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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正趴在值班室的桌上打盹,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低低的呼唤:
“皇上,皇上……”他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心中暗骂:谁在搞恶作剧?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把值班报告交上去?
“皇上,该更衣了。”一个女子轻声道。
陈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赶紧把报告写完,不然领导骂你。”
话音未落,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钻入鼻中,耳边再无同事的键盘声,反倒是布帛摩擦的轻响格外清晰。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却是一张怯生生的脸,柔和灯光下,一个穿着古代襦裙的女子正跪坐在案几旁,双手捧着一件金丝织就的龙袍。陈晨愣了一瞬,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只觉周围的环境无比陌生。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早朝了。”女子见他不语,低头又小声提醒道。
陈晨彻底清醒了,环顾四周,只见雕花的窗棂,锦绣的帷幔,桌上摆满了朱批和奏折。他呼吸一滞,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一片混乱:我……这是在哪儿?
“皇上?”女子见他神色变幻,小心翼翼地问。
“你叫我什么?”陈晨猛地问道,声音竟带着些许颤抖。
“皇上……”女子脸色瞬间惨白,跪伏于地,连连磕头,“皇上恕罪,奴婢……奴婢没做错什么啊!”
陈晨一时无言,他脑中一片混乱,又问:“我是谁?”
这话出口,女子吓得抖如筛糠,伏地哀泣:“皇上怎么了?奴婢不敢胡言,求皇上恕罪!”
陈晨心中顿感不妙,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冷静了几分。他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尚需确认。他挥了挥手,压低声音道:“罢了,你先替我更衣。”
女子不敢怠慢,颤抖着为他披上龙袍。龙袍入手的沉重与触感无比真实,陈晨的心也随之一沉。
不久后,陈晨在众多太监和内侍的簇拥下来到大殿。御座高高在上,他坐定之后,极力压制住心中的忐忑,扫视下方,却见两旁群臣列队,低眉垂首,气氛压抑至极。
正当他细细打量时,一个气势不凡的宦官上前,尖着嗓子说道:“陛下,今日之奏事皆已备妥,若陛下不愿劳心,奴才可以代为斟酌。”
陈晨抬眼望去,只见那宦官身形微胖,眉眼间透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心中微动,瞬间明白这人是谁——魏忠贤,明末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他忍不住暗骂一声:“竟然真是明朝,而且……是崇祯年间!”
此时,魏忠贤抬起眼偷瞥他的神色,似是试探,又似关切:“陛下,您看是否由奴才……”
陈晨忽然一声冷笑,摆手打断:“不必。”他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心中早已定下计较,知道今日当务之急是摸清局势,暂不宜轻举妄动。
“既如此,请陛下亲览奏事。”魏忠贤低头退下,面色恭敬,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陈晨冷眼旁观,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暗下决心: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下朝后,陈晨独坐御书房,思索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计划。他知道,魏忠贤虽专权,但其势力依赖的正是朝中对他的畏惧。只要他能找出一条让所有人都无法为魏忠贤辩解的理由,便能轻松将其除掉。
深夜,御书房中灯火通明,陈晨独坐龙案,面前铺开一张大明朝堂的布防图。他眼神冷冽,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边的奏折上写满了魏忠贤专权的种种罪状,但他深知,这些罪状不足以撼动魏忠贤的地位。
“历史终究只记得结果,过程如何,谁在意呢?”陈晨心中暗道。他回忆起当年读过的古代迷信与天象的典故,猛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荒诞却天衣无缝的计策。
他命心腹太监秘密布置机关,在朝堂的一处地砖下镶嵌一面经过打磨的铜镜,用以反射光线,并特意调整其角度,使朝堂上方的天窗在晨光时分将魏忠贤站立的位置光影固定住,营造“影子不动”的假象。
一切安排妥当,他又在朝堂前一日假借星象师的名义,散布“宫内气运有异,影动者忠,影静者奸”的言论。陈晨心中暗笑,这传言不过是荒诞之谈,但在朝臣眼中,所谓“天意昭昭”足以压倒一切。
翌日,天刚破晓,百官齐聚大殿,气氛如常却隐隐透着几分肃杀。
陈晨端坐于龙椅之上,俯视着群臣,目光如炬。魏忠贤跪拜时,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个特殊的地砖,确认魏忠贤站定于设好的位置。晨光洒下,魏忠贤的影子果然如计划般纹丝不动,宛如雕塑。
“众卿家,近日宫中传闻,天象示警,忠奸可辨,不知诸位可有所闻?”陈晨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在朝堂内回荡。
群臣面面相觑,不敢贸然回答。魏忠贤眉头微皱,随即上前一步,恭敬奏道:“陛下所言必有深意,臣愿随天意自证清白。”
“好!”陈晨一拍扶手,起身走下龙椅,站到群臣面前,指着大殿道:“今日晨光照临,百官皆影随人动,唯有魏忠贤——其影为何静止不动?”
众臣闻言齐齐看向魏忠贤,果然,他的影子仿若被固定在地面,纹丝不动,与周围人形成鲜明对比。
“影静者奸。”陈晨缓缓念道,语气低沉,带着一股不怒自威,“魏忠贤,影不随身,天命已昭,你当如何自处?”
魏忠贤脸色瞬间煞白,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影子,果然如皇帝所言。他慌忙辩解:“陛下,此乃……必是阳光之错,臣绝无二心,愿以死明志!”
陈晨冷笑一声,目光扫向众臣:“各位爱卿,此地之光明明通透,为何独魏忠贤影不动?此乃天意昭告,若朕不加惩治,岂不有违天道?”
他挥手命御史台官员呈上“罪状”——其中包含了魏忠贤私自贩运盐铁、构陷忠良等过往罪行,虽有夸大之处,却都无可辩驳。陈晨再度发问:“如此异象,如此行径,魏忠贤,你还敢否认?”
魏忠贤额头冷汗涔涔,哀声求饶:“陛下,奴才冤枉!奴才一心为陛下,为大明鞠躬尽瘁,怎会有二心!这影子……这影子定是巧合,定是有人设局陷害!”
陈晨眼中寒光一闪:“设局?莫非天意也有人可操控?魏忠贤,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可以任你蒙骗?来人!将魏忠贤押入诏狱,三日后问斩!”
魏忠贤被拖出大殿时,仍在声声喊冤,但无人敢为其求情。群臣伏地叩拜,齐声呼道:“陛下英明!”
陈晨重新坐回龙椅,面色如常,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日的“影子不动”不过是一场戏,但这场戏却足以动摇魏忠贤多年来建立的威权。更重要的是,他借“天命”昭告天下——朱由检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傀儡皇帝。
朝会散去,陈晨回到御书房,仰靠在椅背上,低声自语:“影子不动,国运却已动。魏忠贤,你虽死,却替朕立下了新明朝的威严。”
此后,京中百姓纷纷传言“魏忠贤影不动乃天命所定”,更有民间流传顺口溜:“忠者影随身,奸者影化钝;天光昭忠良,天命绝魏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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