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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疼痛的手指被温暖包裹上,我才从这样的舒适中清醒,苍凝冽的红唇正含着我的手指,轻轻的吮着,褐色的眼中,温柔荡漾,所有的疼痛在这一刻飞的远远的。“秋水剑已经认你为主,只是少了剑鞘,你可愿意跑一趟锦绣仙,带我一封灵扎过去,那日的蛇皮各宗应该交给了锦绣仙,你去求一块来。”他的舌尖,舔过唇,带出诱惑的风情。“我?”我瞪大了眼,“我一个人?我才进宗一年半啊,你不怕我被人宰了?”他优雅的摇摇头,“你吃了那蛇的内丹,功力在全宗的初级弟子中已经是佼佼者,少的不过是历练,我相信你。”“你,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我那天被他硬塞进嘴巴里的,是毒媚儿的内丹?“呕!”仙境般的山顶,传出我用力呕吐的声音,久久不歇……呆傻书生连包袱也没有,我踩着沧海剑,直到阵眼合上,我才幡然醒悟,凝冽叫我去锦绣仙,我只知道锦绣仙在西边,可是,哪边是西?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镇子,先问出路才行,可是我走了大半天,除了树林,还是树林,腿又酸又软,眼睛直发花。靠着树干,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揉揉麻木的脚,早知道一直走不出去,也不这么快收起沧海剑了。“救命,救命啊……”随着松涛阵阵,隐约间,似乎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耳朵一抖,站起身,四周环顾。声音似乎没有了,我迷茫的眨眨眼,难道是幻听?“救命,救命……”声音似乎近了点,我忽的站起,抓住了声音的方向,直冲而去。林中,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一步一摔,筛糠般哆嗦着,往我的方向靠近,象一只滚动着的丝瓜,绯色的长发上沾满了落叶,脸上泥土混着汗水,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容貌,奔跑间,滚落在我的脚边。“喂,你撞鬼了?”我低下头,看着脚边狼狈的人。“姑娘,快跑!”他惊恐的看看身后,一把扯着我的手,象前冲去,脚下却勾着了突出的树根,一个狗吃屎,脸扑进落叶堆里。“跑什么?”我一把揪起他的身体,看着他还没有找到距离的眼神依旧眩晕着,满脸的惊恐,不断的挣扎扭动着。“有,有,有蛇!”他的手指着前方,身体颤抖着,显然吓的不轻,“姑娘,姑娘快跑……”“跑什么啊?”我探探脑袋,什么也没见着,“就你这个速度,有蛇也被你甩掉了,难道你见过长脚的蛇?”他是吓傻了吧,怎么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呆气?“是,是吗?”他狼狈的爬起身,摇摇脑袋,抖落一头的树叶,“我,我,刚刚,刚看见,看见一条,好,好大,大的蛇。”“多大?”会比毒媚儿那比笼屉还大的脑袋大?他的手哆嗦着,看看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我看看他那实在不算精壮的手腕,指了指,“这么粗?”他摇摇头。我的手指指向他的胳膊,“这么粗?”他依旧摇摇头。比他胳膊还要粗的?那确实不小了,“到底多粗,有没有腿粗?”他再次摇了摇头,伸出两只脏兮兮的手指头,递到我眼前,嗫嚅着唇,“这么粗……”我直勾勾的瞪着他的手指头,仿佛上面开了花,扭曲着脸,“这么粗???”他用力的点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蛇,这个难道不算粗?”“粗,很粗!”我黑着脸,不想再搭理他,“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打着呵欠,吹着林间凉爽的风,我犯起困意,拖着脚步,提提踏踏的走向河边,脱下鞋,将走痛的脚放进冰凉的河水里,踢着水,惬意的晃着脑袋。一转头,树后一个缩头缩脑的人影晃进我的眼帘,看见我回头,慌张的躲着脑袋,却咚的一声撞到了树干,那响声听的我一抽脸,替他感到疼。他晕晕悠悠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吸着气,“啊,痛!”我啧啧出声,“真可怜……”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话,拼命的点着头。“可怜的树啊,它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虐待它!”我哼笑着,摆着手中的柳条。“你!”他双目泛红:“汝不知人命关天,不同情我却可怜这树,孺子不可教也。”撇撇嘴,高昂着头。这哪蹦出来的穷酸?我望天无语,“汝不知万物众生皆平等吗?它未曾惹你你却惹它,当然我同情它。”嘎嘎的大笑出声。“你……”一甩袖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你别跟着我啊。”我巧笑出声,“躲躲闪闪的,是怕再看见蛇吧。”“谁说的!”他的眼里明明闪着惊恐,嘴巴却倔强:“我也往这个方向走,看你一个弱女子,若是有猛兽,谁来保护你?”就他这听到蛇就冒汗的德行,还保护我?思量间,他已经大大方方走到我身边蹲下,撩着水洗着脸,当他抬起头,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淌落颈项之中,当泥土灰尘尽去,蜜色的肌肤显露俊挺的鼻梁,薄唇一抿,唇线优美,剑眉入鬓,好一副堂堂男儿之容,不过那举动,怎么看,都有几分呆气。一捧泉水入喉,他鼓腮漱着口,我歪着脸,“喂,水甜吗?”他没回答,只是点点头,悠闲的掬起水,再次饮入一口。翘起我的小脚儿,滴滴答答还淌着水,“我的洗脚水这么好的味道?”他转过脸,呆呆的望着我翘起的腿,狭长的凤眼,墨绿的双瞳,好美的一双眼,我暗自赞叹着,如果笑起来,该是怎么样的媚色风情,只是在他脸上,为什么闪着呆滞的光?他的目光从我的脚挪开,定在自己面前的水流上,眨眨眼,活活有半盏茶的功夫,“扑!”一口水终于喷了出来,涨红着脸,“你,你……”“不关我的事。”我耸耸肩膀,“是我先来的,你自己蹲在下游的,所以你不能骂我。”那墨绿色的双瞳中似乎金色一闪,他的脸愈发的红了,可爱的紧,口中不断的喃喃念着什么,我耳朵一竖,依稀听到,“君子不与女子交恶,不与恶妇做口舌之争。”摇摇头,傻书生一只。“嘶~”“嘶~”一个微小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伴随着沙沙的落叶被压滑过,我仰首头顶的树枝。一条碧绿的小青蛇吐着红信子,半挂着身子,垂在我们两个人的眼前,那红色的分叉,几乎就要吻上我的脸。记得凝冽说过。我已经到了金丹初期,又吞了毒媚儿的内丹,对我来说,普通毒物早已无用,而这条小蛇青翠的可爱,我微笑着,伸出手……“这是毒蛇!”身侧传来一个大力,我猛的被撞到在地,身前挡着一个人影。“你,你,你,走,走,走……”我躺在地上,看着眼前修长的双腿抽风似的抖着,膝盖软着又立起,立起又软下,倒是一直坚强的没倒下,也没拔腿跑。“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手指弹着石子,看着他额头上越来越多黄豆大小的汗珠。“君,君子,君子当,当临危不,不乱,泰山,泰山崩于前而,而色不,不变,况,况禽兽乎!”额头上的汗珠劈里啪啦的往下掉,他连舌头都直了,人却固执的不肯挪动半分。“你我又不认识,你一定跑的比我快,它咬了我,自然不会追你,你跑好了。”我坐起身,抱着腿,闷声偷笑着。“君子,君子岂能弃,弃妇孺逃,逃生乎?”蛇信已经在他脸前扫来扫去,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执拗的不肯逃跑,看在这个呆书生对我这个莫不相识的人有些道义的份上,我站起身,拍拍裤子,手指闪电般的探向蛇头……“不要!”他一声大叫在我耳畔响起,震的我耳朵嗡嗡响,手臂被他一推,失了方向,从蛇头边擦过,而被激怒的蛇,身子一立,两颗毒牙在我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后没入丛林中。“你干什么?”我握着手腕,对他一声大吼。不怕毒归不怕毒,不代表我不怕痛,这呆子,疯了吗?“你,你,你,你中毒了。”他看着我手上的印子,一把抓过我的手,毫不犹豫的凑上唇,吮上我的伤口。他一口口吐着伤口吸出来的血,地上也多了一摊摊血迹,我皱着眉,看着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脚踢上他的肚子,把他踹离我的身体,顿坐在地,“你想吸干我的血吗?”翻着白眼,我看看伤口已经流出鲜红,挖着药膏,敷上我的伤口。“毒,毒要吸出来,不然,你,你,你……”他的唇边挂着血迹,竟然让我感觉艳丽。“我是修真者,不怕毒。”我咧着嘴,“不过你嘛,吸我手上的毒血,就算你吐出来了,毒血还是会渗入你的体内。”看着他大惊失色的脸,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邪恶因子在滋长:“现在的你,是不是舌头发麻,全身无力,腿脚发软,全身冷汗啊?”“啊,啊,啊!!!”他一连串的大叫,突然双眼一翻,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树叶沙沙,伴随着我邪恶的大笑越传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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