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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倒也是奇怪,蔡婓领了贝夫人的命令,传令门中弟子布下天罗地网,严防死守,那蒙面淫贼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李潇在城里的几家花楼依次转了几天,弄得头重脚轻,满身都是脂粉气的,却也再没见过那天的那位如意郎君。
“许是跑了吧。”李潇道:“觉我们在找他所以吓得不敢来了?”
“对也不对。”邹嬿一边拨动着算盘一边道:“对方是有心算无心好占便宜的,现在这里生了警觉所以暂时隐蔽起来,这是你说得对的部分。但并不是对方怕了我们,狼要抓羊,潜伏在草丛中,等受惊了的羊再次失去警惕性的时候一跃而出,这可不是狼怕了羊。”
李潇把脖子一犟:“我可不是什么羊羔,小爷我倒是想吃烤羊腿了。”
“你呀。”邹嬿把账目算得清清楚楚了,又工工整整的誊写在簿子上:“嘴巴上是从来不认输的。对了,绍兴来的客人们走了吗?”
“走了吧。”李潇道:“上午我见大师兄送他们两个出门去了。呵呵,那个叫林歌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
“哦,怎么说?”
“我听说呀,”李潇故作神秘的左右看看,尽管这里是扇子门的账房重地,除了他这游手好闲的玩乐太岁谁也不会平白的过来串门子:“咱们那位嫂子,在嫁过来之前可是和那林歌……谈婚论嫁的。你懂吧,就像当初熊姐和大师兄那样。你说,假如,我说是假如,熊师姐嫁到哪里去了,大师兄带着咱们兄弟姐妹的去做客,却见不着熊姐的面,问起来又是支支吾吾的,仔细一打听,原来是伤着了。可奇怪了,来的时候第一晚上出来陪客的,怎么第二天就伤着不能起了。你说这样子,大师兄还不带着咱们把人家给拆了。要是叶子还能活蹦乱跳的,兴许连一只鸡一条狗都不给人留下,然后朱师姐再放上一把火,嘿嘿,齐活儿了。”
邹嬿听他这满嘴没正经的乱说,却没有笑,倒是若有所思地道:“你这样说来,倒是有些蹊跷。大师兄若是能把这事情解释清楚倒好,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怕倒是会影响两家的和气。”
绍兴的三花镖局也是浙东武林的一支重要力量,多年来与扇子门一起撑起了东南武林安宁的大半边天。若是两家翻了脸闹起了纷争,恐怕扇子门就要后院不宁,也就无法北上去和中原武林豪强们一争高下了。邹嬿思量到此,故而有此一说。
“就怕大师兄解释,越解释越乱。”李潇弹了弹袍子上压根都没有的灰:“大师姐,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吧。那位嫂子床上歇着去了,夫人让阿聿姐姐权知戒律和授业事情,不如去找她说话吧。”
邹嬿把账本子一合:“去吧,去吧。我要说不去,你还要在这儿找我说个没完,我这帐啊,是怎么也都算不清了。”
演武场上,约莫十五六个少年男女弟子正摆成方阵练拳,平日总是拍着戒尺板着脸在场内走来走去的章清儿不在,搬了张圆凳坐在台阶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监督的是扇子门内的另一名年纪较长的女弟子,张聿。她脾气可要比章清儿好上许多,不但脸上始终笑咪咪的,连戒尺也没有拿,说话都还是和声细气的,一点儿高的声音都没有。
“阿聿啊,你比我还容易受欺负。”熊绮在一边听着她的声音,很郁闷的说道。被她扶出来晒太阳的徐叶子“噗嗤”一声笑了:“你们两个,谁也别说谁。都是被人欺负的主儿。”
“是吗?”张聿扭过头来看着她俩:“我有被人欺负吗?”
“你是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的主。”徐叶子做了一个鬼脸:“咦,大师姐和李三儿来了。”
“大师姐。”熊琦和张聿都起来见了一礼,邹嬿把也要起来的徐叶子按了下去:“你好好呆着吧,收收心。平时乱跑这会儿可老实了吧。”
“快把我熬死了。”徐叶子拉着邹嬿的袖子诉苦:“熊师姐把我管的死死地,什么都不让我做,今儿出来晒个太阳都求了她好半天呢。”
他们这边说得热闹,忽然从角门那儿又传来了一个活泼的声音:“原来都跑这儿来了啊,我说怎么前面一个人都没有呢。”
众人齐齐转目望去,只见一个一身火红的姑娘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邹嬿对她颔,李潇和张聿、熊绮都一起行礼:“朱师姐。”
“哎,行什么礼。我又没有东西给你们吃。”朱丹也是个见人未语先笑的,不过她的笑法和张聿却大有不同。张聿是抿着嘴无声浅笑,一派江南闺秀的风韵。朱丹却是一串儿银铃般的笑声跑在人前,加上她整个人都欢脱,就好像一串跃动的火苗一样。
“朱师姐。”徐叶子还躺在躺椅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朱丹这才注意到这小师妹:“哎哟,小叶子,这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看大夫了吗?”
“我受伤了。”徐叶子有气无力的把她的事儿掐头去尾不说当中的给说了一遍,朱丹拉着她的小手:“天可怜见的,你以后可把这爱喝酒的毛病改了吧。”
熊绮在一边嘀咕着:“她要是能戒酒,你便不疯魔了。”朱丹耳朵可好着呢,听得仔仔细细的,伸手过来就要撕熊绮的嘴巴:“你这丫头,又在嚼舌头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这一伸手,居然还让她摸着了熊绮的粉脸,顺手摸了一把:“居然还抹粉了,看来丫头这两日心情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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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在一边看的心怦怦直跳,真想跪求这些师姐妹们别在他眼前这样肆无忌惮的调笑取乐了。小时候不知道倒还罢了,现在李三儿可是已经长大成风流太岁了,再在他面前上演这样的闺房戏码,当真受不了呢。
熊绮任她轻薄了一回后才绯红着脸道:“师姐也越来越没规矩了,师弟们都还在呢。”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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