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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道长白晳的脚踝上戴着镣铐,而镣铐锁链的尽头是不远处的床榻。
“玄清道长到底生……”
胡瑶的话在看到玄清道长脖颈处的齿痕与红痕时,戛然而止。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知晓玄清道长脖颈处的痕迹代表什么。
胡瑶收回视线,深呼口气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玄清平静的说道“公主归国那年。”
胡瑶呼吸一滞。
六年,这六年她竟毫无察觉。
“阿弟他……一直在强迫……”
胡瑶一时哑然,竟不知该如何向玄清道长开口。
玄清知胡瑶要问什么,语气平和道“殿下并未强迫我,床笫之事我自愿的。”
胡瑶一愣,暗松了口气道“既是你情我愿,为何要用镣铐锁着腿?莫非……”
玄清道“因为我要走。”
胡瑶道“玩得真大啊。”
两人同时开口,胡瑶不由咦了一声。
她困惑的看向玄清,“道长为何要走?”
“因为有想做之事。”
“阿弟并非不通人情之人,道长与阿弟说明原由,他定会让道长去做想做之事,绝不会像如今一样用镣铐锁着道长。”
玄清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说了才锁的。”
胡瑶更不解了,“道长怎么说的?”
“我说有事要去做,殿下问我要去多久,我说不知,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百年,殿下听后就不说话了,第二日便趁我不备用镣铐将我锁着。这几年我尝试过许多方法都解不开。”
胡瑶“……”
夫君说玄清道长不会撒谎,是真的。
“道长不能留在临安吗?”
玄清摇了摇头,“我有想做的事,亦不喜一直待在这四方的宫墙之中。”
胡瑶明白,一个喜欢云游四海的人,又怎会甘愿停留在深宫之中,但还是问道“道长爱阿弟吗?”
玄清脱口而出道“爱。”
“即便爱阿弟,为阿弟留下来也不行吗?”
玄清抬眸看着胡瑶,温和又平静的说道“不行。公主当知人生并非只有情爱,阿渊当年明知崎城凶险,心中不舍公主但还是去了,因为他是大梁的将军。公主归国每每想赴死去陪阿渊,但因亲人断了此念,因为公主不仅仅只是阿渊的妻。”
胡瑶微怔,垂眸看向地。
玄清道“我亦非殿下一人之玄清,师父授我道术待我如子,曾嘱我报完恩去寻他,我又岂能留在此处,况且我也有想做的事。我一直在等着今日,若今日公主不愿帮我,我还有一死。”
胡瑶暗叹了口气,弯腰拾起玄清道长刚才在看的书。
书中夹着一根白羽,胡瑶拿出白羽,递到玄清面前。
玄清笑了,“多谢公主。”
“道长是我夫君的友人,我不想夫君的友人死,只是还望道长走之前好好与我阿弟告别。”
“会的。”
“不打扰道长了。”
胡瑶拿着白羽向外走去,却不想被玄清道长叫住。
“公主。”
胡瑶回眸看去,“道长还有何事?”
“公主往北走吧。”
胡瑶困惑道“什么?”
玄清凝视着她,神情难得一见的复杂,“魏之北,茳之南,有公主所求。”
胡瑶一愣,转而笑道“……我所求是慕渊,我的夫君。莫非我夫君投胎转世了?若按夫君死时算如今也该七岁了。”
玄清急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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