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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北江热得像蒸笼一样,谭家英正在老板“铁牛”的二楼车鞋房和其他人一起手脚并用地用平车缝好一张张鞋面。
十来个方的车鞋房中部呈“回”字形摆了十一二台平车,每台平车后坐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或女人,他们的身后是已经车好的、一捆一捆的鞋面。房间中部的顶上一台沾满灰尘、扇叶已经看不见原本颜色的吊扇在无力地摆动着。这间房间除了一个进门,再没有其他出口和窗户,里边没有一丝风。一个个热得直淌汗。
今天的活不多,打到一半,房间里的人开始放慢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清闲话。
坐在靠门口的谭家英有些不舍、同时有些自豪地同桂花告别,“桂花,我明天要去上海了。我儿媳妇生了孩子,去伺候月子。估计以后都不能来打鞋了,要帮忙带孩子。”
桂花真心为家英感到高兴,“啊呀,那好啊。”
同时她又感叹到,“埋人鬼,我家小的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把一家给成了……”
房间里其他一些女人羡慕地说,“家英,你可算上岸了!”
上岸……
是的,这些被生活所迫在外漂泊了十几二十年的人心里最盼望的就是儿女成家立业之后,自己能真正地卸下担子,退居幕后,专心带孙儿。那就算是自己苦难的一生上了岸。
谭家英也一直是这样盼望着的,她早就厌倦了北江的生活。北江的活不稳定、工价低、活紧,一有单就抢得连饭也吃不好、环境差等等。她在心里想过无数遍要离开。不过现在真要走了,心里却有一些不舍。从九七年到现在,她在北江度过了整整十六七年的时间。也是靠着在这里打鞋,她和陈有和供出了月红和立生上学。这里有她的青春回忆,她的交际、朋友通通在这里。怎么能没有一点感情?
谭家英见证了北江的崛起和繁荣,也正亲历着它的衰败。北江已经不行了,她在两三年前就知道。虽然这一年多订单又多了一些,不过这些都是外贸单,以出口非洲为主。谭家英和其他打鞋工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质量这么差的鞋,别人买过两回就不会再买,这生意不会长远。
谭家英本来计划在北江再打两三年工,等家里装上空调,其他方面都弄得方方便便,手上还存下一点养老钱就不再出门。那时她也五十岁了,到那时她同有和就在村里种点自己的口粮,带孙子孙女,安享晚年。她和桂花、夏园几人不止一次畅想过她们“退休”之后回到村里的悠闲生活。
不过,现在立生让她去上海伺候儿媳妇坐月子,她也义不容辞。
谭家英说开了这个话题之后,房间里的这些人便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在围绕着以后的养老问题讨论。
厂子里十六个工人中,有十三个是上了四十岁的。剩下三个,一个二十七,两个三十五六。因为看不到希望,这两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离开了北江。留下来的都是像谭家英她们一样在别的地方不好找活干的人。她们担忧北江的生意越来越差,自己还没存到养老钱就要被迫回家。
回家能干嘛呢?
孩子大了的还好说。反正个个都起了新房,住房的问题是不存在的。他们在村里有田地,粮食和蔬菜还是能自给自足,只等儿女成家生孩子就可以安心在屋里带孙儿。
孩子还小的人就麻烦了,能在北江待下去的人一定是没多少文化的,他们能吃苦耐劳,可是别的地方不见得愿意接受他们。
这天的晚餐,陈有和买了一条鱼、称了两斤肉、一斤小鱼干,另外称了一点花生米,还买了几瓶啤酒。谭家英煮了一顿丰盛的家常菜。
有丰和丹红两口子来了。他们都是听说谭家英明天要去上海,特意过来给她送行的。
丹红给婶婶买了一些在路上吃的东西,有八宝粥、饼干、瓜子等。丹红生了三个孩子,大的五岁,最小的也有两岁了。她之前一直在老家带孩子,今年才跟着小郑出来打工。虽然她现在没有跟着婶婶做事了,但是她一直记着婶婶的好,感激婶婶当初带自己和金生出来,又亲自教会她打鞋,还让她和金生跟着吃饭,这些她都记在心里。她想,如果金生还在这里干活,他一定也会来给婶婶送行的。
丹红现在养得白白胖胖的,跟以前黑瘦的模样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小郑对她不错,什么都不让她操心。
平时吊儿郎当的陈有丰今天也买了一些水果来了。尽管陈有丰不乐意谭家英对他管东管西,甚至对于她把他的工资拿走这事有些怨恨,嫌她多管闲事。不过他心里清楚,嫂子这是为了自己好,他心里还是敬重三嫂的。
关于谭家英拿走陈有丰工资的事,那是有原因的。陈有丰自从“老婆”跑后,越的破罐子破摔。来到北江之后,他也不好好干活,人家拼死拼活地挣钱,他却嫌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钱没挣到多少,还整天抽烟喝酒。他的裤兜里时时刻刻揣着一小瓶白酒,有事无事就嘬上两口。常常喝的醉醺醺的。他还爱在学高店里同人家打扑克牌,他图个消磨时间,人家却一心想赢他的钱,你说他怎么能玩得过别人。
头两年,陈有丰也拿回去过几千元交给二哥有登作为他帮忙给自己带孩子的辛苦费。后来他挣钱的度跟不上花钱的节奏,他们的工资是半年一结的。每次工资一到手,他就买酒买烟,和人打牌玩乐。很快,半年的工资就不见了。一年到头也不见他交一分钱给有登。有一年从羊山来北江的车费还是有登给他的,二哥有登对他真是费尽了心力。谭家英就是见他这样不靠谱,才在有两次他工资一下来就连夜跑去问他拿了来,她给他留了生活费,剩下的四千元,她和陈有和一块到横镇银行转到了二哥有登的卡上。二哥一年到头给他养着锦生,吃饭穿衣样样是他管,生病也是他带去看的。现在锦生又上了幼儿园,马上又要上小学了,这又是一笔开支。这些有登都没给他算。不管他有没有钱交,有登两口子都尽心尽力地养育着锦生。连谭家英都自愧不如,说实话,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不求回报地养着侄子。
正是因为谭家英把陈有丰的工资收走了,陈有丰这两年学聪明了,谭家英问他工资没有,他就扯谎说没,甚至躲着谭家英不见。这一两年,陈有丰连一分钱也没交给二哥有登。
饭桌上,谭家英语重心长地叮嘱陈有丰,“大头,你要担起当爹的责任来。每年还是要存点钱,为锦生以后上学作准备。少抽点烟、少喝点酒,也不要再去学高店打牌了。十赌九输,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
陈有丰皱着鼻子嘿嘿笑道:“晓得。”,因为一天到晚光抽烟喝酒,正经饭没好好吃一顿,陈有丰黑瘦得像个叫花子,衣服裤子也整天脏兮兮的。到哪里都是缩手缩脚。
吃完饭,丹红两口子和陈有丰就走了。谭家英让陈有和去洗碗,她自己则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上午十点,谭家英就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只有她一个人来了,陈有和还留在北江。
天黑的时候,火车就停靠在了上海南站。
一下火车,谭家英就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深深震撼了。广阔的出站大厅内挤满了人。人们像过江的鱼儿一样争先恐后地往出口跑去。
谭家英慌张的一时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个火车站光出口就有六个呢!
这是谭家英第三次坐火车,距离她上一次坐火车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七年。她对于火车很陌生,本身她又不认识字。虽然每个出口都写了字,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它们分别代表的是什么,这些东西在她眼里长得都差不多。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立生打来了电话。
立生在电话里关心地问,“喂,妈。你下车了吧。”
“刚刚下。”
“你下车之后从b1出口出来,我就在外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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