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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花满楼命案四（第1页）

回城途中，白公子细细一想，凶手是灵秀便已是无疑，只是这证据，难寻啊难寻，且先回去看看仵作检查出了什么来再说，这仵作还真是不靠谱的，手艺不好，还得他这个半吊子偶尔指点指点。若是有个得力仵作在身边，便是极好的。

回了衙门，才见可是热闹，江城百姓大多纯善，都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白衣公子究竟是甚模样，每每生了命案，得了空，就会早早在衙门前候着，若是有幸来得早，白公子那一番推理自是能见识得到的。

白公子自然不会从正门大摇大摆进去，走的是后门。

此时午时刚至，忙碌了一上午，还真是有些饿，白公子拍拍折扇，打算去这还没认亲的干爹那儿寻个吃食。

还未踏入张县令府中，邢砚便叫住了他，着实打探出好些个有用的信息，白公子心中总算有了一些眉目，现下饭也不想吃了，只想赶紧去问问仵作，这死因究竟是什么。

“仵作那儿可有些眉目？”

邢砚一顿，“想来还无，若是有了，定呈上来了。”

此时屋外光线充盈，日头当道，光照洒落下来，并不十分热烈，邢砚见着眼前的人，肤色也不如寻常男子粗糙，反倒白皙透亮，光看着就觉摸起来定如羊脂玉般舒适，借着这光，还可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配着这一张小脸，琉璃般的眼眸，加上樱桃似的小嘴，还真是可爱。

“邢砚？邢砚！你盯着我傻笑什么？”白公子拿扇子晃了好几下，这才唤回了邢砚的神志，邢砚此时十分恼怒，自己近日这是越出息，成天不知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

“咳咳，想必公子还未吃饭，不如随我先去吃饭？”

“走吧。”此时已能断定凶手定是那灵秀无疑，她有作案动机，就是这真证据和杀人手法，“你可知这天下有何毒药是定要两种东西一起碰着了才会有毒性？”

邢砚还在恼怒，不过听了这话，倒细细想了，“曾听说，世间很多东西都能相碰产生毒性，而后有一医药世家便研制出了一种名为断神散的东西，其分为两种毒药，若是只饮一种并不会对人体有害，若是同饮两种便会毒身亡。只是世间鲜少人见过此等毒药，也只听人说过此物，并未真眼见过。”

“如此甚好，过会儿吃过了饭，你先去花满楼帮我寻样东西，灵秀和那老鸨还在衙门否？花满楼可还派人盯着？”白公子此时心情着实是极好，本以为还要些时候才能破的案，现在竟都有了眉目，还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还在，侍卫也在花满楼门口看着，还未曾有人进入或外出。”

听此，白公子用玉扇轻轻敲打手掌，一下接着一下，神情惬意，“若是找到了东西，便叫县令以及那灵秀老鸨去堂内，案子破了。”

“这……”他这还是什么都没理清楚，白公子已经破了案了？“是。”

待吃过饭，邢砚已去寻了证物，仵作也已经验好了尸，果不出所料，验尸结果便是，万明口腔，食道皆未有毒物腐蚀，不过心肌颜色暗黑，存在梗化现象，双肺出现萎缩，切面颜色是黑红色，毒物经过血脉传输送入心脏致死，这样死因也便是知晓了。

“威武——”

堂内张县令拍案，引得四周半点声音都没人敢出，堂中央跪着的是老鸨以及灵秀，两人皆是摸不着头脑，如此凶手是抓住了？

白公子扇着玉扇从堂后走出来，嘴角勾着笑意，“拜见县令大人。”

“干儿子，这凶手可是知晓是谁了？”张县令显然对这白公子偏袒，并未让其行跪拜之礼。

“知晓了。”

“是谁？”

“大人稍安勿躁，待我询问个问题，便告知你。”

白公子抬步走至老鸨面前，故意不说话，有意无意瞟了几眼灵秀，“老鸨，将今日早上生了什么讲一讲。”

老鸨此时也不再同刚刚那样满面笑意，也是肃穆了脸，“今日早上？”细细想了想，而后道，“今日早上我刚起床，便被灵秀敲了房门告知万明死了，随她一看果真如此，便报了官，而后回房擦了脂粉，大人便来了。”

听完，白公子并未作答，屋外的看官百姓渐渐议论起来，张志刚忍不住，又问了，“干儿子问题可是问完了？快些说说凶手是谁。”

白公子见灵秀的手正不自觉地绞弄着手中的丝帕，知道时候到了，俯向张志刚作了一揖，“回大人，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灵秀姑娘。”

话毕，唏嘘声感叹声怀疑声皆有之，灵秀眼中立刻蓄了泪，“公子莫要胡说，这杀人的事，怎是我一个弱女子做的出来的？”

“那你听听我接下来说的，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没有嫌疑？”白公子将扇子收了，“哒哒哒”敲在掌上，“灵秀姑娘可还记得早间我问你，今日早上生了什么，你作何回答？若是我没记错，你的回答是’听见更夫打更声，又闻街道人声渐渐热闹起来，我便醒了。那时万公子还没动作，我便想着泡点醒酒茶给他醒醒酒……’这么回答的，是否？”

灵秀一惊，竟一字不差，“是。”

“是便对了，方才我又问老鸨，早间生了什么，她说的是’今日早上我刚起床，便被灵秀敲了房门告知万明死了，随她一看果真如此，便报了官，而后回房擦了脂粉，大人便来了。’你可现了什么漏洞？”

灵秀一惊，莫不是……“并未。”

“好，那我便来告诉你，寻常人被问起类似’今日生了何事？’这类问题时，都会下意识回忆，而后将所生的大事着重讲出来，灵秀姑娘不觉着，你的话倒像是提前编写过的，连街道上热闹起来的人声都听得如此清晰？”

此时堂内自然是一片安静，都在静静听着堂内那抹显眼的白衣，白公子气度非凡，似乎就只站在那里，便夺去了人的耳目，异样吸人眼球，堂外的看客都钦佩不已。

“那又如何，这也不能说明我就是杀害万明的凶手。”灵秀握着丝帕的手紧了再紧，表面却不动声色。

“光凭借这么一句话确不能断定你就是凶手，只是这句话就是令我怀疑你的缘由。”白公子徐徐走着，绕着灵秀和老鸨两人身边绕圈子，面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