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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楼就等着他拒绝,光着脚踩过地毯,走到沙慵懒坐下。
谁知还没坐稳,傅容与语调不急不缓应下:“好。”
谢音楼侧过脸看他,表情有点讶异。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反悔的话就显得掉价了,半响后,她弯起唇,讽刺了一句:“傅总真是能屈能伸,长眼界了。”
谢音楼有个脾气,为难一个人时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即便已经后半夜,她不住这套公寓,傅容与也只能连夜安排车的份。
谢音楼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真正住的地方离谢家老宅很近,一条街的距离,步行半个小时就能达到……
下车时,谢音楼抬起眼眸望着漆黑夜色下的豪华别墅:“我爸前几年也在这富人区给谢忱岸置办了一套,作为日后的婚房用,说起来你跟我弟弟还算邻居呢。”
傅容与的财力无人估算过,但是谢音楼看他这做派,怕是不比谢家少。
他听到谢忱岸在这里也有别墅,并不是很惊讶,步伐缓慢地带她走进去:“我也有个弟弟,这里是他选的。”
谢音楼听过一次,还没等问就见傅容与轻描淡写似的说:“他叫傅容徊,前段时间住院了,别墅空着。”
话音还没落地,独栋别墅的灯光有一盏是亮着的。
远远地,就能看见坐轮椅的漂亮苍白男人在落地窗旁,膝盖铺着毯子,还放在一本盲文。
傅容徊没跟人打招呼就回别墅住了,恰巧,他听见了有两道脚步声。
一个是他哥的。
另一个是女人的高跟鞋声响,不似邢荔恨不得把天踩破的脚步,是极为细碎好听的。
“哥?”
傅容徊缓慢将脸转到谢音楼所站的方向,微笑着问出一句:“你带回了谁?”
第27章
傅容徊给人的印象是一种病气的苍白,乌黑丝垂在额头,毫无瑕疵的五官和傅容与很相似,只是脸部轮廓削薄不少,鸦羽般的长睫下是一双琥珀珠般漂亮的眼眸。
原来兄弟俩琥珀色的瞳孔,是遗传基因啊。
谢音楼讶然了会,很快注意到傅容徊的眼神是空洞无神,只能靠声源辨别方向感。
“我弟弟。”
傅容与长指轻抵着她的肩膀朝前两步,嗓音附在耳边般低语:“跟他打声招呼。”
有外人在场,谢音楼没有跟傅容与闹情绪了,落落大方地看着坐在轮椅的傅容徊:“你好,我叫谢音楼,是你哥……的普通朋友。”
她的尾音略有一丝的迟疑,那句普通二字,显得欲盖弥彰。
傅容徊嘴角轻勾弧度,连笑都透着病气:“邢荔跟我提过你……我可以叫你音楼姐姐吗?”
谢音楼乍看也辨不清他年纪,于是说:“称呼而已,怎么叫都行。”
傅容徊又要笑,谁知傅容与淡淡插话了进来:“他年纪比你长三岁,不过是看着像小孩。”
谢音楼:“……哦”
傅容徊被自家哥哥拆台也不尴尬,抬起清瘦手指拨了拨额头的乌黑丝。
有弟弟在家,傅容与似乎收敛了行为,没有公然地把谢音楼领回自己房间,而是安排了另一处装修精致的卧室给她住。
他的家里,没有谢音楼想象那么热闹,除了瞎子弟弟外,就没什么人了。
怪无的。
不过许是那股香囊的雪松气息挥了作用,她睡在陌生的床上也没惊梦,直到快中午了才慢悠悠地转醒,伸着懒腰起来,迷蒙地看着窗外的树枝景色,还愣神了好一会。
半天才想起,这别墅是傅容与的地盘。
而此刻,整栋别墅里里外外,只有傅容徊悠闲地坐在餐厅那边吃东西,见她终于起来,听着脚步声放下勺子,转过脸打招呼:“音楼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谢音楼平白多了一个便宜弟弟,也没纠正他的称呼,伸出白皙的手拉开椅子,厨房有保姆快端上来热乎的食物,她回道:“挺好的,谢谢关心。”
傅容徊又继续摸索着勺子挖土豆泥吃,不忘主动跟她汇报:“我哥一早去了观音禅寺。”
“观音禅寺?”
“哥他去点长明灯,禅寺里有专门为人祈福供灯的佛堂,捐款些香油钱就能点了。”
听傅容徊这么说,谢音楼以为傅容与是为弟弟的病体去点长明灯,就没继续追问,微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米饭。
倒是傅容徊还有话,手指从口袋摸索了会,拿出一个漂亮玻璃糖纸包裹的酥心糖放在桌布上推了过来。
这种老式的糖不常见了,要到深巷老铺子才能买得到。
谢音楼知道这是傅容徊示好的方式,略有疑惑:“给我的?”
傅容徊笑时,长睫翘得像鸦羽:“赔礼。”
“什么?”
“我哥,嘴巴就是个闷葫芦,他肯定没跟你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傅容徊虽然看不见谢音楼此刻的表情,却能想象出定是恼死了他哥的,语调平静讲述道:
“程元汐与我家有些渊源,她先前托我弄个白玉镯拿来跳舞用,后来我把这事儿交给了哥身边的秘书去办,那晚,恰好程元汐来医院看我时,哥也来了,就顺道送她回去。”
傅容与的秘书把玉镯都用了相同的盒子装,又都是放车上,程元汐阴差阳错之下拿走了谢音楼的古董镯,也没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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