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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同女医附耳几句,又让张嬷嬷往女医手里塞了些金叶子,才带着人缓缓离开。
这一场风波后,便再无人能全身而退。
昏黄夕阳穿过树梢,透过薄蝉纸窗,在妆台上投下斑驳疏影。
尹南安睡得虽沉,却一直困在深深浅浅的梦魇中,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姑娘!”一直候在床前的秋月立马迎身上前,伸手抚着尹南安的胳膊,“姑娘可觉得哪里不舒坦?我这就去请府医来。”
“不用,我无碍了。”尹南安支愣起身子,寻思了片刻,问道,“侯夫人可来过?”
秋月颔,随即又无奈摇了摇头,垂着脑袋帮尹南安取来了衣裳。
“怎么了?”尹南安接过衣裳,一脸疑惑看她。
“姑娘,今日可给我吓得不轻。”秋月回忆起来,仍是唏嘘不已,
尹南安半裹着衣裳,听着秋月如说书先生般绘声绘色地讲。她服药睡下前,头昏得厉害,但拼拼凑凑,也算把事情串了起来。
她半僵着身子,被卢絮拉下水时的窒息感再次袭来,冰凉的湖水肆意灌进她的眼耳口鼻,她憋闷的胸腔亟待一口新鲜空气的灌溉。
她深深吸上一口气,很是贪婪。
“姑娘,你好端端的去趟宫,怎地闹出这等事?”秋月为她扣上衣扣,关切地问。
尹南安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意外罢了。”
秋月见她神色萧瑟,也顾不上去求个答案,伸手先去摸她的额头,入手是大汗后的冰凉。
“姑娘饿了吧,我去给姑娘准备吃食。”秋月低叹一声,转身往屋外走,行至门口,倏的又转身,“对了姑娘,二公子托人送了个匣子来,吩咐了等您醒了自个儿打开。”
“二公子?”尹南安扶着木床的门围子起身,她今日未曾进食,这一起,眼前一阵眩晕。
秋月慌忙退回来扶,“姑娘,你就别起身了,我去给你取过来瞧。”
萧二公子送来的匣子并不显眼,可里头的物件,倒是很吸睛。
尹南安本想着这般大的匣子,里头无非是些金银细软,钗环饰。可打开才现,匣子里头,铺着厚厚一层金叶子。
尹南安的身子一下子灌进去不少气力,她伸出手,拨弄着那些金叶子,却瞧见金叶子下头,还有一叠厚厚的纸。
她拨开金叶子,将下头的纸抽出来,原本就合不拢的嘴,如今张得更大。
这哪是什么纸张?这分明是她后半世的依仗!
一张地契,一张立契,一张印契,再里头就是随意裹着的银票,足足有两千两!
“姑...姑娘...二公子...这是何意啊?”一旁候着的秋月,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她怀中抱着那匣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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