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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健康,但同时也有一些让陈祈眠感到十分陌生的……痞。
而最让陈祈眠无法理解的是,他脚下踩着的是一双拖鞋。居家拖鞋,鞋边有磨损,看上去穿的时间已经不短。
要不是向北一先喊了句“眠哥”,陈祈眠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是向北一。
陈祈眠心里想了很多种向北一以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甚至想他是不是被山贼给绑在这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陈祈眠走上前。
向北一还在懵,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反问一句:“眠哥怎么会来这?”
陈祈眠五天前从别墅离开后心情就一直很复杂,最后选择随处走走来散心,最后就到了山外的小镇。结果昨天寒珒那瘟神又追了过来,他暂时不想见那人,所以今早甩掉寒珒后就让小导游带他找个清静的地方躲两天。于是就到这了……
“……我散心,导游小赵说着清净,我就来了。”陈祈眠说着侧了侧身。
那导游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似乎有些怕狗,正紧张地和狂叫的小狗对视。
向北一心铃还是不免响了一下,“小赵是本地人吗?”
“是的,我以前是这个村的,后来搬迁走了。”
向北一松了一口气,和陈祈眠解释:“我……我在这一段时间了,我也是……散心,找灵感。”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陈祈眠看着他手臂上的疤,潜意识里不愿相信向北一这个解释,但从向北一是作家的角度出发,这个逻辑又可以理解。所以陈祈眠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眠哥先进来坐会儿。”向北一捏了捏手心又解释道:“这是我房东家。”
向北一抱走小狗,带着两人进屋。
从小镇过来上山又下山,边木他们要走三小时。向北一边倒水边估计他们这一上午都在路上了。
只是为什么这么巧……
“先喝点水,家里没人喝茶,所以没有备茶叶。”向北一把两个一次性水杯递过去。其实是茶叶边木都拿去卖了。
陈祈眠进屋后看着向北一轻车熟路轻松自如地拿水杯倒水,就觉得奇怪,这会儿又敏锐地听到他话里的那个‘家’,心里的那股怪异感愈发重了起来,“北一在这呆多久了。”
“有一阵了,这里确实清净,呆着很舒服就一直没走。”
陈祈眠想问:是你自己一个人吗?但也不好没见着人就断定寒邃不在这。所以到底也没问出口。
向北一把水杯放到陈祈眠和小赵面前,“路上很累吧?”
“还好还好,谢谢。”小赵有些拘谨地接过水杯。
但陈祈眠在目光掠过向北一食指上的刀疤和虎口的茧时顿了顿,最终还是问:“寒总也在吗?”
时隔一年,听到那个人的代称,向北一还是没忍住恍惚。他短暂的呆滞一瞬又恢复正常,“不在,他忙着,先走了,我自己再呆一段。”
他回答的自然,叫陈祈眠找不出可怀疑的缝隙。陈祈眠捧过水杯,目光在这栋破旧的小木屋里打量。
木屋里的一切和向北一都仿似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虽然向北一看上去和这里还是格格不入,但这里的一切在长时间的磨合下,最终巧妙地接受了他。
长时间、自己……这两个词让陈祈眠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不愿相信向北一的解释。
在他的认知里,寒邃那个人,不可能任由向北一独自长期呆在这个没有交通,极其封闭,上三下山都需要四五个小时、网络还奇差无比的地方,甚至手上长了老茧,身上还添了那么多疤。
“我看小赵刚才背着个很大的包,怎么不带进来?”向北一问。
小赵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传来边木奶奶的声音,“北一啊,这怎么有个大包哦?”
小赵放下水杯解释:“是帐篷和一些干粮还有洗漱用品,就放门外了。”
“房东奶奶。”向北一和他们两介绍,“我出去看看,你们坐。”
门外,边木奶奶弯着腰仔细瞅那包,向北一走过去:“奶奶,我朋友好巧来这散心,人在里面,包就放外面了。”
“哎哟,北一来朋友了啊?这好啊!”边木奶奶拍手道:“把包也带进去,不放外面,奶奶给你们做饭吃!”
向北一也正有此意,于是提着包进去,边木奶奶边走又突然回过头,笑得眯眼问:“男的还是女的朋友哦?”
“男的。”
奶奶似乎还觉得有些可惜,进屋做午饭,倒不再问了。
边木奶奶心热,听说陈祈眠他们要搭帐篷,当即让他们留宿家里。虽然没有多余的床,但帐篷搭在屋里总比屋外好。陈祈眠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吃过边奶奶的午饭,考虑到陈祈眠和小赵已经走了大半天了,所以向北一只带他们在木屋附近转。
“小溪是从周围这几座山上汇聚下来的,穿过洼谷往东边去。左岸是麦田,这边都是菜地。”向北一伸手指着一处:“那边养有猪牛羊,还有鸡鸭,前边有个鱼塘,有草鱼和鲤鱼呢。”
向北一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嘴角弯得高高的。是陈祈眠完全陌生又美好的向北一。
但这也让他不知从何提起自己心里的那些疑惑。因为一旦提了,这份美好也许就暗淡了。他猜测向北一和寒邃之间出了问题,而向北一在回避提起这个。
这个下午,陈祈眠跟在向北一身后,体验了一遍山谷里所有的稀奇好玩的事情,在太阳接触山头时才原路返回。
经过鱼塘时,向北一记起来出门时边奶奶的提醒,捞起裤腿下塘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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