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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闻江湖（第1页）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三年的光阴已然逝去。在北莽山的腹地之中，一座村庄仿若新生的巨人，巍峨耸立，庄门之上，“王家庄”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引人注目。

在这三年的漫长岁月里，王风每日都沉浸于对不同内功心法以及金庸先生笔下各种武功的回忆之中。每一个夜晚，他都会以记忆中盘腿而坐、五心朝天的姿势，试图进入那神秘的修炼之境，而后缓缓入睡。尽管直至如今，他依旧未曾真切地感受到所谓的气感，但在心理作用的奇妙影响下，他整个人却显得越发精神抖擞，仿佛内心深处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滋养着他。而且，在这三年时光里，他仿若一只勤劳的蜜蜂，穿梭于西沙镇的各个茶楼之间，其目的只为聆听那一场场精彩纷呈的评书。通过这些评书，他大致确定了此界存在神异之事，然而，令他心中略感不甘的是，关于那传说中的内功，他却始终未曾有所耳闻。

大乾一九八七年，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乱席卷而来。匈奴、鲜卑、羯、羌、氐五大蛮族联合众多小部落蛮族，集结了三十余万的雄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围攻京兆城，史称五蛮之乱。大皇帝紧急下诏勤王，诸侯们纷纷响应号召。二十一路勤王军马浩浩荡荡地陈兵浊江，共同推举兰陵王为首领，齐心协力共击五蛮。然而，就在进兵之日，一件奇异之事陡然发生。一只体型巨大的青蛙，竟如天神下凡般跃上王船，此蛙体大如牛，生有三足，双眼怒睁，发出的声音仿若炸雷轰鸣。兰陵王被这突如其来的蛙声惊吓得魂飞魄散，失足跌翻在椅下，一时间口不能言。见此情形，大军士气锐减，兰陵王遂连夜退兵，其余二十路诸侯大军见状，亦先后纷纷退去。大皇帝听闻诸侯兵至，满怀期待地亲上天安城头遥望，却只见那二十一路勤王旗帜如退潮之水般渐渐远去，他的心中剧痛难忍，仰天喷出鲜血斗余，最终崩于城头。天安城随之沦陷，五蛮入城后，纵火焚城，残忍屠城三日，城中死亡人数多达三十余万，即便三月之后，城中依然有余火在废墟中顽强燃烧，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大皇帝共育有十七子，其中十四子殷寿，字信，十七子殷纣，字痴，此二子备受皇帝宠爱。城破之日，殷纣不忍大皇帝的龙体遭受五蛮的羞辱，毅然决然地抱帝于宫中自焚，当时年仅十岁。而殷信则单骑出城，一路狂奔至江边，却发现无船可渡，绝望之下，他放声大哭。就在此时，一匹神奇的大红马仿若从天而降，现身于江侧。殷信赶忙骑上大红马，得以渡江逃生，待他上岸之后，大红马便瞬间消失不见。事后，有人传言曾在江边小庙中看到泥马全身大汗淋漓，好似被水泡过一般，自此，民间便流传起了泥马渡江的传奇故事。

而这些珍贵的历史信息，乃是王风以自己精心自酿的高度蒸馏酒贿赂在天星酒楼说书的朴先生后，才有幸得知的。

遥想两年前，王风初次见到朴先生的场景，可谓是趣味横生。那日，王风听闻朴先生的评书后，被深深吸引，此后，他又多次送上自酿的高度白酒，最终得以与朴先生相见。

“先生贵姓？”王风恭敬地问道。

“某家免贵姓朴。”朴先生淡淡地回答。

“先生的姓在这地儿也甚是少见，这没文化的人听了可能会觉得不太正经。但是先生放心，小可腹中多少有点墨水，万万不会如此肤浅的。”王风心中暗自得意，毕竟自己身为文抄公，自是有几分底气，且绝不接受任何反驳。

“一派胡言，老夫朴不成在这苍茫大陆行走四十余年，怎的未有这样的听闻。”朴先生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呵斥道。

“先生息怒，先生的这字加上后，我已确定先生定是个非常正直的人。是小生肤浅了，此二两好酒且予以先生，权当小生赔罪了。先生”王风见势不妙，赶忙赔礼道歉，同时递上美酒，试图平息朴先生的怒火。

记得地球有句话，人生有四大铁，即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短短两年间，在王风那花样百出的交际能力的作用下，两人的关系可谓是情同莫逆，犹如多年至交。

“朴先生，歇着呢。您看我这次带的这酒，可是不简单呐。”在迎宾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内，王风满脸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对着上座的朴先生说道。

“呵呵，又是你小子，有何不简单你且说来听听”朴先生不动声色地回应着，心中却暗自思忖：不就是个花酒么，老夫又不是没喝过，这小子又跟着给老夫装腔作势呢，且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风满脸堆笑，滔滔不绝地说道：“您且听我细细道来，桃花酿是桃花酒的一种，此酒是我在每年春天桃花盛开之时，精心采集新鲜桃花花瓣，而后耗时20年酿制加工而成的一种极为美味的酒水。它滋味诱人，营养丰富，保健功效十分出色，饮用以后对身体有诸多好处，诸如能够补充人体所需维生素a、b、c、d，有效预防贫血，还具有美容养颜之功效，此酒乃是专门为您酿制的，且为此赋有诗句：花魂酿就桃花酒，君识花香皆有缘。”

朴先生眼角微微跳动，强压心中怒火道：“老夫虽听不懂你小子口中的维生素是何物，但怎么感觉你小子在变着法的说老夫的身体虚啊！况且你小子有二十岁了没？”看着朴先生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王风心中猛地一个激灵。

王风赶忙说道：“先生小子绝无此意，先生您说评书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想来有些口渴，是想先生品鉴下小子这次酿的好酒，而且我已让朱老板做了几道拿手好菜，我们边吃边聊。”王风边说边手脚麻利地为朴先生斟满了酒水，随后又连忙催了下小二，让其快点上菜。

“说吧，这次你小子又有什么企图？别跟老夫绕圈子，老夫走南闯北多少年还看不出你那点花花肠子？”朴先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的，也许你没有猜错。朴先生就是王风在两年前认定的隐士高人，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男孩的第六感，信则有不信则无！

“既然先生已经看出来了，小子也就不再忸怩作态了，来先生我一起先走一个再说。”王风举起酒杯说道。

虽然这三年从王风这里听了太多次像这样奇怪的词语，但朴先生表示还是不太能习惯。看着王风举起了酒杯，朴先生嘴角抽了抽，也端起了酒杯与王风碰了下，正准备一饮而尽。酒杯还未送到嘴边，一股浓烈的酒香便扑鼻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那杯中酒水色泽清亮，香味袅袅不绝。待饮尽这杯中酒，那滋味仿若神奇的魔法，令眼前场景陡然一变。阳春三月，桃花盛开，河岸边落下了一层如胭脂般绚丽的云霞，微风轻拂，花瓣纷纷飘落，如诗如画。

正在朴先生沉浸于这美妙的遐想之中时，一声话语如同一记响雷，打断了他的思绪：“二位，久等，菜来了。”不是那位大腹便便的酒楼老板朱大福又是谁呢。

说话间，六道菜已然上桌。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王风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肴，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想到：今天本少可是大出血，希望待会不要太亏本啊。

朴先生看着这一桌菜肴后，惊讶的目光投向了王风，心中想到：看来这小子今天是有事要求老夫，也罢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白吃了这小将近三年的酒水，是该回报一二了。

“朱老板，您要是不忙的话，不如坐下来一起尝一尝我这最新酿制的桃花酿吧。”王风热情地邀请道。

“对不住了二位，这楼下又来两桌还等着上菜呢。”朱老板嘴角抽了抽说着，已经转身要走，边走心中想到：要真是想让我老朱品酒，麻烦能不能把“把不如”这三字去掉？

“那行，朱老板您忙。”王风无奈地说道。

朱老板心里哼了一声道：“二位吃好。”便下了楼。

王风转眼便看到朴先生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他秉持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思，干笑了两声道：“先生您快动筷子，一会凉了就影响口感了。别客气，我们边吃边聊。”

朴先生夹了块羊肉放入口中，缓缓说道：“古人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会没人了，说吧有什么事情，老夫能力之内帮一帮也未尝不可。”

听到此处，王风心中大喜过望，顾不得快到嘴边的鸡腿，赶忙放下道：“您老也知道小子我生在小山沟里，从小就没了父母，自从看到您我就感到一股亲切感，让人不禁想要靠近。”

“还演戏？赶快直说，不然老夫可是不想听了。”朴先生没好气地说道，这“演戏”二字还是从王风这学到的。

“是小子做作了，自罚一杯。”待喝完杯中酒后，王风说道：“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小子今年17岁，之前都是在小山沟生活，也没什么见识。三年前在海边见到了体型巨大的螃蟹后，才逐渐地对世界产生了好奇，后又往返于这镇子的各个酒楼茶馆之间，打听一些我不了解的消息，慢慢发现这世界真的是有神异存在的。最后在这迎宾楼遇到了先生，小子当时就感觉先生您卓尔不群、鹤立鸡群，就确定先生乃是小子的机缘所在，所以之后小子才厚颜讨好先生，还请先生勿怪。”

“哈哈，你小子倒也实诚，那你说说你都想知道些什么？”朴先生笑着问道。

“小子有一问，怎么才能成为修者？还望先生成全。”王风满怀期待地说道。

“那修者其实是一个统称，不论仙法，道术，佛法，魔功，归根结底练的都是玄力。所以一些普通人也会称之为修者。说玄力你又听不明白了，玄力呢就好比你小子吃饱了身上有力气总明白吧，玄力也是力，你吃的越饱越有力，玄力则是修炼的越深越有力，你小子和别人打架不会光凭一身傻力气吧，有力又会几招就会更管用不是，玄力也一样，玄力越深招法越妙，打架就越厉害了。当然，玄力终究不是普通的肌肉之力，一时半会和你也说不清楚，但大概意思是错不了的。玄力和招式绝对是有用的，无论是魔门还是玄门正宗，从掌门到弟子。一般都是由外而内再升华，练皮，练血，练骨，炼精，练气，炼丹，养婴，再高一层的练元神。在外练刀，练剑，练拳，练法器等，少一样都不行。至于如何成为修者的方法倒也简单，我这里倒是正好有本心法，修炼此心法有待一日你能感到气感便算是入了门了。可惜老夫的东西你学不了，这是老夫多年前在十万大山的一座古遗迹中偶然获得的无属性心法，虽说这是老夫所见最为纯和的心法，但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你能否获得这机缘。”说罢，朴先生便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兽皮小册子递给了王风。十万大山乃大陆往东的一个屏障，里面妖魔林立，这知识点朴先生在去年就说过的。

王风接过册子，只见封面写着九玄心经四个大字。他好奇地翻了翻，里面有几个图式，边上还有文字，只是他并未仔细看，便随口说道：“这一本绝世心法有些薄哈。”

朴先生人老成精，立马就听出了王风话中的意思，劈面就呸了一口，骂道：“什么薄些厚些，你小子知道个屁，竟敢瞧不起这九玄心经，无剑山庄庄主知道吗？当初独孤渊想用两把天剑跟老夫换老夫都没跟他换，不想要老夫就收回算了”无剑山庄是江湖上比较大的一个名门正宗，其庄主更是修为精深，传言达到了练丹境界，这朴先生之前也说过。

“别别，先生我错了，来走一个，一口闷。”王风连忙认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的王风，仔细地翻阅着册子。

“先不着急翻，听老夫说。”朴先生止住他，道：“九玄心经玄妙精深，没有个三五年你是摸不到门的，况且这里人多眼杂，不能让别人得知这九玄心经，以免徒生祸端。”朴先生说着，便把一枚鸡蛋递到了王风面前。

“这鸡蛋好吃吗？”王风一脸疑惑地问道，显然没有明白朴先生的意图。

朴先生眼角狠狠地跳了跳，没好气道：“这不是鸡蛋，而是一粒玄品先天丹，对练功有大助力，是老夫当年用一样宝贝跟杀人名医平一手那老狐狸换来的，现在这先天丹老夫已然用不到了，看在这三年你小子还算懂事的份上，就便宜你小子了。”这修炼所用的丹药以及武器都是以天地玄黄从低到高区分的，这些朴先生之前都详细说过。

王风大喜过望，说道：“先天丹，是不是吃了后就可以平添一甲子功力了？”

“你小子，也不知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总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朴先生敲了下他脑袋，说道：“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要是这样谁还练功，都去练丹来吃了，这丹虽是宝贝，也只能辅助你练功而已，功夫无论如何都是要自己去练的，你服用了这先天丹，练起功来就可事半功倍，尽快入门，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