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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看剑招姿态潇洒,自此便习练这别离剑法;对那些颇为诗情画意的名称,自然肯用心记忆,虽是新招,反觉比学凌云剑时快了不少。再将两套剑法互相比照体悟,又能细细品出许多枝节。待他将二十四式都记得熟了,又能将内劲融入剑招时,早已立了夏。
山中凉爽,尚未有夏日炎风吹过,只是太阳更加刺眼,白天觉得晒了些。紫袖跑在林中,将别离剑又试演无误,自觉在这剑法当中内力已能运转得宜,毫无阻滞,不仅胸襟一爽。不远处正有一棵松树,伸出斜横枝条,他便一剑刺去,试了一招,将那“缠”字使将出来。剑尖拖过,枝条簌簌颤抖,本是颇为粗壮的一枝,竟被他薄薄的剑锋带得偏向一旁,犹如磁石吸铁。紫袖喜不自胜,当下便要去找展画屏表功,让他也喜欢喜欢。撒腿跑到书房,窗明几净,却没有人。他看了看时辰,才想起展画屏许是运功去了。
他出了凌云阁,自去展画屏独居的清溪小筑。凌云山上院落颇多,掌门独占一处。展画屏原本也只在普通院落中与师兄弟比邻而居,做了掌门之后,便依照规矩,住进了清溪小筑。小院中只有两间房,周围除了土地山石,并不见甚么清溪。展画屏素日多在阁中,大多只回这里歇宿,也没有僮仆,因此紫袖反倒不常来。
他走在青草丛生的小径上,见院外散着几丛凌云山特有的金丝细竹,便过去瞧了瞧。凡竹素喜湿暖,多生南方,这金丝细竹却只在凌云山顶有些踪迹,移栽至其他地方都难以成活。除了比普通青竹矮细,更为耐寒,倒也无甚神奇之处;只是叶片墨绿,中央纵生两条金黄细纹,瞧着颇为秀致。紫袖伸手揪下一片叶子来,放在唇边欲吹,忽然想起毕竟是掌门居所,又拿了下来。正想随手扔下,又觉那叶片好看,便顺手揣进了怀里。
院门半掩,他轻轻推开,走了进去。紫袖打量两间小室,料想展画屏不会在卧房,余光透过窗缝看见左小厅内有青衫一角,便走到窗下向内张望,心里暗喜:“他若是运完了功,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便去亲他一亲。”想着脸上便兀自红了。他凝神看去,这一望不打紧,却见展画屏正靠在榻上,双目紧闭,嘴角竟是血迹斑斑,胸膛剧烈起伏,青衫前襟已然一片黯淡,身旁丢着一块帕子,刺目地红。
紫袖登时慌了,尖叫一声“师父”便冲了进去。展画屏挣了起来,抬手封了自己几处穴道,面色白里透青。紫袖眼泪挂在两腮,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声音跟着手不住打颤,又不敢随意去动他,只得去擦他脸上的血,心里忽然一动,又道:“是谁打的你么?”当下便要出门去找,展画屏将他一把拉住,摆了摆手。紫袖只觉他手掌灼热如火,反手拉过他腕子去搭脉象,也不怎么懂,只觉经脉中真气乱窜,肌肤却一径触手滚烫。
展画屏轻轻抽回手,袖口拭去嘴边血丝,脱下长衫道:“去拿件干净的来。”紫袖不敢违拗,赶紧跑去卧房,取来袍子给他套了,又帮他衣领,瞥见那宽阔平整的肩膀,一颗泪珠就落在他衣襟之上。展画屏调匀呼吸,低声道:“没事。”
紫袖心里又酸又苦,气得手腕一翻,双掌扣住他的喉咙,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展画屏,你不说实话,掐死干净,省得你身受苦楚,我也难过。”展画屏也不挣脱,脸上波澜不惊,只道:“不打紧,练功走了火,一口气岔了没提上来。”“走火?”紫袖困惑道,“别人也罢了,你走火?这内功心法少说也练了二十几年……”展画屏一只手握住他手腕,轻轻地道:“突然想起你来,分了神。”
紫袖瞠目结舌呆在榻边,随后从脸到脖子全都红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连手都忘了松,只觉展画屏颈中血脉在自己掌下搏动,自己的心也随着那一下一下的跳跃,化作一汪春水;四周时光凝结着流逝,过了半晌,展画屏道:“你去罢,我躺一躺。”
紫袖将地下拾掇好,一个人呆呆出来,径直跑到山腰松林里。他想着展画屏说“想起你来”,心头一甜,就想要笑;然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又气他甚么都不肯告诉自己。展画屏刚过三十,年青体健,紫袖想到那许多血,就不免心悸——他甚至第一次离这么多血这样近。在他心里,展画屏在江湖上自然胜败不惊,在凌云山更是宛若神祗,难道……难道人这辈子,灾难和不幸说来便来么?
“……师兄,殷师兄!”耳畔忽然响起旁人的声音,紫袖一惊,见是明芳笑吟吟地看着他,随口应道:“甚么事?”明芳说:“你怎么啦?不高兴啦?斗草玩么?”紫袖才见她手里拿着许多花草,便道:“我练功太累,还没练完,你找师姐们玩去罢。”明芳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紫袖也站起身来向别处走,没走几步,只听明芳“呀”地一声,又有别人的喝骂声,随后便是明芳哭起来了。紫袖连忙回转去,见明芳正从地上爬起,花草散在脚边,有个男子正在踩踏。紫袖正憋着一股邪火,此刻见旁人将师妹惹哭了,大踏步地赶过去,将明芳向身后一拉,道:“做甚么欺负小姑娘?”
他认得那人是成师伯门下,似乎正是先前抢石坪输给费西楼的那个师兄,只是素日见得甚少,忘了姓张还是姓李。此时那人皱眉道:“谁欺负她?她走路不长眼睛撞了我,有工夫哭,不如下次长长记性。”紫袖沉着脸道:“这么大的地方,你能撞上她,又乱踩这满地的花,也不见得长了眼睛。”
明芳没见他过火,慌得连忙劝道:“是我先撞的师兄!是我先撞的师兄!”又忙不迭给那人赔礼道歉。那人瞪着紫袖道:“我就是故意踩的,你待怎样?掌门师叔满心都是功夫,你却脓包,回去让你师父来打我?”紫袖拳头一攥,登时便要上前动手,明芳忽然一指前头说:“师父来了!师父!”她这扬声一叫,两人都愣住了,紫袖循着她的手指去看,现那处空空如也,知道自己受骗,回头时那人已跑得远了,恨恨地道:“早跑这么快,甚么地方抢不到?”
明芳拉着他的手,泪汪汪地说:“是我不好。紫袖哥哥,你别生气。”她方才摔得疼痛,又见那人神态凶恶,踩烂花草,一时哭了出来,此刻见紫袖真心护着自己,自是感动,却也害怕,便说,“你二人争斗起来,犯了门规,师父定然狠狠罚你,倒便宜了他。”紫袖给她擦了泪,哄了几句,把地下还完整些的花儿拣了几朵,让她拿着回去。
明芳走了,他却想:“她采摘这些花草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若是我陪她斗草,就没有这场气生;或者若是我平时争气,就不会被人指摘;甚至连莫要争斗都需师妹提醒。我到底有甚么用?”越想越气,撒腿飞跑起来。
不知跑了多远,突然“呲啦”一声,赶紧停下,原是一条枯枝勾破了衣袖。他恼恨无已,嚷道:“你也来凑热闹!”当下折了枝条,如同持剑,往树皮上狠狠戳去。戳了几下,倒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时他不到五岁,展画屏还没下山,带着他在一旁看几个师叔师伯练剑。有人就在一条极细的树枝上画了个点,几人闭了眼轮流信手去刺。那树枝随风乱摆,刺中的不多。众人便让展画屏去,展画屏也没有刺中,便叹道:“我老了。”众人笑骂时,又逗紫袖,让他也试试,便在树干矮处画了个圈,看他刺不刺得中。紫袖拾起一柄短剑,展画屏护着他颤巍巍戳过去,自然是戳不中的。他便学展画屏的样子道:“我也老了。”旁人哈哈大笑,展画屏虽然没笑,却轻轻提着他耳朵说:“你还年轻得很,别学我这么不长进。”
他坐在展画屏膝头好奇地问:“年轻是甚么?”展画屏答:“年轻便是还没有老。”他又问:“老了有甚么不一样?”展画屏说:“等你长大,自然明白。”他再问:“我长大就变老么?”后头的事情,展画屏如何回答,紫袖却记不清了。只是每次想起这些,都觉得好玩;如今再想,却难受得很。展画屏曾经与少林寺的和尚硬碰硬比拼掌力,都没有吐过血,为什么居然……紫袖有些气恼,只恨他不把这当成一回事,眼眶里的泪越积越多。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紫袖慌忙将泪抹去回转头看,竟是那陈淡云,穿着银线绣的白袍,细长凤眼,薄唇一抿,似笑非笑地立在当地,身后十来丈的树上拴着他的白马。
紫袖看他偏在这个时候来,一时有千言万语要问,却顿了顿,只道:“你一个人么?”陈淡云不答,道:“展画屏吐血了,是不是?”
第6章大梦初醒(6)
紫袖一震,只想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却硬生生吞回去,道:“没有。江湖上谁家不见点血,总能医得好。”
陈淡云冷笑道:“以你凌云山这么多年攒下的丹药,一日能医得好,岂能拖成两日;今日能医得好,还会拖到明日不成?拖了快十年,你说医得好?紫袖,”他靠近些,皮笑肉不笑,犹如狐狸成了精,“我劝你不要学剑了,你就是再世华佗。”
紫袖大骇,心下更是疑虑,终于道:“你怎么知道?”
陈淡云道:“我如何不知?”在那里踱来踱去,慢慢道,“当年……重阳英雄大会,我乔装打扮前去观看,却被仇家认出,意欲追杀,被你师父救下。展画屏那时已凭凌云剑独步江北,却依然不敌对方掌力,受了内伤……”说到这里,声音渐沉,双眉微蹙,显是心痛起来。紫袖听他言辞间情致宛然,当下又是心疼展画屏,又是恨自己生得太晚。
陈淡云转脸看看他,又踱起来,依然慢慢地说:“他这些年仗剑江湖,失手不多,只因功力高强。而心脉渐损,他人却不知道。我只想将他医好,遍寻高人名医,甚么天山雪莲、千年老参,稀世药材不知耗了多少,终于制得解药,唤做回雪镇魂丹。”
“回雪镇魂丹……”紫袖忙道,“你有解药?”陈淡云笑道:“这世上仅只我一人,能拿这回雪镇魂丹出来。”紫袖急道:“你还笑?那你为何不早拿给他吃?你年前不还来了一趟么?”
陈淡云轻叹一声,说道:“我对着他笑惯了……你不喜欢么?唉,从前都是冤孽罢了。腊月里那回,实不相瞒,那日雪中见你策马疾走,我不禁神为之夺,他……咳,你师父听说,便……便不高兴……”说着俊脸一红,声音也渐低,依稀可闻,“他便与我赌气,我送来的镇魂丹也不接……”
紫袖听得一颗心往下直坠,硬是不要信,暗道:“说是快十年,展画屏下山都做些什么,我是无从得知,这段是非便连大师兄也未必晓得。他若是蒙我,我也无法向展画屏求证——他决计不肯告诉我的。权且试试这姓陈的。”便问:“那他作时,却是何种症状?”
陈淡云斩钉截铁地道:“掌摧五内,自手太阴肺经始,至少阴肾经、厥阴心包经、少阳心经等各路经脉,渐次侵入。有那回雪镇魂丹,便能护心保脉,导气归虚;现下无药束缚,掌力破你师父的凌云山内劲,必致真气无序,力不归元,同时脉象大乱,是也不是?你若探他大陵、内关、曲泽、天泉一路诸穴,尽皆狂跳,触手灼热,是也不是?内息不平,胸口膻中穴憋闷不已,心肺受损,气血翻涌,呕血成升,是也不是?他也必不会让人切脉看视,你想细探,他必拒绝,是也不是?”顿了一顿,带着委屈道,“他只会说是岔了气。”
紫袖已然呆了,听他说得每一条都正正切在了点上,一时百感交集,悲酸不已。甚么练功分神,甚么走火……他头里嗡嗡作响,听见自己说:“药在哪里?”陈淡云伸出手来,手掌里一个白玉盒子,四围贴着纯金封条,又说:“这药来得不易,他既不肯吃,料定作时痛苦万状,想来你们师兄弟定会下山,我便没走,一直等着。只要能压住他的……”却不再说,咬住下唇,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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