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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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进房间里来了。这个没有眼睛的母亲看不出，这就是死神的来临。

  &1dquo;你怎么找到这块地方的？”他说。&1dquo;你怎么比我还来得早？”

  &1dquo;因为我是一个母亲呀！”她说。

  死神向这朵娇柔的小花伸出长手来；可是她用双手紧紧抱着它不放。同时她又非常焦急，生怕弄坏了它的一起花瓣。于是死神就朝着她的手吹。她觉得这比寒风还冷；于是她的手垂下来了，一点气力也没有。

  &1dquo;你怎样也反抗不了我的！”死神说。

  &1dquo;不过我们的上帝可以的！”她说。

  &1dquo;我只是执行他的命令！”死神说。&1dquo;我是他的园丁。我把他所有的花和树移植到天国，到那个神秘国土里的乐园中去。不过它们怎样在那儿生长，怎样在那儿生活，我可不敢告诉给你听！”

  &1dquo;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母亲说。她一面说，一面哀求着。忽然她用双手抓住近旁两朵美丽的花，大声对死神说：&1dquo;我要把你的花都拔掉，因为我现在没有路走！”

  &1dquo;不准动它们！”死神说。&1dquo;你说你很痛苦；但是你现在却要让一个别的母亲也感到同样地痛苦！”

  &1dquo;一个别的母亲？”这个可怜的母亲说。她马上松开了那两棵花。

  &1dquo;这是你的眼珠，”死神说。&1dquo;我已经把它们从湖里捞出来了；它们非常明亮。我不知道这原来就是你的。收回去吧；它们现在比以前更加明亮，请你朝你旁边的那个井底望一下吧。我要把你想要拔掉的这两棵花的名字告诉你；那么你就会知道它们的整个的未来，整个的人间生活；那么你就会知道，你所要摧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向井底下望。她真感到莫大的愉快，看见一个生命是多么幸福，看见它的周围是一起多么愉快和欢乐的气象。她又看那另一个生命：它是忧愁和平困、苦难和悲哀的化身。

  &1dquo;这两种命运都是上帝的意志！”死神说。

  &1dquo;它们之中哪一朵是受难之花，哪一朵是幸福之花呢？”她问。

  &1dquo;我不能告诉你。”死神回答说。&1dquo;不过有一点你可以知道：&1dquo;这两朵花之中有一朵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刚才所看到的就是你的孩子的命运你亲生孩子的未来。”

  母亲惊恐得叫起来。

  &1dquo;它们哪一朵是我的孩子呢？请您告诉我吧！请您救救天真的孩子吧！请把我的孩子从苦难中救出来吧！还是请您把他带走吧！把他带到上帝的国度里去！请忘记我的眼泪，我的祈求，原谅我刚才所说的和做的一切事情吧！”

  &1dquo;我不懂你的意思！”死神说。&1dquo;你想要把你的孩子抱回去呢，还是让我把他带到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地方去呢？”

  这时母亲扭着双手，双膝跪下来，向我们的上帝祈祷：

  &1dquo;您的意志永远是好的。请不要理我所作的违反您的意志的祈祷！请不要理我！请不要理我！”

  于是她把头低低地垂下来。

  死神带着她的孩子飞到那个不知名的国度里去了。

  [38]一个豆荚里的五粒豆

  有一个豆荚，里面有五粒豌豆。它们都是绿的，因此它们就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绿的。事实也正是这样！豆荚在生长，豆粒也在生长。它们按照它们在家庭里的地位，坐成一排。太阳在外边照着，把豆荚晒得暖洋洋的；雨把它洗得透明。这儿是既温暖，又舒适；白天有亮，晚间黑暗，这本是必然的规律。豌豆粒坐在那儿越长越大，同时也越变得沉思起来，因为它们多少得做点事情呀。

  &1dquo;难道我们永远就在这儿坐下去么？”它们问。&1dquo;我只愿老这样坐下去，不要变得僵硬起来。我似乎觉得外面生了一些事情我有这种预感！”

  许多星期过去了。这几粒豌豆变黄了，豆荚也变黄了。

  &1dquo;整个世界都在变黄啦！”它们说。它们也可以这样说。

  忽然它们觉得豆荚震动了一下。它被摘下来了，落到人的手上，跟许多别的丰满的豆荚在一起，溜到一件马甲的口袋里去。

  &1dquo;我们不久就要被打开了！”它们说。于是它们就等待这件事情的到来。

  &1dquo;我倒想要知道，我们之中谁会走得最远！”最小的一粒豆说。&1dquo;是的，事情马上就要揭晓了。”

  &1dquo;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大的那一粒说。

  &1dquo;啪！”豆荚裂开来了。那五粒豆子全都滚到太阳光里来了。它们躺在一个孩子的手中。这个孩子紧紧地捏着它们，说它们正好可以当作豆枪的子弹用。他马上安一粒进去，把它射出来。

  &1dquo;现在我要飞向广大的世界里去了！如果你能捉住我，那么就请你来吧！”于是它就飞走了。

  &1dquo;我，”第二粒说，&1dquo;我将直接飞进太阳里去。这才像一个豆荚呢，而且与我的身份非常相称！”

  于是它就飞走了。

  &1dquo;我们到了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睡，”其余的两粒说。

  &1dquo;不过我们仍得向前滚。”因此它们在没有到达豆枪以前，就先在地上滚起来。但是它们终于被装进去了。&1dquo;我们才会射得最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