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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打下这样的话,“谢谢,我明白了,我喜欢他,正好是他,我不会让他离开!”
那方送来一个大大的笑脸,后面写着,“祝你们幸福!”
关上电脑,铁心慈推开窗户,万籁俱寂,城市上空的几点星星有气无力地眨巴眼睛,在那人的家乡,想必是繁星万点,他肯定早已睡了,肯定又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睫毛如黑翼,嘴角微微翘起。
同样的天空,同样的星辰,他突然想起校园的梧桐,那高高的树,高高的花,高高的骄傲和美丽。
没有早一点,没有晚一点,他们相逢在梧桐花渐渐飘落的时候,满校园的淡淡香味,沁入他的心。
花落的声音很轻,回去一定要拉他去听听,把梧桐树下那些交颈鸳鸯做过的事和他一一做遍,牵着他的手,拥他入怀,亲吻他光滑的额头,高挺的鼻,饱满的唇……
他终于微笑起来。
s市机场的国内到达门口,梅林一见到铁心慈,跳起来劈头盖脸就打,“你这小子,回去这么久一个电话也没有,我还当你失踪了呢!瞧你吃成什么样子,肥猪!”
铁心慈扣住他的手臂呵呵直笑,“没办法,老爸身体不好,弟弟又粘得紧,我在家蹲着陪他们,每天还被阿姨变着法子喂,不肥才有鬼!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分到什么单位?”
梅林肘了他一记,“想这么快脱离我的魔爪吗,没门!我没告诉你我保研的么?”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小样,找抽!”铁心慈揽住他就捶,梅林嗷嗷直叫,“别打了,小心被你那位看见!”
“我那位?”铁心慈还在发愣,那熟悉的面孔已出现在面前,最平常的白t恤牛仔裤就已使他在人群里有光芒耀眼,腼腆的笑容,深潭般的眸,奶白的皮肤,记忆里他和面前的他完整地重叠,这就是让他魂牵梦绕的人,这就是他心底深处最快乐和最痛苦的根源。
他松开梅林,向他伸出双臂,程严微微瑟缩一下,还是微笑着和他拥抱在一起。
他身上那熟悉的青草香冲入鼻孔,让他浑身骤然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从身体最隐秘的角落逸出欢快的歌。
他双臂如箍,把这仍然瘦削的身体扣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喃,“我想你……”
我想你!
每个夜晚看着星空想你,与小黑交谈时总是说你,抱着弟弟那小小的身子,却总想起你在我怀里的感觉,边看gay片边自己解决时,总要把那张脸想象成你才能达到高潮。
是我的不幸,也是你的不幸,我们狭路相逢,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我喜欢你,不仅仅因为你是男人,不仅仅因为你的倔强,不仅仅因为你难掩的光芒,不仅仅因为你的青草香。
只因为,你是你,如纷飞大雪沾上我发丝的那片,柳丝飘扬时牵绊我衣角的那缕,蒙蒙细雨落到我眼中的那滴。
满天星光璀璨,满城繁华喧闹,我眼中只有你。
我的城池已陷落,战鼓却正急,从此,金戈铁马,攻城掠地,我要卸下你的心防,从里到外,占有你。
梅林在两人中间插进一只手,“大庭广众之下,行为要检点啊,警察要来了!”
程严顿时满脸通红,拼命挣扎起来,铁心慈恋恋不舍地放手,程严推开他掉头就跑,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梅林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真是小别胜新婚!感谢我吧,今天还是我把他拉来的,他已经来学校一个多月了,在超市做酸奶促销。”
“怎么不早告诉我!”铁心慈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梅林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嘟哝一句,“告诉你有什么用,瘟神!”他突然想到什么,自顾自笑开了。
原来,程严的爸爸在矿上做了一年,省吃俭用也才刚赚够学费而已,他着急去矿上打工给他筹生活费,在家呆了半个月就走了,程严把家里的活忙完只有对着空空四壁发呆,只好回到学校。他找到超市那个经理,经理对他印象不错,破例安排他进超市做暑期工,推销刚上市的一种酸奶。他在大冰柜前摆了一张小桌子,用小纸杯分好让顾客免费品尝。事情虽然轻松,每天站在冰柜边上还是吃不消,到了下班时浑身像从冰窖里捞出一样,大热的天还要冲许久的热水才能缓过来。
今天早上正准备去上班,一开门,梅林正堵在门口,原来是那瘟神要回来,要他一起去接。他本想推辞,没想到梅林当他的面拨个电话到经理那里,经理二话不说,当即准了他半天假。他转念一想,说不定那瘟神冲着他去接人,今年给他个面子放过他,这才委委屈屈跑去。没想到他一见面就动手动脚,完全是狗改不了吃屎,气得他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去年的亏还没吃够,这瘟神是可以讨好的么!
回到车上,铁心慈竟然也跟他坐到后面,手脚又开始不老实,拉着他的手不放还不够,那只狗爪子全身上下到处摸,连最隐秘的部位都不放过,他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只好死死盯着窗外,盼着车子撞到什么地方,干脆大家死到一块算了。
铁心慈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脸皮薄,当着梅林的面有点害羞。一碰到他的身体,他积压的两个月的激情和欲望喷薄而出,心里如同猫抓一样,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哪里会管他越来越黑的脸色。
“硬了呢,”铁心慈捉到中间那团,凑到他耳边笑,“憋了很久吧,要不要我帮忙?”
程严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那不听话的东西只被他摸了两下就昂然起立,恼的是这色鬼本性难移,一见面就想着那回事,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肯定不容易糊弄过去。
他恨得牙根发痒,脑子一片轰隆声,一巴掌拍了下去,低喝道:“放开!”
梅林在前面哈哈大笑,铁心慈满腹热情被人一桶冷水浇灭,顿时恼羞成怒,手一紧,把那硬邦邦的分身攥紧,冷冷道:“我不放你能怎样?”
命根子在别人手里,程严顿觉呼吸不畅,咬着牙转头不理他。铁心慈不怒反笑,竟把他按到膝上,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把他那硬挺的分身捉了出来。
程严猛然记起那天的一幕,吓得一身冷汗,没命地捶打他。铁心慈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一手按住他的身体,一手上下套弄,程严久未出火,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很快喷得他满手都是,前面那人还在笑着嚷嚷,“别弄脏我的车,你们要玩回寝室去!”
浑身的力气仿佛随着那白浊的液体流尽,他只觉得被人用利器狠狠戳入胸膛,心如死灰,放弃了逃脱的努力,一点点软在那人臂弯。他终于满意,擦干了手,把他横抱着,扳过他的脸,从额头一路吻下。
这久违的吻,为什么还是这么甜?
为什么,他会想念?
他突然有种杀死自己的冲动。
有程严在,寝室里仍是干净如昔,铁心慈心满意足地躺下,看着程严忙前忙后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越看越觉得自己没爱错人,心里如吃了蜜一样,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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