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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清冷平淡,像是在訴說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
菜刀與砧板發出輕響,伴隨雞骨脫離的斷裂聲,容荒鬆了口氣,指尖冒出的鬼氣散去。
眼下不是好時機,若非迫不得已最好還是繼續偽裝。
而沈越山也確實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容荒年紀小,以骨齡來看不過四歲多點,原本身子就瘦小,大補至極的稀奇靈藥喝了近半個月,不長高些都愧對那些藥。
「那些藥都是屈行一四處搜羅來,難得的奇珍,容荒這些日子喝得多了自然就受補長高了。」
經沈越山一說,霍洵不自信的躊躇道:「是這樣嗎……弟子知曉了。」
語畢,他又瞄了眼容荒,那孩子在沈長老背過身後就收起了笑容,繼續面無表情坐著,這回連半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霍洵:「……」
表現未免過於成熟。
總覺得有些怪異,還要多加留心些。
半個時辰後。
鍋蓋揭起,一股焦味頃刻間在廚房內彌散,沈越山往鍋里看了兩眼,波瀾不驚的又把蓋子蓋上。
「你還是先吃辟穀丹吧。」他用帕子擦著手,拿出丹藥往容荒嘴裡塞了顆,「飯還是先別吃了。」
容荒:「……」
容荒咬碎丹藥,笑盈盈道:「原來義父根本不會做飯?」
疑問的語氣中似含帶些諷刺,讓沈越山忽然想起這是只會咬人的小狼崽,脾性凶戾又發狠。
這點從他虎口和食指上尚未完全癒合的咬痕能夠看出,每次都是深可見血。
沈越山瞥向容荒,問道:「那你對義父有成見?」
「怎麼會呢,我的好義父。」
容荒嘆道:「我怎會有成見,只是在可惜這回沒能吃上。」
此話一出,沈越山可以篤定,這小孩在找不自在。
「沒關係,吃得上。」
沈越山慢條斯理的把兩樣東西盛放到碗中,擺放上桌,道:「都是頂好的食材,只是樣貌不好看,不會鬧肚子。」
他撫了撫容荒的頭,和藹道:「既然如此遺憾,東西可一定要吃完才行。」
容荒笑意微僵:「義父,我剛吃完辟穀丹。」
「容荒,不要浪費糧食。」
沈越山低眼與容荒對視,似是能將人心思一眼看穿,平靜的眸底透著不容置喙,低聲道:「好義子,這是第一課,不要試圖挑釁比你強大的人。」
無論脾氣如何兇惡狡詐,只要能懂得在他面前能孝順賣乖,才是他的好義子。
容荒盯了沈越山半響,咬牙切齒道:「是,義父。」
他早晚會讓沈越山為了這聲『義父』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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