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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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上天看上去不靠谱，没想到在道士们中间还颇有威信，他一回去之后，不知道杠了些什么，道士们居然都不再猎狐了，翠华山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白姬、元曜在翠华山住了十余天，白姬养好伤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胡十三郎亲自送白姬和元曜，一直送到了翠华山外。

  胡十三郎道：&1dquo;白姬，谢谢你应某之邀，来到狐谷做了这一切，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按缥缈的规矩，某得付出代价，但不知某该付出什么？”

  白姬揉了揉胡十三郎的头，笑道：&1dquo;十三郎，你已经付过代价了。”

  胡十三郎疑惑。

  白姬笑道：&1dquo;你一辈子的自由。”

  胡十三郎更疑惑了。

  白姬也不解释，笑道：&1dquo;以后，你就知道了。”

  白姬、元曜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小狐狸独自站在翠华山里。

  回到缥缈之后，元曜放下拎在手里的狐骨酒，忍不住问道：&1dquo;白姬，小生想了一路也不明白，十三郎的代价是怎么一回事？”

  白姬笑道：&1dquo;这次的事情，让十三郎萌生了当狐王的心。当了狐王，可不就会付出一辈子的自由吗？代价这种东西是刻在漫长岁月之中的，也许一时看不见，但却会一直如枷锁般如影随形。”

  元曜恍然大悟。

  &1dquo;白姬，你作为龙族之王，也失去了自由吗？”

  白姬笑道：&1dquo;失去自由是对有责任感的王来说的，我是一个毫无责任感的王，从来不觉得不自由，龙族只是我消磨无的乐而已。”

  元曜吼道：&1dquo;请不要把这么毫无责任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1dquo;嘻嘻。”白姬诡笑道。

  &1dquo;白姬，离奴老弟什么时候回来？”

  &1dquo;应该快回来了。”

  &1dquo;白姬，离奴老弟不能一直跟孙道长绑在一起，你得想个办法。”

  白姬嘻嘻笑道：&1dquo;它应该能一个人回来。”

  &1dquo;啊？为什么？”

  &1dquo;因为，我飞鸟去大明宫传信，拜托了光臧国师去江城观解开离奴和孙道长的狐筋索，之前我帮他从白玉京回来，他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1dquo;啊，原来如此。光臧国师能解开狐筋索吗？”

  &1dquo;他毕竟是大唐道法最高深的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过了几天，离奴回来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感觉吃了很多苦，瘦了一大圈。

  离奴一回到缥缈，就拉住元曜诉苦。

  离奴哭诉道：&1dquo;书呆子，爷最近吃了好多苦，天天被那杠精狌狌折磨，都快疯掉了。那杠精一天杠爷无数次，多亏了光臧那牛鼻子去江城观解开狐筋索，爷才脱离这无边苦海。”

  元曜急忙安慰离奴，道：&1dquo;绳子解开了，你回来就好了。那孙道长呢？”

  离奴道：&1dquo;一解开狐筋索，那杠精就去翠华山找胡辰去了。不过，他跟光臧又杠了一场，气得光臧的火焰眉都变了形。”

  元曜冷汗，道：&1dquo;孙道长居然还敢去翠华山&he11ip;&he11ip;可怜的光臧国师&he11ip;&he11ip;”

  离奴趁着集市还没散，赶紧跑去集市买了一条鲈鱼，精心收拾了，一半清蒸，一半作生鱼脍，一鱼两吃，以安慰自己最近遭受的折磨。

  傍晚过后，弦月东升，白姬、元曜、离奴吃过晚饭，在后院吹风赏月。

  白姬拿出了琉璃坛装的狐骨酒，放在月光下，吸收月之精华。透明的琉璃坛之中，一粒粒骨丸翠碧，酒液是灿烂的金色。

  元曜看着狐骨酒，想起了狐谷里生的事情，心情复杂。

  离奴吃饱喝足了，躺在草丛里望着星空。

  元曜道：&1dquo;白姬，这个世界为什么充满了纷争呢？人也如此，狐也如此。”

  白姬笑道：&1dquo;因为众生有欲望。”

  元曜问道：&1dquo;白姬，众生有欲望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白姬笑道：&1dquo;不好，也不坏。不过，对我来说，是好事。”

  &1dquo;为什么？”

  &1dquo;因为众生有了欲望，世间便有了缥缈。”

  离奴突然插口道：&1dquo;主人，书呆子，你们知道孙上天为什么要叫孙上天吗？”

  元曜道：&1dquo;不是他师父玄通真人给起的道号吗？”

  离奴笑道：&1dquo;是的。爷这些天住在江城观，因为被绑着没办法，只好看孙上天杠那些道士，他师兄——就是江城观的掌门，被他杠得吹胡子瞪眼，拿他被起道号的事陈年旧事挖苦他。原来，玄通真人把这杠精狌狌收为徒弟之后，才现他爱抬杠，经常被他杠得气得不行。到了起道号那天，玄通真人给等他赐道号的徒弟们每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和道号。孙上天的纸条上写着：守志不如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上天。把杠抬上了天，他那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了。”

  元曜忍不住笑道：&1dquo;哈哈哈哈！居然还有这一段缘故。知徒莫若师，孙道长的师父还是很了解他的。”

  白姬笑道：&1dquo;其实也没什么，抬杠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跟他说话反着来就行了。”

  离奴道：&1dquo;爷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那杠精狌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