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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审奸佞（第1页）

太极殿内铜铃骤然嘶鸣，骠骑将军剑锋出鞘的寒光劈开暮色。

南见天玄铁护腕重重磕在蟠龙柱上，三队金甲禁军如潮水漫过丹陛，将最后七名窦党死士逼至殿角。

“陛下！“赵御史的软剑缠住骠骑将军手腕，北斗光斑在对方惊恐的瞳孔里灼出焦痕，“二十年前玄甲军叛国案——“

李将军染血的战靴踏碎未完的话语。

敌军首领的头颅滚落在地，半封密信被风卷着贴上鎏金御座。

皇帝用剑鞘挑起信笺，火漆上饕餮纹章与窦太师腰间玉珏同时泛起幽光。

“原来玄甲军墨麒麟战旗是这样染黑的。“方云飞按住肋下渗血的绷带，指尖划过堪舆图残片。

青色火焰中浮现的年轻面容与龙袍袖口的墨色麒麟重合，将三十六根蟠龙柱映得宛如森森铁戟。

窦太师突然癫狂大笑，镶金玉笏砸碎在盘龙藻井上：“当年玄甲军不识时务，今日尔等“

“堵了他的嘴。“皇帝轻叩御案，两名玄衣卫的锁链已缠上窦太师三梁进贤冠。

当啷坠地的冠冕里滚出颗鸽卵大的东珠，正巧落在钱侍郎捧着的户部账册残页上——那里记载着三年前漕运失踪的八百石珍珠。

暮色染血的雕花槅扇外，最后一名窦党门客被禁军长枪钉在汉白玉栏杆。

南见天抹去溅在眼角的血珠，忽然对着浑身绷带渗血的方云飞拱手：“方兄可还记得流放路上那场暴雨？“

残阳如血时，八百禁军火把已照亮半个皇城。

赵御史抖开三丈长的罪状帛书，墨迹未干的名字在火光中扭曲如蛆虫。

当念到“幽州别驾私吞军粮“时，李将军突然抽出佩剑斩断金漆立柱，二十年前冻饿而死的玄甲军遗骸数目赫然入目。

“陛下！

臣等冤枉！“礼部侍郎扑跪在碎玉阶前，官袍佩的翡翠鲤鱼竟与窦府密室搜出的南海贡品成对。

皇帝拾起滚落脚边的鱼形玉佩，御案下立刻传来牙齿打颤的声响——那躲藏的小太监颈间正系着同样制式的金线络子。

子时更鼓响起时，方云飞倚着墨麒麟屏风轻抚奎宿疤痕。

皇帝亲手斟的屠苏酒在喉间烧灼，恍惚又见流放路上那位赠他蓑衣的老丈——此刻正在罪囚名册第七页朝他冷笑。

“方卿。“九龙烛台爆开灯花，皇帝玄色常服上的金线云纹竟自行游走成北境舆图，“三日后早朝“

殿外忽有夜鸦惊飞，南见天按着新换的鎏金剑鞘迈进檐廊阴影。

钱侍郎抱着盖有朱漆封印的紫檀木匣匆匆穿过回廊，匣中传来熟悉的机括轻响——与方云飞流放途中破解的边关布防图暗格如出一辙。

残月移过兽吻飞檐时，最后一片窦党血衣余烬飘落在太庙飞檐。

而新贡的西域雪缎正由十二匹纯白骏马驮着，踏碎朱雀大街的薄霜朝皇城飞驰而来。

鎏金蟠龙烛台爆出第三串灯花时，皇帝指尖叩击的玉圭忽然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