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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我们已经尽力了（第1页）

许许吓得哭了起来，我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说：“许许乖，不哭，没事了。”许许哭着问：“妈妈怎么了？为什么爸爸脸上都是血？”旁边，徐肖坐在地上，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融合血水在脸上滑落。夕凉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揪着头。

我把许许抱起来说：“阿姨带你出去好不好？”许许抽泣着问：“妈妈怎么了？呜呜。”我抱着他往外走说：“妈妈在跟许许玩捉迷藏，等一会妈妈就回来了。”沈姜跟着我出来了。

阳光明媚的刺眼，我抬头看着着明媚的阳光想着这么好的天气应该没事的吧？好天气就会有好心情对吧？

沈姜抱过许许，我蹲在墙角抱住自己，觉得今天这么这么冷，没有意思温度。医院的苏打水味大为什么离这么远还能闻得到？许许不再哭了，很安静的看着我。我想对他们笑出来，但是无论怎么努力嘴角都是苦涩的。

等了很久，我站起来说：“你抱着许许，我进去看看。”沈姜担心的问：“我陪你一起吧？”我摇了摇头说：“你照顾好许许。”慢慢的抬起脚，觉得每一步都走的那么恐惧。

数着自己的脚步，慢慢的祈祷着，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都好好的。我多希望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但是很快我就走到了急救室的门口。夕凉还是那个姿势，只是慢慢地开始哽咽。徐肖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的墙壁。我慢慢的坐在西凉对面的椅子上，苏打水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让我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医生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门打开的那一刻夕凉和徐肖同时冲了上去问：“怎么样？”我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握着衣角，等待着医生说：“她很好。”

医生看着他们两个慢慢开口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我的耳边哄的一声，周围一切都安静了。我看着夕凉和徐肖的苦苦哀求的表情，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医生在说话，为什么我听不到。我慢慢的站起来，快的走出去。

外边的天气依然明媚，我张大眼睛看着太阳，眼前黑点一片。沈姜抱着许许过来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喃喃自语的说：“假的，肯定是假的。你看天气这么好，电视剧上一般天气很好的时候都有好事。如果真的出事了就会下雨，现在阳光明媚，肯定是假的对不对？”我扭头看着沈姜紧张的问：“一定是假的？对不对？”沈姜看着我悲痛的说：“暖暖，你冷静点。”我拽着他的袖子问：“假的对不对？你他妈的说话呀！”沈姜没有回答我，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头晕晕的。慢慢的往后走。

一定是假的，医生在和我开玩笑。我对自己说。每走一步我就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假的。

急救室门口，徐肖和夕凉绝望的看着医生。我问：“医生，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你是开玩笑的。外边天气那么好呢！”医生慢慢走过来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她也很年轻，但是……”

“你骗人！”我疯了一样的打断一声撕扯着他的白大褂说：“你骗人！你根本不是医生！”有护士过来拉住我，急救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护士门推着车慢慢的走了出来。我看着上面蒙着白布的尸体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是墨小苒。伸手轻轻的把白布掀开，夕凉握住我的手腕吼道：“这不是小苒！住手！”徐肖绝望的看着我。我说：“对，这不是苒姐。”夕凉松开我的手颤抖的看着担架上的尸体。我的手在抖，白布慢慢被掀开了。

墨小苒苍白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扔掉白布，绝望的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女人。她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嘴唇，安静的躺在我们面前。我轻轻的叫她：“苒姐，我是暖暖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她却不理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跪下来，握着她冰凉的手指轻轻的说：“苒姐，你起来呀！起来！这里好冷，我带你去外边晒太阳。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大连的吗？花开了，你别睡了，快起来！我跟你去大连，我不闹了，不哭了，苒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你快睁开呀。苒姐，不要不理我。我是暖暖呀，我没有做错事，你不要不理我！”她的手指依然冰凉，我怎么暖也暖不热。

“小媚，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都是我害的！”徐肖看着墨小苒，颤抖着伸过手来。夕凉握住他的手说：“别碰她！”徐肖甩开夕凉慢慢的抚摸着墨小苒的脸庞说：“小媚，你累了吗？想睡了吗？咱们回家睡觉好不好？这么那么冷，又没有人陪你。你起来，我以后再也不见许许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起来好不好？你是困了吗？好，我知道你不愿意起来，你在生我气，怪我当初抛下你，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是吗？小媚，你怎么这么狠心？”他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墨小苒苍白的脸上，他慢慢俯下身轻轻的温柔的吻在墨小苒的唇上。

墨小苒，你现在不是应该起来狠狠的甩这个男人两耳光吗？怎么不动了？你快起来呀！我看着她眼泪不停的流着，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里。墨小苒，你到现在还在装吗？一脸平静，他在吻你，你若是愿意就回应一下好吗？我求求你，不要一直闭着眼睛好不好？

夕凉在掀开白布的瞬间就安静的看着墨小苒，没有眼泪，没有悲伤。眼神如同墨小苒那时一般的平静。他轻轻的推开徐肖说：“我带你回家。”他慢慢的把墨小苒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说：“我知道你爱干净，咱们回家。”他轻轻抱起墨小苒，如同怀抱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慢慢的走出医院。

医生没有阻止，我想跟过去，脚下却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地上。护士慢慢扶起我，医生说：“她很漂亮，也很安静。她走的时候微微的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墨小苒，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还笑？你把我们都抛弃了还一脸平静，你让夕凉怎么办？徐肖怎么办？还有许许怎么办？以后谁给我磨咖啡喝？

沈姜拉着许许走进来，护士和医生已经走了。他走到我身边说：“回去吧，夕凉带着墨小苒回去了。”许许抬头看着我，安静的让我害怕。我扭过头去，他走到徐肖面前问：“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徐肖一把抱住许许哽咽着：“对不起，许许，是我害死她的。是我，我混蛋！”我哭着吼道：“你他妈的就是混蛋！你怎么把苒姐害死的！”说着就要冲过去。沈姜抱住我说：“暖暖，冷静点！”他把我抱在怀里，我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沈姜说：“咱们回去吧，去看看墨小苒。”他回头对徐肖说：“节哀吧。”我大口的呼吸着，却还是觉得心里少了一块什么东西，让我想要窒息。

许许问：“妈妈是不死不想要我了？”徐肖没有说话，我不敢面对许许。许许扬起幼稚的小脸看着我说：“是不是我能不听话所以妈妈不要我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爸爸了，阿姨你带我找妈妈好不好？你不是说妈妈和我玩儿捉迷藏吗？你把她藏哪里了？”沈姜吸了口气说：“许许，叔叔带你去找妈妈。”

徐肖勉强站起来擦了把脸说：“爸爸带你去找妈妈。”他抱起许许，许许哭着说：“爸爸，我不要你了，你把妈妈给我，呜呜呜，把妈妈给我。我不要爸爸了。呜呜，爸爸，我要妈妈。妈妈！”我擦着眼泪，越擦越多。

夕凉是开车走的，我们打车到墨小苒家。

墨小苒安静的躺在床上，夕凉给她换上了她新裙子。慢慢的梳理着墨小苒的头，夕凉说：“小苒说要穿这件衣服去大连，大连的海风吹过来，她一定美极了。”他回头看了看我说：“暖暖，你一定不知道这件裙子是我买给她的，她从来没穿过。现在她死了，终于穿上了。”他平静的笑着，我心里狠狠的抽搐着。

许许走进去拉着墨小苒的手问：“妈妈，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你是不是冷了？”他说着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墨小苒身上，然后爬上床躺在墨小苒身边抱住她说：“妈妈，我给你暖暖就不冷了。”夕凉把许许抱起来说：“妈妈死了，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你以后跟着你爸爸好好的生活知道吗？”许许拍打着夕凉哭喊着：“你骗人！妈妈就在这里，我不要爸爸，我再也不要爸爸了。你让妈妈起来陪我玩。叔叔，我听你的话，你让妈妈快起来呀！妈妈，快起来。妈妈……”

我抱过许许来到客厅说：“阿姨陪你玩好不好？”许许哭着说：“不要，你不是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沈姜走过来把许许抱在腿上说：“许许是男子汉，不能哭知道吗？妈妈看到会伤心的。”许许依旧哭着说：“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妈妈不要我了！呜呜，呜。”沈姜吸了下鼻子说：“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呢。妈妈只是睡着了。”许许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等了好久他强忍着眼泪说：“妈妈死了，我知道了。我不哭，妈妈说我是男子汉，男子汉不能哭！”他说着眼泪又不停的流着，却没有再闹。

许许走进卧室，轻轻的摸着墨小苒的脸说：“妈妈，你睡觉吧。我是男子汉，我很听话。”他说完迅跑进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夕凉平静的可怕，他对徐肖说：“你以后好好照顾许许。”徐肖痛苦而愧疚的说：“都是我，是她推开了我才被车撞飞的。是我害死了她！”夕凉看着他说：“小苒很爱你，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也希望你好好照顾许许。她生前把大半个青春都给了你，死后就让我来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