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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就还不错。
&1dquo;在冰岛语中,&1squo;雷克雅’指的是烟,&1squo;未克’是港口,合起来就是&1squo;冒烟的港口’。”
雕塑的身影才刚刚出现在视野中,他已经听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更加熟悉的声音。
在天气晴朗的冰岛夏日,沈苫立在原地,眨了眨眼,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烧糊涂了。
但那声音还没完。
&1dquo;公元9世纪,斯堪的那维亚人乘船驶近冰岛,他们站在船头向岛上眺望,看到远处的海湾沿岸升起缕缕炊烟,以为前面一定有人居住,于是便把此地命名为&1squo;雷克雅未克’。但事实上这里根本没有农舍炊烟,他们见到的,不过是岛上散布的不断喷出水柱的温泉和间歇泉。”
心跳一下加快了率,沈苫深吸一口气,向前快走了几步,又慢下来。
&1dquo;这座教堂是雷克雅未克最高的建筑,为纪念神职人员与诗人哈尔格林姆斯得名,屹立在市中心的山丘上,以冰岛本土天生直的火山熔岩为设计灵感。”
沈苫手足无措地搓了几下尾,磨磨蹭蹭,慢慢吞吞,但因为没有掉头就跑,他还是很快就走完主街剩下的路段,并最终完全看清了那个穿着随意立在教堂雕塑前的男人。
还是那顶这人最近似乎格外钟情的黑色毛线帽,飞行员夹克,遮阳墨镜。
比起导览者,他更像来到此地度假的客人,年轻多金、头脑聪明、气质神秘而独特。
而比起那些真正年轻多金、头脑聪明、气质独特的客人们,他又更像是一位只要站在高地——便无论面向千万人抑或无人之境——都能做演讲的革命者。
&1dquo;这座雕塑是美国送给冰岛建国1ooo周年的礼物,用来纪念冰岛独立之父雷弗尔&mdot;西格松。”
站在一众跟随他的讲解看向铜绿塑像的游人中心,秦峥在沈苫走上坡顶之前便一眼在人群之外看到了他。
&1dquo;雷克雅未克是全世界最接近北极圈的都,相比之下,此地之外绝大多数有人烟的地方都能被大胆称作&1squo;置身于世界中心’,对于岛外的人来说,冰岛无疑是世界的尽头,可是对于从前的冰岛人,去到岛外同样意味着要去到&1squo;比死亡更加遥远的地方’。”
呼吸和心跳彻底归于平稳,在秦峥藏在墨镜之后的视线中,沈苫甚至还笑着向对方挥了挥手。
但他仍然有些意外,原来秦峥的那份工作竟然是导游。
天晓得沈苫过去一整年都没有听秦峥说过刚才这么多的话。
&1dquo;只是兼职。”
游客拍照时间,秦峥走过来,把墨镜挂到沈苫正对阳光的鼻梁上,顺便纠正了对方的一些错误认知:&1dquo;我的主业还是本职工作。”
金融、操盘什么的,那些沈苫不太懂的和数字相关的东西。
&1dquo;哪个更赚钱?”
沈苫扶了扶镜框,认真地问了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傻问题。
不过秦峥也没有笑话他,只是同样认真地在明亮但不算炽烈的阳光下给他举例:&1dquo;很多冰岛人都会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再兼职导游,靠这份收入,能在一定程度上补贴他们的日常家用,但如果我真想长期住在这里,盯着美股,钱也许会来得更快。”
懂了,他只是闲来无事,白天找份工干。
沈苫歪了歪脑袋:&1dquo;你打算长期住在这里?”
秦峥不置可否:&1dquo;这取决你,不是吗?”
时隔一天,又是一记猝不及防的直球,不过这次沈苫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回避敷衍,只是想了想,诚实地回答他:&1dquo;但我也不知道会继续生活在这里多久。”
他现在的确正在努力地学习要怎么具体生动地完成每一天,但究竟能坚持多久,沈苫也说不好。而对于秦峥,即使分不清他的&1dquo;取决于自己”到底是51%还是99%,沈苫也不会、更加没有权利阻止对方如今也选择在这里暂时歇脚。
沈苫有自己的想法,秦峥也有他的。冰岛这么大,便是秦峥完全是作为自己的追求者才留了下来,沈苫也没道理一句话就将少爷看风景的权利剥夺。
他只是希望在故事的最后,秦峥不要为留下来感到后悔。
&1dquo;没关系。”
秦峥和他一起站在山丘上,抬眸看向海的那边几乎成为星星点点的北极燕鸥。
&1dquo;我只负责让候鸟永远都有栖息地。”他说。
意味深长的句子。
沈苫也同样拖长音答复他:&1dquo;o.”
两个人一起笑了。
&1dquo;那些词你是从哪里背来的?”沈苫在周围的风声与人声中问道。
&1dquo;很多地方,游记、纪录片、《世界地理之冰岛篇》,”秦峥顿了顿,&1dquo;当然还有和你学的,youTube。”
沈苫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1dquo;你听起来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秦峥耸了耸肩:&1dquo;这份工作的竞争难度不亚于申请常青藤高校。”
沈苫不了解本地的旅游业行情,分不清秦峥到底夸张了几分,但他还是觉得有至少占了十分。
难以想象,秦峥到底是怎么背诵那些导游词并在旅行社参加面试的。与之相比,他似乎更适合西装革履、身后拥护者无数地走在金碧辉煌的高级写字楼里。但我们二少爷似乎也有那种落地便能生根的天赋,当他刚刚一身名牌地站在人群中间晃动小旗时,沈苫除了有点想笑,甚至没有产生更多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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