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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戒妄之死（第2页）

剑不是幻觉，只有剑不是幻觉，其他的都是幻觉。

慢慢地，天空不再，龙凤不再，林一天不再，苏魅骨不再，天藏山亦不再。这里是好和府，两边置放着四张太师椅，桌上置着几多荼壶杯，阳光被屋檐挡住，在地砖上形成一个灼烫的长方形。

眼前，是一个男人，一袭白衣如雪，左手抱着一个比普通婴儿还要小一倍的婴儿，右手拿着子母剑。

子母剑的剑柄在男人的右手里，剑尖在他的喉咙里。

剑锋的上半段是红色的，被鲜血染红，被他的鲜血染红。有一滴，在剑锋的下半段滴落，着地。

忽地，只听男人看着他说：“我不喜欢趁着别人梦游的时候出手，毕竟我是想做一个君子的。但是有些时候君子跟傻子是一个意思，现在就是这种时候。所以，我只好做一回小人了。”

戒妄瞪着他，告诉自己他绝不是戒空，告诉自己：“易……双……子！”

我以为，我在追赶轮回镜，我在逃脱着包围。实则，我在赶往好和府？

我以为，我在将林烧鹅的记忆，与他前世的记忆，对调。实则，我在将戒空与易双子的记忆对调？

针线，七根针，七条线自门外疾袭进来，从他的左脑进去右脑出来。

原来，施小予一直跟在戒空身后，待得子母剑贯穿他的喉咙，她趁机将缝魂针射出去，钻进他的脑子里。然后用力一扯，将一个女人从他的身体里面扯了出来。

那个女人一袭衣裙浅蓝，面庞如冰，叫人不敢逼视，不是她的恶面还能是谁呢？

如果你缺少一只鼻子，或者一只耳朵，或者一只眼睛，你会不会一定要夺回来呢？

无论是善的一面，还是恶的一面，她们都有着强烈的需求。即是合为一体。这种需求比春的猫对于云雨的需求还要强烈。这种需求可以说是对于完整的需求。

随着戒妄的倒下，随着戒妄的逝去，善的施小予与恶的施小予冲向彼此，合二为一。

然后，她再次变回了真正的施小予，以前的施小予，冰冷的施小予。

她站在原地，怔怔地，着呆。她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了她对于苏魅骨的恨意？

易双子不知道，他只有说：“小予，不懂得恨，不懂得怨，的活法有多幸福，我希望你不要忘记。”

大地在颤抖，剧烈地颤抖。

易双子错愕，天山倒塌？可是，这里距离每一座天山的距离都不近，颤抖怎么会如此猛烈？

施小予不再怔呆，她说：“倒塌的不是天山，是天。天，塌了。”

她说完，转身，抬头，看向晴空万里。远远地看去，云，慢悠悠，天，静悠悠。

她接着说：“天藏山可能是唯一一座扛得住斩龙刀的天山，但是却……扛不住轮回镜，正道输了。”

易双子说：“她呢？她在哪里？如果天塌，我要找到她，跟她一起面对混沌。”

施小予说：“都在天藏山。师娘在，大鹏在，龙囚也在。”

天藏山的山腰没有变得如针大小，那是只不过是戒妄的幻觉。然而，它也不必变得如针大小。一棵大树的树干那般大小，已经很够了，够天界把它压垮了。

“白雨”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天塌地陷，重归混沌，弱者都将死去。我早就知道地天灾难迟早降临，我想把天下苍生都变为强者，你们非是不听。现在，他们都得死去。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