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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宿醉起來的杜葉青也收到了白導發過來的通知和名單。他已經趕完了近期所有的通告,有了空餘時間,一整天都帶著家裡面背台詞。陳墨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和他一起做了早餐之後就出了門,一直到晚上快七點的時候才回來,竟然還沒有吃飯,一進來就催著杜葉青進廚房一起做點吃的。
杜葉青一邊懶洋洋地切土豆絲一邊問他《一夢三十年》的籌備的事情,陳墨道:「很多事情都是團隊在做,我沒什麼經驗,主要是跟他們呆在一起,學習一下,積累些知識,偶爾做點無關緊要的決定。明天我們所有主要導演演員都一起吃個飯,26號就走,在h島,可能要在那邊呆兩個月。」
杜葉青點頭:「我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你直接去你哥哥的公司不是更好麼,為什麼要做這種自己投資自己監製的苦差事?」
陳墨打蛋的手停了下來,抬起頭來,注視著他的眼睛。杜葉青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轉身把土豆絲放進了鍋里。
陳墨在他身後說:「我也在想。」
杜葉青便沒有再問了。
在出發去h島之前,整個劇組的主配角和一些核心的工作人員在市中心的餐館聚了餐,加起來也不過十多人,開了包廂之後一桌剛好坐滿。劇組裡演員來了七個,三個主角,四個配角,就是試鏡選出來的七個角色,楊鈞林居然也在裡面。
杜葉青左邊坐著陳墨,右邊坐著老朋友宋茗,不知道是不是陳墨有意的,楊鈞林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幾乎只能勉強看到一個側臉。劇組眾人還不太熟,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含蓄,白導做了一個很嚴肅的講話,大家也互相自我介紹的一輪,然後就開始開吃。慢慢喝開了以後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梁涼喝得滿臉通紅,脫掉外套,穿著一身緊身保暖衣直接和白導拼酒。杜葉青和宋茗好久不見,兩人湊在一起一邊說一邊喝酒,宋茗剛從美國回來,根本就不知道他和郝子謙的事情,知道他們分手之後嚇了一大跳,拉著他問個不停。杜葉青酒量本來就不行,說著這種話題,喝著這樣的酒,沒多久就不行了,摟著宋茗的肩膀:「你讓我歇會,我……我緩緩。」
宋茗長了一張翩翩公子的臉,此時嘲笑地看著他:「你怎麼變得這麼不經喝了?」說著,伸手去替他解領帶。手剛碰到杜葉青的脖子,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把杜葉青整個人都帶了過去,熟練地替他脫掉了外面的外套,解開了領帶。不怎麼喜歡被人碰杜葉青竟然一點牴觸都沒有,甚至就勢靠了過去。
宋茗看得目瞪口呆,他對陳墨這人沒什麼印象,除了聽說這人來頭不小以外一點了解都沒有,而且這人剛才在餐桌上也沒怎麼說話,長得帥又年輕,讓他一度以為這是誰家來的藝人,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注意到他。陳墨沖他禮貌地笑了笑,很快就把目光落在杜葉青緋紅的臉上,皺眉道:「又喝成了這樣!」
杜葉青擺擺手,趁陳墨不注意又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笑著站起來,一隻手重重地拍在陳墨肩上,另一隻手落在宋茗身上,聲音不大,亂七八糟地說:「分手了,一個人,再過幾個月就三十了,也好啊,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有點、有點無聊。」然後小小地打了個嗝,收起笑,低聲說了一句「我去上廁所」,轉身往包廂外面走。
陳墨馬上站了起來,伸手去扶這個酒量奇差的醉鬼。醉鬼在被他扶住之前一腳勾住了梁涼的高跟鞋,一個趔趄,頭直直地朝著桌子邊緣磕了過去。陳墨心一跳,迅沖了過去,另一隻手卻趕在他之前拉住了往下倒的杜葉青,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
陳墨抬頭,對上了一雙乾淨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卻沒有在看他,而是看著軟在椅子上的杜葉青,有些緊張地小聲問:「您沒事吧?」
杜葉青睜大眼去看他的臉,看了好一會,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楊鈞林一愣,陳墨也一愣,醉鬼卻只是憑著他的手努力站起來而已。楊鈞林呆呆地沒有動,陳墨的臉已經沉了下去,以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姿勢把杜葉青環了過來,再沒有看楊鈞林一眼,用責備的語氣低頭對杜葉青說:「下次不要再喝成這樣了,我扶你去衛生間。」
杜葉青估計連扶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順從地跟著他出了包廂。衛生間是公用的,陳墨也不好像上次一樣再給他扶鳥,有些心煩意亂地站在外面等他,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拍了拍冷水,無意間就看到了鏡子裡自己的眼睛,黑沉沉的,全是壓抑的醋意和占有欲,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杜葉青自己從隔間裡面又走了出來,想要給自己洗把臉,把羊毛衫的前襟打濕了一大片。陳墨抽出紙巾替他擦了擦水珠,杜葉青看著他的臉問:「有、有帶煙嗎?」
陳墨又把杜葉青帶到可以吸菸的角落裡,這邊開了一個小窗戶,外面的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吹在他們都過分興奮的臉頰上。杜葉青嘴裡咬著煙,哆哆嗦嗦地點了好幾次才點上火,卻只是咬在嘴裡面,遲遲不抽。他歪歪地靠在牆上,望著外面冰冷冷的月亮,眼睛發沉,不知道在想什麼。陳墨心裡很亂,站了一會就道:「回去吧,小心著涼。」
杜葉青垂下眼睛,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輕聲說:「好寂寞啊。」
陳墨沒有聽清,「恩?」了一聲,靠過來一點:「你說什麼?」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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