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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两人便跃至屋顶,身后月光幻化成虚影。慎重地被放在屋脊较平坦处,谢颜冲齐尧风露出毫无保留的八颗牙笑容,对方揉了揉他头发,“别笑了,牙全露出来了。我又不是烤鸡。”
谢颜咕噜坐起来,一时没掌握平衡,在高处打了个摆子,齐尧风一惊搂住他,却被谢颜反抱了个满怀。
抱住齐尧风,谢颜的身高做不到将头放在他肩膀上,只有恬不知耻埋在他胸前。忐忑中对方却没有推开他,那双迟疑的手,终究环住他。
谢颜努力拥住高大的男子,尾巴像月光下的一条小船,随心绪载沉载浮。
齐尧风任他抱着,抱久了谢颜有些吃力,慢慢就成了趴在他怀里还坚持不撒手的姿势。他想说对不起,却在胸前毛绒绒挨挨蹭蹭的耳朵前发觉谢颜并不需要。
谢颜只是需要齐尧风而已,一只他想拥有了很久却始终没能遇到的毛绒绒同伴。
大胆忽略了各种暧昧,谢颜腆着脸想就算豁出去了。这无言中执拗的姿势,只因他说不出口那句想念。虽然短短几日,却像是他又长百岁,尾巴又大了一圈。
齐尧风被他满足地拥住也开始不好意思,尴尬地咳了一声,弹了弹他的尾巴:“你怎么还掉毛!”说着将谢颜扶起,抱在身前,抓住尾巴研究以掩饰不自然的脸红。
谢颜伸舌舔了舔唇边,歪头对上齐尧风的视线:“掉毛不好吗,帮你做条围巾啊。”
他顺手拿出来的披风被齐尧风铺在屋顶上,再把他放上去,以至于月上中天,清宵夜寒,挤在一起的二人却嫌弃暖和得过分。
看着谢颜亮晶晶的眼睛,齐尧风忍不住恶意地捏了把他尾巴毛最丰厚的部分:“有本事剃了,正好做袭披风。”
谢颜丢人地捂住脸:“不行!掉了还可以再长,剃掉就真的长不回来了,灰秃秃会很难看的。”
二人继续毫无价值的扯皮,浑然忘了正事。齐尧风将手掌按在谢颜腰侧,他并没有排斥这带有占有意味的热度。此刻并不介意被当成猫的狮子在心底微笑——他已经有一件狐裘了,不能上房但能跑能跳,还会掉毛。
二十四
谢颜见他重新出现,喜大于惊。两人排排坐在高处,看月上中天。缩在温暖的地方抖了抖毛,谢颜才恍然意识到齐尧风的手一直搭在自己腰间。虽然是主动扑向人家,他还是不好意思。齐尧风一双眼似笑非笑看着他,很明显猜透他一望即知的心思。
谢颜计上心头,“啪”一声轻响衣物脱落变回原形,齐尧风好笑地给他施了能说话的法术。他这才得意地绕着齐尧风膝头昂首阔步摇了摇尾巴:“这样就不冷了!”
齐尧风还带着面具,黑漆漆很有做贼的职业素养。闻言挑眉伸出一只手仍旧将他圈进怀里:“我冷。”
谢颜前爪搭在他胳膊上,自发自觉地垂下尾巴不去骚扰他的视线:“你的毛明明也很多!”尤其是想起自己还在掉毛,不禁悲从中来。
齐尧风两手就能握住他,贴在胸前将谢颜往上提,掌中的白毛团就配合地向上缩爪;向下摇摇,就迅速地再将爪子伸出来。齐尧风发现乐趣,一上一下摇得不亦乐乎。谢颜的毛被吹得风中凌乱,支棱着耳朵一会儿倒到左边,一会儿倒到右边。
“我若是变回原形,哼,这房顶还不够塌的。”齐尧风捏住谢颜圆润肉垫按摩般按按,谢颜被讨好得很愉悦,也就不再跟他计较把自己摇来摇去的事。用安全的另一只前爪糊过去:“那也是你们房子建得不牢靠,怪谁。”
齐尧风将脸挪得远了些,眯起眼睛:“怎么,这会儿不是冰天雪地问能不能和我一起睡的时候了?”
谢颜恼羞成怒,探起半个身子前爪蓄力,虎虎生风地向他挠去。无奈手短,够也够不到,勉强伸长一次就落空一次,每一落空就又往下缩,最后毛堆成一团在脖子周围,脸都大了好几圈仍然徒劳地探爪够齐尧风,对方好整以暇他却急得摇断了尾巴。
“……真蠢。”狮王中肯地下了评语,故作嫌弃地把他举到面前:“给你挠啊,来挠啊。”谢颜的爪子却早已软了,最终落在他脸上的是前掌肉垫软软的一推。齐尧风笑得弯了眼,“诶哟好厉害的爪子。”
谢颜横起心肠,哼了一声转身用屁股对着他,狗刨式打算从他怀里刨出去。可惜齐尧风搂得很紧,尽管本来谢颜认为自己狐形还是很修长很有狐狸样的,但是架不住人家手长,相较之下就显得谢颜手短腿更短。几番挣扎无果,毛却越炸越多,最终后果就是脸比月亮圆。
谢颜蠢蠢地昂头舔齐尧风下巴,“呜呜”地装可怜。齐尧风这才松开手给他顺毛,谢颜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浑然忘了自己本该是一只狡猾、富有魅力、优雅的狐狸,而不是一只将会变得越来越圆越来越圆的短腿犬。
一人一狐终于闹够了,谢颜才竖起耳朵问齐尧风:“你怎么会回来的?这里这么危险。”
齐尧风不屑道:“有什么危险,鸟除了会飞以外还有哪点我做不到?!”他心里想的是那晚意外窥到景象,还好谢颜此刻是狐形,不然抱着他恐怕真要有些说不出的心猿意马。
谢颜用头顶他:“谁跟你说这个了!你不是要隐藏身份吗。”
齐尧风沉默不语,半晌才又接着摸他:“……怕你把自己笨死。”
谢颜撇着耳朵拿他的袖子磨牙:“别蒙我。”别看他这样,有时也是很聪明的。
齐尧风头大,这么明显还听不出来真的是正常狐狸吗?难道被虐待这么多年连脑子也不好用了。但看着谢颜一耸一耸的耳朵还是调转视线咬牙:“知道‘担心’怎么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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