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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抬起西装袖子,蹭着我的眼角。
手里攥着的车钥匙来不及放,便丢在了地上。
“我不了解出了什么事,但你可以依赖我。”
齐言说着,用手盖住我的眼睛,然后按开了办公室的灯。
突然亮起来的光因为齐言的阻挡显得柔和并不刺目,适应了光线后我睁开湿漉漉的眼睛。
“齐言,我还是看不惯死亡。”
我的指节泛白,攥住齐言的手握紧,“心电图停得好快,在黑暗里特别明显。”
齐言拍拍我的背,只是抱着我说,“那就先别看了吧,看看光吧。”
满室昏暗被点亮,我抬头茫然地看向齐言,却撞上一双幽深的眼睛。
漆黑的瞳仁是黑暗的颜色,然而他们溢满光。
因为齐言正在看着我。
50
齐言有的时候很忙。
程序员的工作总是要加班,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bug要改。
忙起来就容易忘了日期。
我本想在相恋三周年的晚上抱怨一下忘性大的齐工,委屈的表情都摆好了,转头却看见齐言陷进枕头里,微青的眼底透露疲惫。
我瞬间心软了,走过去把他盖在被子里。
临睡前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轻声说,“第三年也没什么稀奇的,我还是特别喜欢你,你也特别喜欢我。”
第二天我睡到了十点钟,睁眼的时候被灿金色的阳光晃了满眼,我抬起头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
却在下一秒突然坐起来,抓住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床直奔卫生间。
正在刷牙的齐言倚在门框边上,冲我亮出一个明朗的笑容,“醒了?”
我含着牙膏泡沫含糊地说,“齐言,我快迟到了你怎么不喊我?”
“今天周三,你休假,我也休假。”
我停住动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淡定地漱口,“忘记了。”
我有些懊恼,昨天还觉得齐言记不清时间,今天自己也记不清了。
“我热了粥,一会去喝点吧。”
“嗯。”我擦着脸答应。
“昔昔,刚才你用的是我的牙刷。”
......
第一十六章死亡
51
我从医院后面的破巷子里捡回来一只猫。
捡回来的时候脏兮兮,毛色杂乱,还被薅秃了尾巴。
我霸占着浴室不让齐言进来,给猫洗了一顿澡。
洗完之后还发现这猫意外地顺眼,还挺乖,对着我翻过身来露出小肚皮,肉垫分红可爱,眼睛黑得发亮。
我挺喜欢的,但齐言嫌弃。
他每次给猫洗澡的时候都是粗鲁地搓,猫都被揉得乱七八糟,还拿着喷头喷它的脑袋。
猫忍无可忍,再齐言的西装袖子上挠出三道爪痕。
更可气的是冬天,我给它买了软乎乎的垫子,齐言去宠物店给它买衣服,挑了一套红配绿回来,比划着说可爱。
审美连猫都恭维不了。
但这么一家,两人一猫相处得还挺融洽。
直到那天我从宠物医院回来,医生说猫得了猫腹水。
治不好。很痛。
只能等着它走。
我抱着懒殃殃的猫咪在阳台上坐了好一会儿。
其实做了医生后见过很多生离死别,理应麻木。
然而我还是很难过,抱着猫靠着齐言的肩膀,努力憋着眼泪。
猫是在一个雪天走的,我下班回来,平时懒得动的猫咪突然缠着我要玩毛线球。
我抛出去一根线,看着它用爪子抱着圆圆的绒线团,脚底打滑摔在了地上,胖的翻不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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