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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长辈,陈卿罗的态度要温和许多,但依旧是不容拒绝的“二叔,这是父亲的意思。”
陈二叔看着陈卿罗的眼睛,半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既然大哥已经做了决定,那便如此吧。”
岑氏本来因为陈二叔肯开口帮他们说话安静下来,眼神甚至带着一些期盼,但见陈卿罗不过说了一句话,陈二叔就没了意见,立时尖叫起来“这不可能!父亲不会这么对相公的!对,一定是你在撒谎!”
陈卿鹤原本不知道妻子为何一听是自家生意,反倒激动起来,但在陈二叔说完后,也明白了。
他拧眉看向安然坐着喝茶的陈卿罗,勉强压抑住自己的火气,没有像岑氏一般大吵大闹,只是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三哥,若这真是父亲的意思,怎不见他自己跟我说?而且,自七天前你说父亲病得重了开始,除了你和大嫂,我们可谁也没再见过父亲了。”
陈卿罗重重撂下茶盏,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捋了捋胡子,神色冷然“呵,怎么?现在父亲生了病,我说的话就不管用了么?”
陈卿罗身子一僵,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
他自小被陈老家主宠大,小时候,相比较忙于练武、押镖、闯荡江湖的大哥和二哥,资质平平,早早接手陈家庶务的三哥,反而成了那个经常在他面前唱白脸的角色。
所以陈卿鹤对陈卿罗还是有些天然的敬畏在,陈卿罗一板起脸,他就不太敢继续嚷嚷了。
倒是岑氏,对这位三哥没有太多敬畏,见自家相公消了声,先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开口道“三哥,这不是你的话管不管用的问题,只是你这空口白牙的,我们又没见过父亲,怎知你说得是真是假啊?”
陈卿罗都快被她气笑了,虽然早就知道弟弟和弟妹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真听他们直接说出口,他还是心里有些寒。
见陈卿鹤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要反驳自己妻子的意思,陈卿罗心中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那般刺痛起来。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忍着心里的难受,还是问了一句“四弟,你也觉得是三哥假借父亲之口,让你去走这趟镖吗?”
陈卿鹤瞄了一眼陈卿罗垂着的眼皮,犹豫一下,还是开了口“三哥,不是弟弟不相信你,只是不管怎么说,好歹得让弟弟见父亲一面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陈卿罗一直没去看陈卿鹤的表情,此时听到这样一番话,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
这就是他费心教导出来的弟弟。
一个胆怯懦弱,有野心没脑子的蠢货!
陈卿罗猛地抓起手边茶盏扔了出去!
“砰——啪嚓!“
“啊!三哥你干什么!“陈卿鹤后跳一步,勉强没被茶盏砸个正着,脸都吓白了几分。
飞溅的茶盏碎片打在陈卿鹤腿上,细细密密的疼。
可见陈卿罗是用了多大力气。
“明天那趟镖,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带上你媳妇一起,押不完镖就别回来了!“陈卿罗暴喝一声,语气严厉,竟有几分像要请家法时候的陈老家主。
一句话吼完,他气息也似急促了几分,脸皮涨红,好像比之前的岑氏还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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