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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无力,跪在地上开始干呕。
脑海里忽而想起少年时期,自己在雨地里哭泣,温热的泪水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满脸都是湿冷的。
四周是车水马龙的行人,头顶是黑暗的天幕和四周家家户户都闪烁着温馨灯光的小区。
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可是无一人为他驻足。
那个世界冰冷、无助、孤独,付时雍撑着伞走向自己。
他那日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浅蓝色的牛仔裤,上面纤尘不染,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长柄伞,金属的挂饰在付时雍的腿边轻轻地晃荡。
付时雍那个时候也并非现在这么沉稳,他甚至染了深红色的头发,右手的手臂上有一条金属黑龙的纹身,嘴上叼着一根香烟,浑身的金属挂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却偏偏很好看,时髦的像个打遍全校无敌手的不良少年。
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他们这个小家,他才变得更加温柔,变得中庸,变成了如今的付时雍。
他撑着伞走向自己,遮住了满天的雨幕,阻止了冰凉的雨水更加汹涌的拍打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笑着牵着自己的手,自黑暗走向光明之中……
他继而又想起黑夜之中,他们拥抱在一起,窗外风雪交织,一片洁白,屋内,他们浓郁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甜蜜、温柔。
付时雍柔软的嘴唇,一寸寸的亲吻他的脸颊,他们的鼻梁凑在一起,轻轻地摩挲彼此,温柔的缱绻。
“阿砚,你成年了,可以准备标记我了。你以后只会有我一个人吧?阿砚?”
“当然了,时雍,除了你,还能有谁在我身边?”
“如果我不能生孩子,阿砚,你还只会有我吗?”
“时雍……”
“时雍……”
“阿砚,原来你骗我啊……”
都说情人落下的泪水是灼热的。
那么在这些年之后,热泪又会灼伤谁的脸?
裴砚川只觉得心口尖锐的刺痛,他扶着墙,喉头腥甜,刚撑着墙站起身来,又屈膝跪下。
鲜红的血渍被他缓缓地从口中呕出来。
他跪在地上,热泪从脸颊滑落,血泪混在一起。
地面上甚至照出他狼狈的脸孔。
热泪灼伤他的脸呐。
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转过身来,看向头顶的灯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向后栽去,无力的昏倒在了走廊上。
……
付时雍火急火燎的赶到家里,不过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跑到房间里的时候,直到突然间感受到了脚底下冰凉的触感,他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在跑回来的路上,跑掉了,现在自己赤着脚踩在客厅的瓷砖上,脚底大概是奔跑的时候被石头划伤了,所以有轻微的刺痛感。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房间里晦暗不明。
空气里有浓郁的血腥味,还有萧鸾身上的、付时雍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付时雍浑身颤抖着,连声音都在跟着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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