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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溪听着他几乎是咕哝出的话语,心中无端的有些像是生气或是什麽别样的情绪冒出,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以後七点,你楼下,我等你」。
莫恒笑道:「好,走吧」
虽然这麽说,可他却从没让宁溪等过,总是在他刚好到的时候,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以一句「早啊」作为一天的开端,然後再一起走去学校。
第二章
依然是每天一张小纸条,有时是一句话,有时是一幅画,有时就只有「宁溪」二字。渐渐的他发现,莫恒不止字写的好看,画画也不差。
莫恒依旧不知道小纸条都去了哪里,他每次明明见他都是随手塞进了桌肚的。
莫恒也慢慢发现,虽然上学时间天天都是一起,可一到假期,宁溪便早出晚归,鲜少能看到。
他晚上等到过他几次,也问过,可宁溪始终保持沉默不愿意多说,他怕问多了他会生气,便也不再提。
渐渐的,他除了早晚和宁溪一起,上课总对着他出神,又开始在下课时间,吃饭时间都跟他在一起,有人悄悄问「莫恒,你怎麽那麽喜欢跟那个冰美人在一起啊,他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你不闷吗」
莫恒「没有啊,我每次和他说话他都理我的啊」仔细想想,他确实似乎对自己有些特别,虽然也不排除那可能是因为他被自己缠的烦了的原因,但还是藏不住满心欢喜的心情。
一次考试後,学校贴出了成绩排行榜,美其名曰激励学生自主学习性。
莫恒知道,自从宁溪来到这所学校後,年级第一就一直是他,可当他看到榜单上那隔开了他与宁溪的几行字时,他不开心,特别是看着紧挨着宁溪名字下面的那几个字更是觉得刺眼,他不爽,不爽到想要动手给抠下来。他不喜欢有别人和宁溪在一起,哪怕只是名字写在一起都不喜欢。
他突然开始好好听课,连小纸条都不再传,只课间睡几分钟。宁溪有些愕然,也有几分低落,他的心莫名的有些不安,不安他突然的改变和疏离,他有些慌。
可又发现他除了好好听课外,依然每天和自己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态度也并没有什麽不同,他又从怅然若失变成了疑惑不解。
他不是向来不在乎成绩的吗,怎麽又突然发奋起来了?
终於在又一次贴榜单时,莫恒的名字排在了宁溪的下面,他喜笑颜开,去叫宁溪过来看「宁溪宁溪,带你去看个东西」他很开心,声音从走廊里就开始响起,有人笑他「你中奖啦,这麽高兴」莫恒好看,性格又好,成绩好还随和,喜欢和他玩的人很多,班级里也是打成一片。宁溪却是冷清淡漠,不擅长与人沟通,大家虽然也不讨厌他,偶尔也说说话,但和他走的近的,就只有莫恒一个。
莫恒回那人道「不是」,想了想笑道「比中奖还高兴」回话的功夫他已经到了班级门口,而宁溪刚刚走出他的座位。
宁溪这人,走路都比别人慢半拍,莫恒等不及,一把抓过他的手道「宁溪你快一点」
匆忙之中没发现这是他第一次与宁溪有肌肤上的接触,宁溪一愣,却没有挣开,盯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发愣,可莫恒已经拉着他往前奔去,他只得大跨步跟上他的步伐。
任由他拉着自己挤到人群里,又见他拽了拽自己的手道「宁溪你看」他抬头顺着他另一手的指尖看去,在自己第一的排名下,赫然看到了莫恒二字,他心中一动,难怪他最近上课那麽认真,虽然也只是上课认真,但是比起以前漫不经心的样子要好太多了,他相信,他是可以拿第一的,但他似乎真的不在意,那······他突然用功的原因······
还来不及让他细想,下一秒,拉着他的人便给出了答案,只听他颇为得意的声音道「宁溪,我的名字终於和你的写在一起了」而後又有些不爽的唠叨「你都不知道,这些天看着那些挡在我们中间的那几个名字我可憋屈了,看着就不爽,还好我这麽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莫恒此刻很开心,开心到他此刻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的明艳耀眼,宁溪目光便一直落在他的侧脸上,似乎是受他情绪的感染,竟也唇角微弯,这是他自那件事发生以後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可莫恒却没有发现,径自对着那两个名字傻笑,拉着宁溪的手也一直都没有放开。
宁溪却忽然觉得那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格外的有些发热,他开始盯着莫恒的手发呆,心里想着『我该不该挣开呢?好像不太想,但这麽拉着着实又有一点别扭』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算了,当没发现好了。便将目光又挪回莫恒的侧脸上。
其实莫恒在刚刚说话时就已经发现了,可是宁溪一路都没有拒绝,他自然就不会主动放开,也莫名有点舍不得放开。
当人群慢慢散开,那拉着的手实在太过显眼,宁溪才尝试着慢慢抽回了手,莫恒握了握空空的掌心,以为他是介意被自己拉了手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不起,刚刚太···」
宁溪未等他说完便道「没关系」
莫恒一愣,反应过来後又喜滋滋的改拉他的手腕说「要上课了,快走吧,我要每次都排在你名字下面可不能落课」他说到了,也做到了,真的每一次都和他的名字排在一起。
他又开始给宁溪递小纸条,宁溪也会在他实在忍不住了睡着时帮他备笔记。莫恒发现,宁溪的字很整齐,很柔和,如他的人,他的名一般,沁人心脾,让他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很是喜欢,每次都将他给自己的笔记细心收藏。
第三章
一学期很快过去了,放寒假了,整个小区都没有什麽人,该回家的都回家过年了,可宁溪发现,莫恒还在,莫恒也发现,宁溪没有要走的打算。
这一日,他来到宁溪楼下等到了他,其实宁溪无事时会偶尔从窗户看看他在不在,他看到了,便下来了。
两个人找了个附近的小花园,坐在长椅上,莫恒眼神凝视着远方问「要过年了,你不回家吗?」
宁溪眼里有着淡淡的悲伤,声音低落「我,没有家了」。
莫恒不是没有猜想过这种可能,可当听到他确切的答覆时,心还是会微微的抽痛着。
沉默半晌,宁溪转头看向贴着他坐的人问道「你呢?」
莫恒苦笑道「我的家早就没了」说着又是嘲讽似的一笑,其实不是完全的没地方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看着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眉眼染上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宁溪的心堵得难受,脱口而出的「那我们一起吧」,反应过来後自己都是一阵怔愣。
此刻的心情有些後悔,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他自觉,多少有些冲动了。
莫恒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喜,问道「这样可以吗?」
宁溪听得出他的欢喜,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道「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年,也好过一个人守一间空荡荡的房子不是?」
莫恒道「说的也是哈,而且我的房子里除了我自己的生活用品外别的什麽都没有,连饭都做不了,而且···」他说到这里有些尴尬「而且我不会做饭」他们中午吃食堂,早晚他都是要麽泡面,要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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