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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此今日秦修宁问的那些问题来看,他又好像完全一点也不了解皇上,完全就是陌生人。
季明礼有些糊涂了,挥手招来一个小太监。
“报给老祖宗,查查这个秦修宁的过去。”
寝殿内,秦修宁诊脉,高昀闭目不语,两人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陛下何故要喝这么多酒?”
“各国使臣都来朝贺进酒,朕岂有不喝之理,倒是秦御医,那毕竟是国宴,不是勾栏,世子还是收敛些。”
秦修宁淡淡地笑,“人家不远千里来遭到陛下当面拒绝,又都是姑娘,臣自然是要替陛下怜惜一些的。”
鼻中一声冷笑,高昀抽回手腕,“看不出世子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刚才他不去看那团喧闹欢腾的角落,但偶尔扫到的一眼里,全是秦修宁游刃有余在女人堆里快活得可憎面目。
秦修宁忽而弯下腰,低声道,“怎么,陛下这是吃醋了?”
高昀猛地站起,头晕令他站起得太猛而没站稳,险些跌进对方怀中。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撑住自己,退开一步,让空气变得不再凝固闭塞。
“陛下如此信任臣,让臣代为宴客,臣都说了,只要是陛下的旨意,臣绝不会辜负陛下。”
高昀迷蒙了一些水雾的眼睛,长久地注视着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你想多了。”
高靖昀唇角一勾,落下这简短的几个字,推开他走了出去。
秦修宁让开半个身子,侧身任他从身边经过,走开。
人走远了,但那阵龙涎香混合着酒味萦绕在他鼻息间,久久不去,勾起他深埋的记忆。
关于他,李未寻最后的味道,就是混杂着一点酒香的腥甜。
可是,他看不透面前这个人,仿佛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时光扭曲了他的深邃记忆。这不是他已经遗忘的,或者偶尔想起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会用这样的神情看他,看似笑着,但隔着雾蒙蒙的寒冷,像他爬过的雪山峭壁,呼啸的寒风会顷刻穿透他的身体。
秦修宁在他消失在视线前的一刻,跨步追上他,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用具有贯穿力的眼眸深深地盯进他的眼睛,像是要穿过一层层盔甲直击最深处、最柔软的那个肉身。
那个他,还在那里吗?
秦修宁感受着手心里那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下,那简单到没心没肺的脉搏。
醉酒后的脸终于不再那么苍白,眼尾和侧颊明明染着勾人的酡红,但眼神里还是蒙着刀枪不入的冰冷防备。
这种反差反倒突然让人生出了更强的破坏欲。
秦修宁压近一步,将手腕扣紧在自己怀里,几乎低头就可以碰到他的鼻尖。
“陛下闻不了脂粉香,是因为还喜欢男人?”
脉搏终于有了一些震颤似的波动。
秦修宁满意地勾起唇角。
“幸好这点没变,不然臣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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