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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断案2（第1页）

卫昭在长安时也审了犯人，那犯人一口咬定，说是自己一时糊涂，又没有生计，便在江淮做了强盗，但绝对没有杀人。那个富家小姐邀请自己去，自己很久没有做那事了，想着自己一个流民，虽然长得不错，但也没什么钱，快活一下也损失不了是，男人可吃不了亏。去了之后，却现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人，自己大着胆子走到屋里，便看到小姐倒在血泊之中。他当时就吓坏了，赶紧走了。

其实，卫昭心里有猜测，大概率还是本地人作案，这个犯人恐怕真的是无辜的。倒不是卫昭看脸，颜值即正义，而是古代人口流动不多，外地人也太明显了，他一个东瓯强盗，偷偷从押送队伍里跑出来肯定不想很快被抓住，应该没那个胆子杀人。

有了这个初步判断，卫昭觉得，自己还是要伸张正义的。虽然皇上要的是打朝廷里那些老头的脸，但是做事要凭良心，杀人者死是这个年代朴素的信仰，她不可能因为刘彻的个人想法就让这个死者死不瞑目。

然而，摆在卫昭面前的问题是，她不是专门刑侦人员，古代又没有监控、指纹检验等东西，很难判断出来。这年头流行的是用刑，抓住嫌疑人一顿大刑，扛不住了也就招了。百姓也不喜欢去官府，去了官府，原告也得上刑，估计整个案件除了死者，所有人都得上刑。

大刑加上受理的案件少，显得大汉的破案率也没那么低，这可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啊，不知道算不算低人权优势。

卫昭叹了口气，还是要看证据的。

刘彻安排她来，估计也只是让她挂个名，搞不好这个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的吴影，就已经私下调查好，或者安排好了结果，只是因为锦衣卫还是皇帝私兵，不能直接拿到台面上，所以让自己挂名。

卫青很是沉默，一直以来只是默默地跟在姐姐身边，看到姐姐烦恼，周围又没什么人，不住劝慰道：“阿姐不要忧心，陛下倒是没限制时间，以阿姐的才智，慢慢查总会查出来的。”

卫昭点点头，我确实是很有才智的：“这案件只是表象，总感觉朝堂之中要有大动作啊。太皇太后身体越不好了，算算日子……”快死了吧？卫昭对这个老太太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她的去世，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属于刘彻的时代终于即将到来，束缚刘彻的力量，终于将消除。

历史上，并不是窦太后去世后，皇帝就开始开挂一样地出征匈奴，连连告捷地，光看卫青和霍去病的年龄就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在卫青之前，刘彻也安排了一些对匈奴的军事行动，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结果比较惨淡的，刘彻本人也安排过和亲。卫青之前似乎说过，直不疑那边说有匈奴人近来又要求大汉和亲，什么结果，还没讨论出来……

卫昭曾经以为，刘彻这么恨匈奴是因为他亲姐姐被派出去和亲来着，电视剧也是这么演的，结果后来现不是这么回事。汉代的女人地位比后世高很多，公主什么的也是霸道的很，鲁元公主、馆陶公主，到后来的鄂邑长公主……这些公主地位可不低，皇帝也不舍得亲女儿出去和亲，一般是随便找个宗女封为公主，再和亲。当然，这宗女是不是真的宗女，或者说，这个宗女是不是真的姓刘，都不好说。

传说中的和亲公主南宫公主，前段时间，还带着丈夫一起来长安拜见新姐姐金俗呢。刘彻再抽风，也不会把已经成婚的，丈夫还活着的亲姐姐嫁到匈奴去。

她估计，感情上，刘彻估计最想派刘陵出去和亲，又怕淮南和匈奴勾结，毕竟，这家人有前科。

卫昭其实是很愿意离开长安一阵的，长安可是个是非之地，然而，皇帝给她的任务又不是可以拖延的，她也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让一个无辜的女人死的不明不白的……

卫昭带着人去凶案现场检查，人死了已经许久了，血迹都干涸了，看着阴森森的怪吓人的。鉴于尸体收走了，卫昭倒是觉得接受程度还可以，毕竟她是个唯物主义，不相信有鬼。同行的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反而有些开始呼吸急促，满头大汗了。

卫昭看了看凶器，觉得挺眼熟：“这刀看着有点眼熟啊，是什么刀？”

周围的官员低声回答道：“这似乎是屠户常用的刀。”

屠户常用的刀？为啥会出现在这里？古代炼铁技术粗糙，皇帝一直限制盐铁私营，这铁刀也算是家里的大件了，犯罪嫌疑人李四，区区一个外国强盗，怎么可能有这个刀？官府的人押送他之前肯定就收缴了他的武器。

那这个刀是哪里来的？这可不好偷，如果李四想杀人，随手拿个石头，或者直接掐死，不是更方便？这秦家小姐看体格弱小的很，锁住喉咙，想来掐死并不难。

卫昭沉思片刻，突然笑道：“这个案件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反正陛下也不着急，就放放吧。”

周围大臣面面相觑，心里估计在吐槽卫昭明目张胆，居然敢对陛下的事不上心……虽然他们也不是很忠心，但起码不会随口说出来。

卫昭提议道：“其实，我更关心地方百姓是否富庶。听闻本地生产肉食，不知是否是真的？”

县丞骄傲地挺起胸膛：“回侯爷，我们这里是交通要道，路过的商人多，对吃食的要求多些，肉食需求也多些。我们这里水草不错，养殖肉类的百姓也多，我们这里，就是平民百姓，也偶尔吃得起肉。”

卫昭抚掌赞道：“果然是个宝地，这长安城内也不是平民百姓都吃得起肉的，足下可有想过，把本地的肉送到长安去卖？这样可以赚些辛苦钱。”

县丞眼睛一亮，他家也是本地大户，家里也是有卖肉的生意的。长安在天子脚下，土地比较值钱，屠宰又比较血腥，肉多是从外地购买。本县最多有豪强，并没有什么权贵，想把货卖到长安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这里多半是把肉卖到其他地方，再由其他地方转卖入长安。

本地的豪强也不爽，但也没有办法，没有渠道就做不了生意。这次长平侯提出这件事，莫非可以……这县丞眼眸一亮，本地县令不管事，他们这些豪强虽然日子过的比较轻松，但想跨越阶级比较难，也没有大腿可以抱，这如果能搭上长平侯的快车……

县丞满脸笑容：“我们自是想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