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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礼擦拭着手中的玉箫:“随你吧。”显然没有继续话题的兴趣。
周伐却非要说这个,“明明是他先不对我用真心,只把我当黄瓜用,又老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准备杀我,结果反过来搞得我多负心一样,衣礼你评评理,根本就是他不讲道理吧?”
衣礼懒得理他,周伐越说越忿忿,“他为了报仇真是随便和谁做都无所谓,好啊我就扔个木头人跟他做,他又哭丧着脸像受了多大委屈,现在又天天把我当透明,你觉得到底是谁不对。”
衣礼仍然擦着玉箫:“我倒觉得你越来越烦了,我没有兴趣听你倾诉。”
周伐叹口气,还不死心:“衣叔叔,你再找点好玩的事给我吧,我对灭尽刀没兴趣了,现在用又不能用,甩给其他门派又很危险,像鸡肋似的没意思透了。”
衣礼略皱眉,“这世上有趣的事很多,难道比他更值得你有兴趣的事已经找不到了?居然来问我。”
周伐看着他手里的白色玉箫,在春末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地近透明,他想起来了,“衣叔叔,我们很久没琴箫合奏了。”
“呵,难为你还能想的起来,”衣礼收起长箫,“我新近找到一本稀世曲谱,是广陵散的遗曲,有没有兴趣合奏一次?”
周伐眼睛一亮,“那当然好!”
衣礼站起身,他眯着眼睛望着太阳,“曲谱我马上拿给你,你正好练习练习,立夏日我们来合奏。”
周伐的琴艺幼年时母亲亲自教的,他专注地练习了几日,很快到了立夏。
立夏日依园煮食了豌豆糯米饭,满园都是糯米的淡淡清香。
周伐一大早陪云泥吃,云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加上爱理不理的态度,周伐随便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折腾来一大圈刀不能用也就算了,好歹人也算是绝色,可这么个看自己像空气的主,谁也受不了,心里想着或许不该这么惯着他舍不得给他苦头吃。
随手丢了碗筷,心想每次都是高兴地来扫兴地走,自己这样低声下气地真没意思。
周伐回到自己的住所,想起已经很久没回关雎宫了,一直在衣礼这住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打算一会就找衣礼商量这件事。
正想着有人在帘外低声道:“周公子,先生请您去南园。”
周伐听着是净儿的声音,走出去:“你怎么没陪云公子?”
净儿低头道:“公子对我诸多不满,我从今日起回先生处当差。”
“难怪刚才在他那里没看到你。”周伐点头道,“你话传到了,我马上就去。”
净儿行了一礼,往回走。
周伐叫住她,“等等。”
净儿转过身,“周公子。”
周伐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她的左眼还包着纱布,“你的伤还没好?”
净儿抬起头,看他一眼,“快好了,只是先生说近日天气炎热,怕有炎症,要等完全痊愈才能拆下。”
周伐笑眯眯地,“净儿好清秀的脸,留疤了就不容易找到如意郎君了。”
净儿垂下头,脸微微地红了,周伐又说:“好了,我和你玩笑呢,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云公子,不过他心里只有我,你还是早日另寻他人吧,不然他会觉得对你有亏欠。”
净儿嗯一声,又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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