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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说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儿。
最后,这个问题由一片创可贴解决。
空运来的海鲜确实新鲜,能在冬天吃到更是不易。
于睫是第一次到我家,母亲似乎特别喜欢他,一会儿往他碟里放一只虾,一会儿又运一只蟹,亲热得好象找到了失散的亲生儿子。而我则象个冒牌货一样被晾在一边。
父亲依旧不苟言笑,偶而会沉着脸责备母亲一句:“让他们年轻人想吃什么自己来。”
母亲很温和地笑,然后做给父亲看一样敷衍地往自己嘴里送两口,又忙着为于睫布菜。
我本想提出抗议的,忽然看到母亲把一筷头凉拌海带丝放进他的碟里,心中不由暗笑。
凉拌海带丝切得很细,被各色调料润得油亮亮的,粘着白芝麻,吃起来又脆又香。可惜那个人,从来不吃海带。他喜欢吃肉类海鲜,却讨厌海洋植物的腥味。
我兴灾乐祸地看着他把碟里的海带丝以最快的速度尽数送进嘴里,差点笑出声。这家伙还挺狡猾,怕海带丝的植物腥味“污染”整碟的鱼虾,竟出此下策。
也好,被迫补碘,预防大脖子病。
他终于低头把海带丝强行咽下,没想到又一大团送到他面前。
“原来你爱吃这个。别急,慢慢吃,管够。”妈妈体贴地说。
他彻底傻掉,脸都僵了,筷子悬在海带丝上犹豫不决。
我笑着把自己的碟子和他交换,假意嗔怪母亲:“这叫什么世道啊!我连吃一口亲娘夹的菜都要抢别人的。”
母亲边骂我贫嘴边为我布菜,暂时忽略了海带丝。
于睫吃着我换给他的剔好的蟹肉,虽没有抬头,但我仍能感觉到他的笑意。
电视新闻出现某位军政要人出访某国的画面。我有些忘形地批评这位政要没有领导人的风度,有损国家形象。
我贬损国家领导人的话犯了父亲的大忌,等我意识到错误,已经晚了。一碗米饭正砸在我的脸上。
还好,瓷碗的质量不错,我的脸也够结实,脸碗得以两全,都没打碎。
于睫吃惊地看了看父亲又看我,大概没料到父亲会当着他的面出手。
母亲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于睫,表情怪异。
“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我低眉顺眼的向父亲认错,赶忙为他重新拿碗盛饭。不忘冲着他的后背龇牙瞪眼。
饭后,我站在浴室镜子前,抚摸着颧骨处的瘀青嘟囔:“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打人打了这么多年,连这么点儿打手的职业道德都不讲。差劲。这让我明天怎么见人?”想起卓越脸上的巴掌印,我不由心生懊恼。
于睫站在我身后扳我的肩:“怎么样?疼得厉害吗?让我看看!”
我猛然旋身揽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他踉跄了一下,上身向后仰着抗拒,腰部以下强制性的和我相贴。
“疼死了!”我夸张的苦着脸,“不过也容易治。你亲一下就行。”
他踢了我小腿一脚,借我呼痛之机闪身,压低嗓子骂道:“你脑积屎了?在你爹妈眼皮底下还敢惹事儿?”
其实我没想怎么着,只是要逗逗他,顺便用行动宣布,父亲的飞碗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不,确切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一碗米饭而已。
这时,母亲敲门进来。不问我这个被打的,倒关心起于睫这个目击者。
“于睫,刚才你看到了,齐歌的爸爸就是这样,脾气又急又爆。齐歌见样学样,也是火气一上来就跟人动手。”母亲的语速忽然减慢,似乎难以启齿,“他是不是,跟你也动过手?或者,伤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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