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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队被盖世看中的镖车队是苏州震天镖局的,震天镖局的总镖头兼老板郝震天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少林俗家弟子,二十三岁离开少林,三十三岁成立了震天镖局,他刀法不是一般的厉害,死在他刀下的绿林中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震天镖局的镖,出了名的万无一失,震天镖局开业三十年,近十年来他已不亲自押镖了,可震天镖局的金字招牌依旧是信心的保证。
今天押镖的是他的大徒弟“血刀”傅臣顺,据说在傅臣顺十一岁时一家大小被山贼所杀,是路过的郝震天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他从此拜在郝震天门下,刀法尽得郝震天的真传,在他二十二岁那年,他一人一刀上了恶虎山,将当年杀他全家的“恶虎寨”一百多山贼杀了哥干干净净,从那一役后,他的刀上就多了一道血痕,他也有了“血刀”的威名,他也从趟子手成了镖师,曾经有不少黑道上棘手的人物找过傅臣顺的麻烦,可最后都化进了他刀上的那道血痕里,他今年三十三岁正值壮年,他保的镖也像他师傅郝震天那样,从未失手。
这次他保的东西不在镖车里,车里那些银子和绸缎只是幌子,真正要送到地方的东西藏在他身上,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黄金铸成的小盒子,盒子上有一个精巧的锁。他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走完这趟镖他会有一笔很丰厚的酬劳,而这笔银子会让他舒舒服服的在万花楼住上两个月。
他这次出来只带了两个趟子手和一个车夫,镖车用两匹马拉着,两个趟子手也骑着马,东西要送到济南去,他觉得带这几个人就够了。吃过饭,他骑着一匹马在前面,镖车在中间,两个趟子手押后,跟着傅臣顺出来让趟子手觉得很轻松,他们正低声说笑着,突然镖车停了,他们勒住了马,抬头看到傅臣顺戒备的背影,他们急忙跳下马来,拔出刀站到镖车边。
让傅臣顺停住的是一头驴,一头头上扎着大红绸缎花黑色毛驴,毛驴背上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梳着冲天辫,脸上戴着一个笑脸面具的小孩,小孩很老成的架着腿坐在驴背上,手中握着一枝由翠玉雕成的旱烟,一口烟从面具后面喷了出来,小孩的声音又尖又细:“你就是血刀傅臣顺?”
傅臣顺成名十余年,虽然只是个镖头,可他的名号在江湖上那是响当当的,江湖中人见了他,就算不称一声傅大侠,也会叫一声傅镖头,这个小孩一照面便大刺刺的直呼他名字,傅臣顺心中很是不满,却又碍于对方是个孩子,而且行事这么诡异,一时间不好发作。
车夫也是镖局的老把式了,他知道傅臣顺不方便自降身份和这个小孩计较,他上前一步:“这位正是我们镖局的傅镖头,这位小友,不知有何指教?”
这小孩正是司徒空,抽旱烟不过做做样子,主要是旱烟里掺了“十香软筋散”东郭晋和吴双在踩点的时候认出了傅臣顺,知道他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可盖世却偏偏要动他的镖,还非他的镖不劫了,口口声声说要顶着困难上,劫的就是这种别人不敢动的镖。大家一商量,打算来个兵不厌诈先下手为强,让司徒空故弄玄虚,故技重施,让傅臣顺先吃点“十香软筋散”功力打点折扣,要是待会打不过也能逃命。
司徒空又吐了一口烟:“我们大当家听说你的刀上有一道血痕,觉得很有意思,想借你的刀来看看。”
这分明就是挑衅,而且看来来着不善,听小孩的言语,他背后是有人指使,而这个人正是冲着傅臣顺来的,敢借傅臣顺的刀一看,这背后人的口气还真是不小。不光是车夫和趟子手脸上变了色,就连傅臣顺的瞳孔也缩小了,有些人在起了杀机的时候瞳孔就会缩小,傅臣顺的瞳孔缩到仿佛针尖般直刺向司徒空,若对方是个江湖中人,傅臣顺早已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脑袋,可对方只是个小孩,傅臣顺冷哼一声。
车夫清了清喉咙:“你们大当家是什么人?”
司徒空拍了拍手,东郭晋从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飞出来,手中还拉着一条横幅,他身形妙曼的落在大路对面的另一棵树上,一条色彩鲜艳的红色横幅拉在官道上空,很是显眼,横幅上还有几个斗大的金字:“大山寨大当家盖世在此劫道!”
横幅是盖世的主意,他觉得这样很拉风,反正他劫镖就是为了扬名,他干脆弄上这么个显眼的横幅。
金色的字在阳光在很是刺眼,傅臣顺眯起了眼,他飞身而起,刀已出鞘,他不是扑向司徒空,而是扑向东郭晋落脚的那棵大树,他的目标是东郭晋,虽然刚才东郭晋施展的轻功很是惊人,可对方摆明了来劫镖,傅臣顺就不能放过他们,他刚扑到树前就觉得不对,树上根本没有人,他一向自认为眼明如鹰,耳聪如兔,方圆一里内掉根针他都能听得到,可他偏偏没发现刚才拉横幅的人是何时走掉的,他毕竟是老江湖了,他瞬间沉住了气收刀回鞘,回身对司徒空说:“你们大当家不是想看我的刀吗?人在哪里?”
“我们大当家说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嚣张,这里毕竟是官道,不要妨碍交通。”他踢踢毛驴:“你们跟我来。”
司徒空骑着毛驴往路边的树林走,傅臣顺对车夫和
趟子手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他压低声音说:“别大意,小心他们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车夫也是在镖局干了三十多年的老手了,论资格比傅臣顺还老到,手下功夫也不弱,他点点头:“最近六扇门通缉的那个偷王也叫盖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干系没有,你小心点。”
傅臣顺点点头,手握刀柄往树林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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