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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和谢安两个人。
他在软塌边上坐了一会儿,软塌上谢安忽然侧了侧身,手搭在了他腿上,模糊不清地唤了声:“……怀柔?”
卫怀柔看了她一眼,旋即眯了眯眸子。
她醒了。
似乎是还难受着,她面色还不好看,紧紧蹙眉,咳了两三声反倒是咳出了点泪花,昏暗里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辨识他的样子。
他故作镇定,轻轻应了句:“姐姐。”
谢安没有再说话,又闭眸沉沉睡去。
他松了口气,抬手替她抹掉了沾在睫上的泪珠,然后慢慢握住了谢安搭放在他腿上的那只手。
忽然想起方才在暖堂里,那些女人皱眉等着的时候,谢安从珠帘后出来还是好好的,连衣上都没有半分褶皱,只是面上留了些酒后的红晕。
她这样逞强。
卫怀柔慢慢蹙了蹙眉,才想起她也不过同他一样,是个没有娘疼没有爹亲的人,也需要靠自己步步盘算着,才能不被欺负地活下去。
他轻哼了一声。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卫怀柔放下谢安的手,走到窗边。
院子里绣云刚醒了酒回来,焦急地面色有些白,在院子里瑟瑟抖地站着。
她刚醒了酒就现谢安不在暖堂里,满府地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直到走到这儿才看到谢安屋里似乎亮着灯,但转念一想,大姑娘若是自己回来这个点了也应该睡了,又怎么会还亮着灯?
绣云听见开门,抬头看见的却是三爷。
“大姑娘在里面?”绣云忘了行礼称呼,便要进屋。
卫怀柔声音浅淡:“她下次若是被人杀了,你还能这样醉酒?”
绣云吓了跳,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
今夜大概睡不着了。
卫怀柔便没有再回自己的屋子,他没有叫上风月,转身出了谢府。
穿过几条空荡荡的街和巷子,卫怀柔才在近城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前两日刚下过雨,这里的地没有铺青石砖,坑坑洼洼地带了泥浆,每走一步都多多少少会溅起一点泥来。
他没在意,慢慢走在不平的地上。
最后到一间破旧的庙堂前,已是深夜,庙堂里却传出带着酒味的玩笑声。
卫怀柔停在了庙门前。
庙堂里两个醉汉,正肆无忌惮地拿着手中的酒瓶瘫坐在地上,一身的酒味和肉味混杂在一起,丝毫没有注意到庙门口多了个身影。
酒喝完了,其中一个男人便将手里的酒瓶往后一扔,木桌上放着的便宜瓜果和菜被酒瓶砸中,轰然掉了下来,盆子碎了一地。
“哎呦,东西砸坏了!”另一个醉汉叫嚷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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