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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啊?該說的我都不說了嗎?」那人很不耐煩,「我還要去赴宴,沒時間跟你們在這兒耗時間。」
裴朔道:「當日還有一些疑點,在下想問問。」
「是你問的,還是刑部?」
「是在下。」
郜遠上下打量裴朔的官服,「就你?我憑什麼要配合你?該走的流程我已經走過了,別在這礙事,滾開!」
說著一揚馬鞭,風風火火地離去了。
好不囂張。
其次是金吾衛。
那金吾衛中郎申早已被人提前打好招呼,對這位官階不高的裴大人很客氣,對他拱了拱手,「裴大人有什麼疑問,儘管問。」
裴朔問話,不像刑部和大理寺只是走流程,反而極為細緻:「你們每日晚上什麼時辰開始巡邏?」
申:「每日申時換值,分為五隊人,我這一隊是從酉時開始。」
「可否詳細介紹路線?」
「從金光門到延興門,路經群賢、延壽、太平、光祿、興道、務本……最後從東市過昇平坊,向東過升道坊,抵達延興門。」
「你們發現嫌犯時是戌時三刻,按照距離計算,應早已過了東市,為何會在平康坊發現嫌犯?」
申微微一驚,想不到這個裴朔這麼縝密,居然會根據時間推算距離。
他正色道:「裴大人有所不知,這個平康坊緊鄰皇城,從北門進,北、中、南巷便是最著名的三曲,先前被天子下令查封的尋芳樓,便是此間最受歡迎的青樓之一。」
「無論是達官貴人、名流雅士,都喜歡流連此地,南曲、中曲多教坊官奴,亦是官員宴飲助興之地,而北曲僅為接待富家子弟、平民白衣之處。由於過於魚龍混雜,金吾衛也會著重巡邏此處的北曲,有時會遇到行為鬼祟之人。」
裴朔撫著下巴沉吟,「那日遇到了?」
「是。」申答:「我們巡邏到北曲之時,有見到一道人影過去,一路追蹤,卻跟丟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耽擱了時間。」
「耽擱時間之後,就正好碰見那一身是血的嫌犯跑出來?」
申點頭。
說到此,申也覺得奇怪,「說來,我也懷疑先前那人影是否與這次命案有關,但嫌犯身上有血,且有其他人為證。」
裴朔問:「你抓到嫌犯之時,可覺得有其他蹊蹺之處?」
申回憶了一下,搖頭,只道:「那嫌犯表情驚恐,若非說有什麼蹊蹺,一般人被發現殺人之後,應急於否認罪過,但他卻什麼都沒說。」
裴朔想起,那案卷上明明白白寫了,兇手作案的原因是情殺。
因情殺人,死者是一個歌伎,這一點看似合情合理,但若說是衝動殺人,被抓到時表情驚恐是正常的,但為何歌伎的家人也被盡數屠盡?若是預謀滅門,應當也早已制定好了潛逃的計劃才對,就算自,因為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會如此慌亂。
裴朔便打算離開。
他臨走時,問申:「申將軍要一起嗎?」
申:「啊?我?」他指了指自己,表情迷茫:「我去幹什麼?」
裴朔:「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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