礼，他收到鱼也拿着鱼开开心心的拿回家了。

小学的时光大多是天真美好的。聪明伶俐、顽皮可爱的我学习、玩耍两手抓，两不误。

在我考第一名之前，班里的第一名一直是一个叫小智的同学，他是个很骄傲的人，由于成绩好，被家里人惯坏了，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唯我独尊的样子，我挺不喜欢他的。由于我突然考了第一名，惹得小智很不爽。于是他就纠集了几个小跟班对我冷嘲热讽。造谣我作弊，并且当着我的面盛气凌人的说，他只是粗心大意才被我侥幸考了第一名，只有他才是班上的第一名，他一定会再考第一名的。除此之外，他还就嘲笑我的穿着和卫生习惯，说我穿的像个乞丐，不爱卫生。

我懒得理他，依然我行我素。我小时候衣服很少，不过我也不在乎自己的穿着，觉得暖和就行。不过我小时候卫生习惯的确不好，爸爸本身就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一个人在家要忙着干活和治病，也没时间和精力教我养成好的卫生习惯。我小时候很少洗头，头上有虱子会经常痒，就用手抓头止痒。有次村里剪头的老爷爷给我剪头的时候，有个虱子爬到他指甲盖里去了，这让我很不好意思。我冬天怕冷一般都不洗澡，一个冬天下来，身上会积累厚厚的污垢，无聊的时候就会用手抠肚皮和腿上的污垢。等到了春天天气暖和后才会洗澡，洗澡后整个人就神清气爽，会轻松很多。

班上有个成绩也很好的小个子男生名叫小军，他家里在学校开小卖部，老爸也是一个赤脚医生，他从小就很精明，明里暗里总是和我在学习上一较高下。记得有一次期末考试考数学，我提前做完了所有题目，闲着无聊就把最后一道方程题找了8种解决方案。等到考完后，小军得意的跟我说，最后一道题，他用了7种方案。我以为就我闲着无聊会多用几种解题方案，没想到有人跟我一样无聊，就对他说我用了8种。小军听到我比他还多了一种解题方案，原本得意洋洋的笑容突然就止住了，然后闷闷不乐的走开了。等到数学成绩下来之后，我现我比小军低了几分。原来我的8种方案中只有7种是对的，有一个方案虽然结果正确，但是推导过程中有问题，因此老师在这道题扣了我几分。

由于我也是从考零分的“差生”变成第一名的“三好学生”，所以成绩变好以后，我就很愿意帮助其他同学。与我的成绩一飞冲天不同，小风念书不太行，很快就因为跟不上学习进度而不得不留级了。有一次在上学的路上，他对我说，他也想当个成绩好的学生，但是脑子太笨，无论如何都学不进去。我觉得学习很简单啊，就告诉他自己的一些学习技巧，并且告诉他，只要不怕困难，坚持努力学习成绩就能变好的。

小学的时候，经常调换座位，因为我学习好，乐于助人，而且活泼可爱，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和我做同桌。有一次，小桃就主动要求和我一起坐。小桃的家境很好，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小小年纪就穿着漂亮的裙子，头上梳着齐刘海双马尾型，像个小公主一样。她成为我的同桌之后，我就不再热衷于和男生一起玩游戏了。每天下课都和小桃一起愉快的聊天玩耍，有时候上课也会相互传字条。坐我后桌的男生，看到我和小桃传字条，就到处乱传我们两个的绯闻，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能成为班花小桃的绯闻男友，我心里自然乐开了花。但是我又觉得人言可畏，于是我就在桌子上用粉笔画了一条线，想借此证明我们两个的清白，并且故意不搭理小桃。小桃看我不理她，而且桌子上多了一条线，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故意装作不小心把线擦了。还没证明我两的清白，怎么能划掉这条证明清白的界限呢？于是，我又用粉笔画了一条线，然后，小桃就生气不理我了。我看小桃不开心，我心里又觉得很内疚，觉得自己不应该为了别人的闲言闲语而冷落自己喜欢的小桃，于是，我就主动把线擦了，然后两个人又和好如初。

我心里是很喜欢小桃的，因为她真的漂亮，在我眼中像个小公主一样。我想知道她眼中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也像我喜欢她一样喜欢我。于是我就问小桃为什么要选择我作为同桌，喜欢和我玩？她说她也不知道，她爸爸告诉说要和成绩好的一起玩。我有些不乐意了，我以为她是因为我可爱喜欢我才跟我玩的，没想到是因为我学习好有目的才跟我做同桌。接着她又说，班里成绩好的同学，大多有些缺点，有的骄傲、有的自私，只有我聪明又善良，而且乐于助人。我听了小桃的话，心里可开心了，更加坚定了我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要乐于助人。

班上有个沉默寡言的男同学叫小黑，总是独来独往，大家都不喜欢和他玩。因为他平时不说话，脸上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不过我听班上的同学说，小黑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可以正常的和人沟通交流的。只是因为他爸爸在水田里打谷子的时候因为触电身亡了，这件事给他留下了阴影，所以才会变得沉默寡言。我听到他的遭遇很是同情，便主动找他说话，并主动邀请他一起玩耍，我想帮助下他打开心结，希望他可以重新变得开心起来。尝试了几次，有了一些效果，因为他重新开口说话了。但是不久以后，他就就在家人的要求下辍学回家干活了，之后再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大约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的爷爷又回家了。回家后，幺爸因为在外面打工，所以房子一直空着，爷爷就住在幺爸的房子里。

因为爷爷常年在渡口（攀枝花）卖冰糕，所以这次回来，我对他又有些陌生了。不过好歹是爷孙，几天以后，两个人就又熟悉了，变得亲切起来。

其实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带过我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我还太小所以没有印象。听我妈妈说，有一次，我坐在婴儿椅子上不老实，一直乱动，往后仰头的时候把椅子给摇翻了，整个人就这样笔直从房屋的台阶上摔到院坝里的水泥地上，头先着地，听说摔下去头都摔扁了，而且很严重，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爷爷开始以为我活不了了，但是还是用手一点一点又把我的头给搓圆了，搓圆了我才哭出声来，但是我估摸着我爷爷的手没搓好，因为我现在后脑勺还是扁平的。

我依稀也记得，爷爷曾经在家带堂妹，我救了落水的堂妹，爷爷还夸奖我了。

和爷爷亲切了以后，爷爷也会给我说一下他以前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最富有的富二代，出门都是坐轿子的。时代车轮滚滚向前，他也一夜返贫，吃了很多苦头。

爷爷也会告诉我一些我爸的事情，他告诉我，我爸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一只老鼠咬到了脖子，当时哭得撕心裂肺，爷爷看到床上被咬得血肉模糊婴儿，以为活不了了，不过好歹命大，最后居然奇迹般活下来了，不过脖子上还是留下了明显的疤痕。后来，我爸去捡狗屎的时候，又被一只大黑狗追着咬，小腿上的肉被咬掉了一大块，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哭着回家，爷爷看到爸爸流了很多血，以为活不下去了，但还是背着我爸去看医生，但是好歹命大，最后又奇迹般活下去了。爷爷说，我爸从小就爱学习，成绩也好，但是时运不济，考了两次都没有考出去。

爷爷还对我说起我爸小时候，曾经在坡上抓住一只洗脚盆那么大的乌龟，爷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露出了很惊奇的神色，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乌龟。爷爷接着又说，说来奇怪，村里原本是有很多乌龟的，但是自从这只乌龟被抓了以后，整个村子都乌龟都绝迹了一样。我小时候没见过乌龟，很好奇洗脚盆那么大的乌龟长什么样，我爸是怎么抓住这只乌龟的，就去问我爸，不过我爸却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爷爷也会给我说一下在渡口（攀枝花）做生意的见闻，和他住在一起的职业小偷的故事。

爷爷在攀枝花卖了多年冰糕，也有一些积蓄，他这次回家是准备安享晚年的。不过他始终闲不住，总想找些事情做。于是他就养了一群鸭子，我经常跟着去水田里赶鸭子，有次捡到一个烂鸭蛋，都有点臭了，爷爷舍不得丢掉，硬是炒了这个臭鸭蛋吃掉了，我还尝了一下，又臭又咸。又有一次爷爷抓到一只老鼠，就处理好，做成一道炒老鼠肉给我吃，好像味道不错。还有爷爷抓住了一条蛇，处理好后，在院坝里用砂锅炖了半天，我就负责烧柴火，直到傍晚，爷爷觉得应该可以吃了，我吃了一块，感觉蛇肉依然软绵绵的。

养鸭子不怎么成功，后来又养了一头母羊，不过后来这只母羊生小羊的时候难产死了。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群蜜蜂，每天熬糖给蜜蜂吃。我以为终于能吃上蜂蜜了。不过还没等到蜜蜂采得百花酿成蜜，这群蜜蜂就集体叛逃了。过了很多年，我依然记得蜜蜂集体叛逃的壮观场景，从养蜂箱的气孔，成群结队的叛逃，队伍连连不绝，井然有序，叛逃的队伍绵延有好几百米。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群白眼狼蜜蜂集体叛逃，大概是因为我家的房屋是留不住养生的，隔壁邻居家就有燕子来安家，每次串门看着房梁上的燕子窝，小燕子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我都很羡慕，就用竹条在房梁上搭建了一个燕子窝，等着燕子来安家。有一天燕子飞进来转了一圈，在我搭建的燕子窝里稍作停留就又飞走了。

爷爷是个很聪慧的人，学东西很快，他曾经学了一些方术，专门替人解决一些疑难杂症。我有个小学同学小宇，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住了，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居然咳血了。他家里人很着急，他爷爷听说我爷爷会方术能治好疑难杂症，半夜就带人过来了。我爷爷看到这种情况，就化了一碗水，然后念了一些咒语，然后在水里烧了一张符咒，让小宇喝下去，然后拍拍他的背。奇迹真的生了，小宇刚才还难受的要死，现在喉咙里的异物居然消失了。小宇的爷爷对我爷爷千恩万谢。小宇原本是班里的刺头，有时候也会欺负我，但是从这件事情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欺负我了，之后每次见到我都会对我说我爷爷救过他的命。我从小就相信科学，但是因为这件事觉得方术也很神奇，还专门问了问我爷爷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爷爷却对方术讳莫如深，让我不要多问。

爷爷小打小闹的经营了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于是爷爷就不再折腾了。或许他的一生经历太多变故，想要静下心来，于是就跟着我学钓鱼。我听说爷爷想跟着我学钓鱼，也很开心，觉得名师出高徒，我一定能把爷爷教成和我一样的钓鱼高手的。我记得那天一大早我们俩就拿着我自制的渔具去二队上的大田里钓鱼，我给他讲了钓鱼的技巧，就去上学了。傍晚放学的时候，我兴高采烈的去看教的徒弟有啥成绩，没想到只钓了一个小手指那么大的小鱼，真是把我这个钓鱼高手的脸都丢光了。不过，我还是鼓励爷爷再接再厉，以后会成为像我一样的钓鱼高手。不过从此以后，爷爷觉得钓鱼实在没乐趣，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静坐着钓鱼，本身就很煎熬。于是就再学没有钓鱼了。平日里空闲的时候，就用竹子编一些竹篓、簸箕之内的农具和家用品，趁着赶集的时候卖掉换些零用。

这时候，奶奶已经去世差不都十年了，爷爷一个人也想找个伴。他开始有些中意小风的奶奶，小风的奶奶是个身体不错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以为农村好，有土地就不会缺衣少食，就从城市里嫁到了农村，她的姐姐一直留在城市展。后来城市的生活越来越好，在她老公去世之后，她就经常去城里投靠姐姐。我爸和伯父都有意让爷爷找个伴，但是幺爸坚决反对，觉得我爷爷对不起我奶奶，如果找个老伴就不给爷爷养老。后来，爷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爷爷最疼我幺爸，但是有一次和幺爸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喝了酒起了争执，就这样爷爷被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