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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悬崖峭壁就是雪莲生长的地方,在峭壁的裂缝中生根,向外开出雪白却又妖艳的花朵。且不说生长在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下雪莲是如何稀少,光是采摘在陡峭的崖壁上的雪莲就及其不易。如果不是有极高的修为,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报名都极为困难,更何况道那峭壁上去采摘雪莲。
云寒汐小心翼翼地靠着一旁的崖壁在不足三寸宽的岩石上缓缓挪步,踏过的地方都有石屑扑簌簌地往下掉,接着便飘散在了寒风中。每踏一步云寒汐都先试探地点点然后才踩过去,双眼还不住地打量着四周陡峭的悬崖,生怕错过了那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
纵使万般小心可还是出了意外,原本稳稳的岩石在云寒汐站上去的一刹那就从岩壁上断裂,陡峭的峭壁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云寒汐身形不稳一下就坠入了深渊之中。
那瞬间心头千回百转,可独独只有云启宇昏迷时的脸浮上了心头,现在还不能死,要是他死了那云启宇也没救了。
周围的事物飞快地从眼前划过,云寒汐想用手攀住峭壁可是无数尖利的岩石划过手掌也没能让他急速坠落的身体停下。忽然间云寒汐想起什么似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用力刺入岩石之中,锋利的剑刃划过岩石竟然带起一阵火花,不过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被划破的手掌握着长剑,鲜血就那么顺着手臂滑了下来,渐渐染红整个衣袖。云寒汐喘喘气这才打量着四周,想办法上去,可就在四下张望的时候竟然看见就在他下面不远处原本寸草不生的峭壁上竟然开出来了一朵花。
从覆着冰岩缝中探出来一截粗短的茎干,雪白的花瓣近乎透明般地盛开着,牙白色的花蕊在风中颤动着,即便是这么远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云寒汐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笑容甚至比那绽放在悬崖的雪莲花还要美丽。云寒汐估量着身后那雪莲花的距离,蜷起腿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握着手中,接着放开了紧握着长剑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
身体像一片飘絮般往悬崖下坠落,云寒汐估摸着位置,又将匕首插入了岩石之中,急速下坠的力量带着匕首向下滑了老远,在经过那株雪莲时云寒汐眼明手快地握住雪莲的茎干将它摘下。
那花只有拳头大小,云寒汐视若珍宝地将它握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地眼睛竟然模糊了,眼角也有泪水划过,云寒汐翘起嘴角笑了笑自己的多愁善感便抬手擦了擦泪。
抬头望着上面的长剑,云寒汐小心翼翼地将雪莲放入怀中,一手用力拍了一下峭壁,便借着这个力往上一跃,刚好脚尖踏着那匕首,这一下踩实了,用力一点匕首又纵身往上跃去。手刚好够到了长剑却没能握住剑柄,剑刃狠狠地割进了手掌里,云寒汐吃痛地皱皱眉,如法炮制终于又重新踏上了那条勉强能称之为路的不及三寸宽的岩石。
云寒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在命悬一线时想着的竟然都是他的安危!云寒汐这样想着不禁自嘲地笑笑,即便自己这样待他,可他还是不为所动。云寒汐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万丈深渊,如若真的摔了下去,那恐怕真的会粉身碎骨吧!
远远地瞧见了那插在峭壁上的长剑,那剑已经跟着自己十来年了,是当年拜师时爷爷送的,这十年来几乎就没有离过身,就这样扔在这里虽有些可惜可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云寒汐叹了口气移回目光,更加小心地扶着一旁的峭壁踏着岩石,接着按着来时的路走到一片冰原上。
大片的冰原一览无余,身后就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云寒汐有些脱力地坐在地上,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可是寒风却让这阳光没了丝毫的暖意。云寒汐这才发现双手都已经染满了血,掌心的伤口有些已经被凝固的血盖住,有的还在往外细细渗着血珠。云寒汐将衣摆撕了些下来,擦了擦满手的血胡乱地将伤口缠了几圈便罢。
想起怀里的雪莲,云寒汐脱下了染满血的外衣,再在四处捡了些冰块放在衣服里,又拿出雪莲放在了这些冰里面,这才小心地包了起来。双手捧着雪莲,现在还在雪山上还用不着运功以免冰化掉。
云寒汐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愿再耽搁,便站起身来,只是流了太多的血让他眼前一黑,定定地站着稳了稳身形这才跌跌撞撞地走下山。正午的森林比起深夜热闹了许多,鸟叫虫鸣不绝于耳,云寒汐加快了些步子,想早一些赶回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待云寒汐回到未央宫时是第二日的黎明了,落地的那一刻云寒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便疾步走进了寝宫。苏风听闻有动静立刻将手中的剑拔出,可当他见到云寒汐时就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苏风从来没有见过云寒汐这般狼狈的模样,头发凌乱不堪,一身白袍早已破破烂烂,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就连脸上都有细小的伤痕。最骇人的便是那双手,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甚至有干涸的血迹印在手指上,双手抱着的破布包也是血迹斑斑还散发出森森的寒气。
苏风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他无论是为沧云还是为云启宇都做得太多太多了。如此瘦弱的人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力量才让他扛起了这副这么重的担子?苏风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寒汐不理会苏风的目光吩咐道一旁的人道:“带我去冰窖。”待安置好了雪莲云寒汐才松了口气地回到了寝宫里。命人打了水洗洗手,苏风这才看见云寒汐掌心那些狰狞伤痕,水一连换了好几盆才没了血色,云寒汐擦了擦便到了云启宇的榻前。
和他离开时一样,云启宇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儿生机,云寒汐握了握他的手,果真比前两日更烫了些。手挪开时云启宇的手上也染上了些云寒汐掌心的血,云寒汐拿起一旁的丝巾细细地帮他擦净。又取了迎枕为他诊脉,脉象还是和前些日子一样,看不出任何异样。
云寒汐叹了口气起身对着苏风道:“这两日辛苦你了!”苏风皱着眉担心地道:“你可还好?”云寒汐只轻笑着应道:“无妨,我清洗一下便来。”说着进了寝宫的内间。
擦干了身体又胡乱揉了揉长发便熟门熟路地走到衣橱,里面竟然还有他的衣服,云寒汐拿起一件青色长衫套上便出了浴室。
诸位皇子听闻他回来了都纷纷赶了过来,云寒汐只瞥了一眼这些人便径直走到桌边,吩咐着下人们拿伤药来。众人见云寒汐这幅模样都是呼吸一滞,苏风还站在那里等着,见云寒汐这幅模样不禁脸微微有些发烫,不得不说这样的云寒汐确实美得妖冶。
苏风走近了些问道:“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云寒汐只风轻云淡地答道:“落悬崖下去了。”说完便接过伤药,自顾自地处理着掌心上的伤口,一旁的众位皇子见了那伤口狰狞的模样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暝见了确实心头一抽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接着便大声道:“太医呢?还要七皇子亲自动手不成?”听见云暝的声音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太医也慌慌张张地走进来。一个屋里静悄悄地,只听见太医给云寒汐包扎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双手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云寒汐这才吩咐道:“把雪莲花研碎,和着那一并带回来冰小火慢熬,熬到雪莲花瓣枯萎。”
那太医听了踌躇地应了一声可却迟迟不离开,云寒汐问道:“还有何事?”那太医又犹豫了一阵才道:“回殿下,微臣才疏学浅,可是皇上的脉象现在看似平稳可实则虚弱得紧,如果这一碗雪莲熬的汤药下去恐怕药效太猛,皇上......皇上会......会受不住啊!”
云寒汐也不解释便道:“你按我说的做便是。”那太医闻言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几位皇子也面面相觑可是没有人敢开口问上一句。
寝宫里的气氛甚是诡异,大家都来回踱步焦急地等着汤药被送来,而云寒汐连连劳累了几日,趁着这么个空当便坐在桌边一手支在桌上闭着眼打个盹儿。苏风站在一旁看着云寒汐瘦削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雪莲本是至寒之物受不得火煮,不多会儿熬好的一小碗汤药便被盛了上来,诸位皇子见了立刻让出了一条路,看着那汤药端到了云寒汐跟前。云寒汐这才缓缓睁开眼,用手抵了抵头让自己清醒些,接着便上前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众位皇子一下子看傻了眼,这碗药几乎就牵系着皇上的命,可是如今却被云寒汐给喝光了。云风苒被吓得说不出话,只能伸手指着云寒汐一手又拉着云风荏呆呆地叫着:“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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