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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长林唇角挑起笑,松开它脑袋,倏地察觉到什么,转头。
微风习习吹过,篱笆外,一个小人扶着栅栏站着,黑溜溜的眼睛透过缝隙看进来,被现后,慌张地缩回了手。
战长林眼神变了变,展眼望外看,树影葱茏的篱笆外,再无旁人。
这小家伙,看来是玩得太野,跟仆从走散了。
战长林向他招手。
恪儿犹豫着,似有些怕生,战长林便指了指面前的小黑狗。
恪儿眼睛果然亮了亮,小嘴一抿,鼓起勇气走进来。
战长林坐在凳子上,笑着看他。
三岁大的孩子身量还很短,肉嘟嘟的一个,皮肤又白,给日头照着,简直像个会走路的雪娃娃。
眉眼极其像他。
战长林想起昨日在车上见面时,他湿着这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忍俊不禁,笑完心里又一酸。
听说他是很爱哭的,这样爱哭,既不像他,也不像居云岫,倒像验证了坊间的论断——没有父亲的男孩,多半都爱哭。
他爱哭,是否也因为这个?
战长林深抿住唇,压下心头愧怍,便欲起身把凳子让出来,黑狗突然吠叫。
恪儿大惊,一屁股跌在地上。
“那我儿子,你瞎吠什么。”战长林低谇,抬脚把黑狗推回去,黑狗神奇地趴回树下,盯着恪儿,却不再叫了。
战长林转头,恪儿跌坐在地,一双眼里已包了大朵的泪花。
因为深受惊吓,恪儿并没听清战长林刚刚训斥了什么,只是戒备地盯着树下黑狗,他本是怀着一腔热情而来,这厢给黑狗一吠,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泪落得断珠一般。
正哭着,眼前出现了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
恪儿茫然抬头。
战长林目光温和,拉他到板凳前坐下,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眼泪自己擦。”战长林道。
恪儿一怔后,抬袖擦干了眼泪,战长林指了指树下的黑狗,道:“来,叫它摇尾巴。”
恪儿跟黑狗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试探着道:“摇尾巴……”
黑狗不大想动,见战长林看它一眼,忙把尾巴摇起来。
恪儿不疑有他,瞅着那根欢快的小尾巴,破涕为笑。
战长林也笑,问他:“还怕吗?”
恪儿摇头,忽然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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