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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搡、谩骂、拳脚。
终于,在街边大人的呵斥下停止了,施加恶意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小男孩一身伤痕。
不断有大人围过去,有关心伤口的,有呵责那群孩子的父母的,也有问这隔三岔五遇到这么一遭的为什么的。
“这都做的什么虐!都是谁家的小孩?这么干!没天理了!”
“这到底是怎么的啊?”
“还能怎么的啊!做父母的任由孩子为非作歹,这么小就欺负弱小!纯属坏种!再不教育就坏到骨子里了!”
边上开小卖部的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这小孩是那福利院里的,可怜的小孩,平时安安静静的偶尔逗逗猫,这不前阵子那些猫被下药了,死了大半,又有几个被那些个顽劣的孩子给玩死了,孩子的嘴嘛,无里头,说是这小孩把猫克死了,现在附近的那些个小孩跟着……”
老板娘往街对面扬了扬下巴,“那大胖子坏种,就找这小孩的麻烦了,我是刚刚上厕所没见着,不然我得拿棍子给他们一人一棍。”
小小的向北一窝在一个大人的怀里被抱回了福利院,路上无声地留着泪,回到福利院后他就没有动静了,眼泪也自己用袖子擦干净了。
他举着小小的手,攥着心疼得说不上话的老院长的手,说:“没事呀,爷爷,我没事的,你不要难过噢。”
后来啊,群童里的谣言越传越神乎,煞星克的不再只是猫,推演到了人、狗、世间万物的死亡了。
那个小小的男孩身上的青紫也越来越多,很多时候他总是满身伤痕和脏污地窝在无人的墙角里,和此时此刻的情形相差无几。
向北一撑起身,没有纸巾他便用手拍了拍身后衣服的水,又扯开一些被润湿的围巾,朝着车站走去。
未着寸缕
“没有车了,今天的最后一班一小时前已经走了。”
向北一在卖票员说完这句话后走出了车站,他看着将落未落的夕阳,有些茫然。他……怎么回去?
村里没有酒店也没有名宿,不回去他就只能在这等到明天。但,手机快没电了,鞋子也湿了。向北一眉间紧了紧,走下了车站的台阶。
沿着路漫无目的地走出去一段距离,向北一在一个小卖铺给手机冲上了电。
“娃娃,过来烤火,天冷的很。”店铺老板是个慈祥的老奶奶。
向北一在她喊第一声娃娃的时候以为店里有小孩子,直到老奶奶看着他又喊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喊自己。
娃娃,向北一在心里重复了一句,但他到底没有过去,摇了摇头拒绝了,老奶奶有些失错地把仔细擦干净灰的板凳又收了回去。
向北一知道他误解了,但没解释,垂眸看着手机界面上跳动着的充电动态,静静地等着。临走时向北一没有带走买的那两瓶饮料,同时在饮料下压了一百块。
书包里的现金原本是准备好给赵伯的,现在也用不上了。
向北一从小卖部里出来,看看路边融化的雪,犹豫着是在这里等还是徒步回去。
他还没做出决定,他身后就驶来了一辆很普通的灰色大众,并且缓缓的停在小卖铺前。
车门打开,下来的居然是上午在墙角那碰到的那个人。
对方关上门,看到他倒不觉得稀奇的模样,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进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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