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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房间的坍塌已经整整过去四天。罗修每天都会去看看瑞克和爱跳舞的哈衣‐‐并不是他有多关心他们,他几乎是一点儿也不放心&ldo;感染源&rdo;远离了他眼皮子底下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篓子……连续四天没有进食,本来就嚷嚷着饥饿的&ldo;暴力熊&rdo;会对自己的朋友做出什么举动?罗修并不知道,他只是不希望再出现下一个被扒了皮的博尔佳‐‐可怜的、交友不慎的年轻人!沉默了半晌,正想问问眼前的男人对于被迫被囚禁在北边坍塌的房间中的两人有什么几乎,却在这时,罗修忽然感觉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笼罩了他,眼皮子跳了跳,还没来得及对此作出什么反应,下一秒,黑发年轻人就被随即压下来的高大身影压回了床上‐‐两个成年男人双双倒入柔软的床铺中,让那床发出了不堪负重&ldo;嘎吱&rdo;的一声轻响,当对方那显得有些冰凉的薄唇贴上来的时候,罗修没有推开他,只是在瞬间的窒息后就乖乖地张开了自己的唇和牙关让对方那湿滑得像是雨天蜗牛的舌尖探了进来……&ldo;渍渍&rdo;的水声在两人紧紧贴合的唇间发出,伴随着双方越发深入的吻,两人的呼吸也逐渐变得不稳……然而这只是一个接吻而已。从始至终,压在黑发年轻人上方的男人的手,都只是撑在床边,另一只手则轻轻地、若有若无地贴在黑发年轻人的腰间。直到罗修因为那不断在他口中肆意的唇舌发出一声近乎于窒息的沉吟,他感觉到上一秒还缠着他舌尖不放的舌几乎是毫不留恋就立刻退了出去,忽然空下来的口腔让罗修愣了愣,他掀了掀眼皮子,对视上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那双漂亮的异色瞳眸。抬起手,用袖子擦去唇角边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罗修平静地问:&ldo;这是做什么。&rdo;&ldo;如你所问,&rdo;男人微笑起来,坦然道,&ldo;想做,就做了。&rdo;&ldo;喔。&rdo;罗修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接下去‐‐两个男人接吻这种事情确实很奇怪,但是他不是很讨厌,眼前的男人又过于理直气壮,于是奇怪的事情似乎又变得没那么奇怪了……啊啊,就好像是东方人见到西方人见面要进行贴面礼会觉得很奇怪而西方人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似的。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一旦&ldo;标准&rdo;发生了改变,那么行为本身的意义也就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简而言之就是,没有了下限,还谈什么节操。乌兹罗克从黑发年轻人的上方挪开‐‐双眼含笑地看着对方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自由呼吸的放松模样,他伸出手,将被他压在柔软的被子里的黑发年轻人从床上捞起来,让他坐好,然后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下在被子里蹭乱的柔软黑发:&ldo;你低着头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蝴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是在对我进行无声的邀请,爱丽斯,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将脑袋放在了你的手上,你怎么可能不去摸摸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让他高兴高兴……&rdo;听着对方那越来越奇怪的比喻,罗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客气地皱皱鼻子:&ldo;闭嘴吧,我才不是什么小狗。&rdo;乌兹罗克沉吟一声,然后居然若有所思似的点点头:&ldo;现在不像了。&rdo;罗修抬起头眨眨眼:&ldo;什么?&rdo;&ldo;没有那只小狗会在被主人安抚了之后抬起头就翻脸不认人地冲他弄鼻子的。&rdo;乌兹罗克轻笑道,&ldo;过河拆桥,爱丽斯,这真过分。&rdo;&ldo;……&rdo;嗝儿屁着凉大海棠,脚巴丫子蘸白糖,过你大爷的河,拆你大爷的桥!罗修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转过身迈开大步子就往外冲了几步‐‐刚刚出了乌兹罗克办公室的门,想想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回过头微微眯起眼在室内扫了一圈,目光在那个站在原地冲自己微笑的男人脸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了之前被他随手放在床边的那双靴子上。转过头拎起那双靴子,这一次余光都没有再给那个男人一下,黑发年轻人匆匆离开。&ldo;爱丽斯,最近已经变天了,休息时间不要到处乱跑让人担心。&rdo;身后男人的声音在窗外哗哗的雨声中隐约响起,罗修抱着靴子翻了个白眼不仅没有准备听话反而一路小跑起来‐‐就像是谁踢翻了上帝他老人家的洗脚盆,这样没完没了下雨的日子真是令人不由得心生烦躁,人呆在室内几乎都快发了霉。休息时间,百般无聊的黑发年轻人几乎把主建筑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转了个遍‐‐但是最终,他都会鬼鬼祟祟地摸回北边房间所在的位置……最近的雨天让走廊的大块石砖都开始往外渗水,到处都显得阴森森湿乎乎的,当病人们都聚集在公共休息室那温暖又舒适的地方时,这儿显得更加冷清异常。罗修弯下腰,将怀中的靴子抱紧了些,自己凑近那距离外面的石头缝隙处叫:&ldo;瑞克?&rdo;里面半天没有回应。罗修顿时显得有些紧张,他用力嗅了嗅鼻子,却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和什么腐烂了的臭味‐‐黑发年轻人的心情几乎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扔开怀中的东西,双手扒在那废墟的巨石里,大声地又连续喊了几次那个胖子的名字。在他数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十几次叫着&ldo;瑞克&rdo;的时候,从废墟里面终于传来了一点儿动静‐‐伴随着碎石石子被人踩过时发出的声音,听上去是什么人及其缓慢地满满往这边走来,片刻之后,从废墟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ldo;爱丽斯?&rdo;罗修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ldo;哐&rdo;地一声落地的声音。&ldo;你怎么样?&rdo;罗修凑到那缝隙边上‐‐这个动作让他几乎被里面迎面吹来的味道搞得整个胃都做了个团体抱膝七百二十度旋转最后来了个猛虎落地式猛地一下回到胸腔……因为是石头缝隙,这会儿他能更清楚地闻到从里面传来的奇怪恶臭……像是死老鼠的味道,并且夹杂着血液的腥甜,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气味,因为瑞克这边似乎卫生间和水龙头都保持着完好的状态。&ldo;不太好,艾克哈衣说,我们的食物即将用尽了……哦,还好天气凉了,食物不会坏得那么快。&rdo;瑞克听上去很虚弱,但是他声音里还是透着笑意,&ldo;今天早上我觉得我吃到了馒头上面的毛,哈,面粉变得又实又硬,必须就着水才能吞咽下去……熏肉也硬了,艾克哈衣把上次他留下来的牛排让给了我,说实话,那口味已经有点儿发酸了,不过我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我昨天和今天都是吃的这个东西,哦,你一定不知道发馊的牛排那个味儿,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吃牛排了。&rdo;罗修听着胖子在抱怨他的伙食问题‐‐就好像这几乎是他唯一能找到的话题了。直到瑞克絮絮叨叨地将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都抱怨了一遍,蹲在外面的黑发年轻人这才说:&ldo;呃,有的吃,你就不要挑剔了‐‐爱跳舞的哈衣怎么样了?&rdo;&ldo;他也还好,我们都还活着,虽然不知道我明天还能不能在这儿跟你说这句话。&rdo;瑞克说,&ldo;我太饿了,爱丽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又总是笨手笨脚,你一定闻到血腥味儿了,那都是我把自己跌伤了摔的,又一次被碎石头划了很大的一个伤口,真可惜不能给你看见,不过我已经给自己止血了。&rdo;&ldo;……&rdo;&ldo;爱丽斯,起重机是不是不会来了啊?&rdo;&ldo;没有的事。&rdo;罗修眨了眨眼,嗓子有点儿发涩,&ldo;他们就在来的路上了。&rdo;&ldo;喔,那距离我们被关在里面,已经过了多少天了?&rdo;瑞克又问,&ldo;我觉得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又过得很慢,一直都在下雨一直都在下雨,无论是我睡觉还是我睁开眼睛只能听见外面哗哗的雨声‐‐我记得德国的雨季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凶猛,所以我猜,距离我被关在这里面,还没有过去多久吧?&rdo;&ldo;……恩,没有过去多久。&rdo;&ldo;真高兴你能偶尔过来陪我说说话,&rdo;瑞克在里面苦笑一声,这时候罗修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大概是那个胖子蹲累了这会儿直接坐在了地上,&ldo;我感觉我的时间都被停止了,爱丽斯。&rdo;&ldo;……&rdo;&ldo;我看不见外面,看不见日出,看不见日落,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个房间坍塌的那一刻……我只能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听着雨声睡觉,听着雨声醒来,然后听着雨声吃那些味道奇怪的食物‐‐尽管这样说很残忍,但是我真高兴还有艾克哈衣能陪着我,偶尔我们会凑到一起说说话什么的,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肯定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我是个懦弱的人,爱丽斯,没有艾克哈衣陪着我,我肯定活不下去。&rdo;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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