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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哥喝的不是酒（第1页）

午饭过后，艾锦云来到心理咨询室，高斜阳现她有些闷闷不乐，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情绪不高呀！”艾锦云想说什么，但欲语又止，高斜阳看出了端倪，忙追问：“到底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艾锦云说了句“我累了，想睡会儿。”转身就要往外走，高斜阳拦住她，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我没在正式场合向你求婚，你不高兴了？”艾锦勉强笑了笑：“什么呀，我真得累了。”“那你就从这睡吧。”高斜阳说。“不了。”艾锦云说，“我还是回女生宿舍吧。”说完出了心理咨询室。高斜阳愣愣地看着艾锦云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了疑团，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和我向她求婚有关吗？即使如此，也没有必要这种情绪啊！一定还有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高斜阳百思不得其解，他更心思休息了，便回到了德育处。任静也没午休，正在做庆祝教师节的方案，她见高斜阳来了，忙问：“高主任没休息一会儿？”高斜阳应了一声：“没有。”随后又问道：“你干什么呢？”“做教师节的计划。”任静答道。高斜阳“喔”了一声，又关切地问道：“你那个高级述职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么一问，任静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活，从书桌里拿出一份材料，对高斜阳说：“我正想让您给把把关呢！”高斜阳接过材料，说：“你先忙你的，我去心理咨询室看。”任静高兴地答应着。高斜阳回到了心理咨询室，躺在床上正看着任静的述职材料，艾锦云来一条短信：对不起，今天有些心事，以后慢慢告诉你。高斜阳马上回了一条：只要你不放弃，我永远在你身边陪你风雨共度。下午的活动课让王施兵跑来跑去的好一阵忙活，张志国从任静手中接过了图书管理和阅览室的工作，这使得任静能腾出空儿来和杨文雪一起组织合唱团。醉晓如约前来，却少了往日的儒雅，显得很逶靡。指导示范后，高斜阳热情地把他领到了心理咨询室，倒了杯水递给他，关切地问道：“最近好像精神不振啊！遇到什么坎坷了？”醉晓长叹一声，说道：“今晚有时间，我们一块聊聊。”高斜阳答应：“好啊！”

放学的时候，高斜阳没有看到艾锦云，他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儿，也没现红色的c2，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艾锦云只说了一句“我有事早回了”，就挂断了，这让高斜阳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艾锦云的心并没有完全属于自己，至少她遇到了难事却不肯和自己讲。醉晓把车子开到高斜阳身边，招呼高斜阳上车。高斜阳暂时把艾锦云的事放下，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母亲不回家吃晚饭了。车子开到离高斜阳家不远的一个小饭店，两人下车进去，要了个小包间。高斜阳说：“今天咱不喝酒，多聊会儿。”醉晓点着头：“我也没想喝，要不怎么开车出来了呢！”高斜阳要了壶茶，醉晓点了几样小菜，两人一边品茶，一边吃着小菜，一边聊着天。醉晓问高斜阳：“你说女人这一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高斜阳笑道：“这事最好别问我，我是最不了解女人的。”醉晓说：“你说要个爱他的男人吧！可这个男人没钱不行，你说她要钱吧，可又离不开男人。”高斜阳接过话头：“那就是要一个有钱的男人，不管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她，即使是一场游戏也无所谓？”醉晓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高斜阳很好奇地问：“怎么突然间谈起这么深奥的话题？”醉晓叹了口气，问高斜阳：“要不要来点酒？”高斜阳忙摆手：“不要，说好了今天不喝酒的。”醉晓央求道：“兄弟心里烦啊！”高斜阳劝道：“洒入愁肠愁更愁。”醉晓把手往桌子上一拍：“今儿让兄弟痛痛快快地愁一回吧！”说着他招手叫来了服务员，高斜阳阻拦道：“不行啊！你的车咋办？我可不会开车。”服务员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有司机，可以送你们。”高斜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送谁呀送，你知道我们住哪呀就送。”服务员依然一脸和蔼的笑：“我知道你是大洼地小学的老师。”高斜阳看了看那服务员，觉得是有些面熟，便问道：“你哪的？”“我就是大洼地的。”服务员笑嘻嘻地回答。醉晓忙说：“酒鬼，拿瓶酒鬼。”服务员笑道：“好，我这就去给您拿酒鬼，不过我可不是酒鬼。”一杯酒下肚，醉晓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他问高斜阳：“你为什么离婚？”高斜阳笑笑：“过不了一块，离婚是一种解脱。”醉晓又倒满了一杯酒，接着问高斜阳：“谁提的离婚？”高斜阳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很大的烟圈儿，说：“谁提的都无所谓，关键是两人都同意。”醉晓举起杯，冲着高斜阳：“别总抽烟，对身体不好，来喝口酒。”高斜阳端起杯子跟醉晓碰了碰，醉晓深有感触地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高斜阳喝了酒把杯子放下，表着自己的见解：“都这么说，可满大街上缺胳膊少腿的人有，不穿衣服的人有吗？关键是看合不合身。”醉晓一挑拇指：“高！还是老兄的见解高！”不知为什么，一杯酒下肚，艾锦云的影子便在高斜阳的眼前晃，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真的不胜酒力，他想起了艾锦云叮嘱他的话。他把酒杯往旁边一推，顺手把茶杯端到自己面前，醉晓指着他：“不实在，刚说完兄弟如手足，你不实在。”高斜阳喝了口茶，他的情绪被醉晓的两个“不实在”说得有些激动，他警告醉晓：“我只当你够量了，不和你计较，不过你要是真的认为我不实在，我这就走。”说着他招呼服务员结账。醉晓忙站起来，走到高斜阳跟前，按住他的双肩：“你看你，还手足呢？开句玩笑都不行。”高斜阳说：“我怕手足长癣。”醉晓乐得差点坐在地上，看来他真的是够量了。高斜阳把他扶到对面的椅子上，笑声已明显改了调，高斜阳再看醉晓时，他已眼含泪水。“老兄，这次我要加入你的行列了。”醉晓端着酒杯说。“等等。”高斜阳拦住了正要往嘴里倒酒的醉晓，“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在上次的酒桌上，高斜阳就已经感觉到了醉晓在感情上可能遇到了问题，但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醉晓大声地说道：“我要离婚了，我要自由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高斜阳摆着手，示意他别太激动。借着醉意，醉晓向高斜阳道出了实情。

高斜阳对醉晓的媳妇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她叫戴小颖，虽然是个身材高壮的东北女人，却有着南方妹子的白皙肌肤，相貌也比较靓丽，几年前和姐妹们一起背景离乡来此打工。起初是在乡砖瓦厂，大洼地有个老西医，早年毕业于北京医学院，文革期间由于作风问题被下放到家乡，改革开放后，他凭借自己的医术办了行医证，开了间小诊所，并断绝了与北京妻儿的来往，娶了当地的一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在这个男孩上中学的时候，高斜阳从师范学校毕业参加了工作，而这个男孩就在他的班级。老西医也算是老来得子，因此倍加宠爱，等到了中学时就已经在当地以打架斗殴出了名。高斜阳对这类学生的管理就是拉拢，千方百计地让他崇拜自己，然后再让他听话。自幼习武的高斜阳凭着他灵牙利齿很快把自己“说”成了班里的“老大”，男生们对他是言听计从，老西医为此专门儿登门拜访了高斜阳，千恩万谢地表示，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老实过。

高斜阳把班里的“问题学生”紧紧地拢在身边一学年，不仅没出什么事，还让这帮家伙多少懂得了一些“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人生道理。或许正是这一年的教育使得老西医的儿子坚持到了初中毕业。走上社会后，又开始了游手好闲的日子，老公母俩也是没办法，好在家里的条件还算过得去，不缺儿子去挣。几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老西医去砖厂给人看病，遇到了从东北过来打工的戴小颖，见其模样还行，便心生一计，想让她嫁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希望儿子在成家后能浪子回头。主意打定，就开始拖人保媒，起初没人愿意管，因为当地人都知道他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后来他干脆直接找到砖厂的一个熟人，碍于情面，熟人勉强答应试试看，谁知却异常地顺利，戴小颖竟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