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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97 浮出水面（第1页）

其實，就在蘇雲暢慫恿著蘇雲峰簽完契約，蘇雲暢便再無必要再避諱、搪塞蘇雲峰。

他就直言有話要對周允瑞說，但蘇雲峰暫時不便旁聽……

蘇雲峰對加入他們這個圈子不可能一次就能成的——早有心理準備。

所以，當他被蘇雲暢直接拒絕、不准他旁聽之時，蘇雲峰就識地向周允瑞行禮告退——以免給周允瑞留下不好印象。

蘇雲峰走後，蘇雲暢就當著穆可的面，對周允瑞說了他調查的進展（其實只是他的懷疑，但他想借這次機會，試探他的懷疑）：

「陛下，我已經查到了當年被蘇立文調包帶走的女嬰如今的下落……」

「是誰？！」周允瑞立即問道。

他其實也已經快沒有耐性等待蘇雲暢的調查結果了。——正好，兩人的意思不謀而合！

蘇雲暢特地看了穆可一眼，發現他似乎知道這事，但是卻同樣不知道那個女嬰的下落？

這個疑惑蘇雲暢暫且按下在心，嘴上則回復周允瑞道：

「那個女嬰其實就是我現在的妹妹，蘇葉雨。——她如今『正好』也在京城，就住在蘇府中。——而且，尚無婚約，年紀也快十六了……」

周允瑞聽了，隱約能感覺到蘇雲暢的用意，但是……

「陛下請先聽我說完——帶蘇葉雨進京，是蘇立文的主意。而我前不久，才剛試探過蘇立文，假意用我許久不歸家想要給蘇葉雨一些補償為由，提議想帶蘇葉雨離京、出去遊山玩水，——結果，蘇立文竟然就直接不准我們任何一個出京。

「陛下，我是擔心，蘇立文早在五年前喚我進京來替代蘇雲峰接任鶯歌樓樓主之位之時，在他特地要我也帶上蘇葉雨一同進京之時，其實就已經早有預謀了！

「如果我們慢了一步，只怕日後就再難有機會鉗制住包括蘇立文在內的那三個輔政了！」

「陛下！」沒想，穆可卻突然插話道，「我認為蘇二的話，你可以相信。——而且，蘇氏一族中，你最能相信的，應該就只有他蘇二。」

穆可的話，不只是周允瑞意外，就連蘇雲暢也同樣意外——難道穆可其實很了解他跟柯清雲之間的那些交易？

就聽穆可接續說道：

「陛下不妨試試蘇二的『提議』：乾脆就利用蘇葉雨跟李言鋒的聯姻——來試探杜萱、蘇立文、還有杜宇默他們各自的反應？

「反正當年之事，他們三個多半都是脫不了干係的——那麼我們就利用這點來試探他們在當初那整件事中他們各自參與的部分，和他們各自背後的原本意圖和實際的落差程度？

「沒準，他們各自對當年之事事後的應對——到現在，都仍還在持續當中呢？

「陛下，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最直接的受害者，可就是你啦！

「而這一回，可就再沒有先皇能死而復生地再來幫你擋下這次的危機啦！

「而你，也不能再指望著僅以微臣自己的一己之力，就能幫你安全地度過此次的危機……」

穆可沒有隱瞞他的確知道當初「換嬰」一事，但是卻沒打算解釋為何他知道又從來不說，偏要在這個時候才泄露他知情，但又不是知道事情的全部——這樣似乎另有內情且十分複雜的關於穆可自己的這一部分真相？

周允瑞和蘇雲暢惟一都看得出來的——穆可對蘇立文，原來同樣也只是有所懷疑……

*

蘇雲錦離開雁京時，蘇雲峰和蘇雲暢都特地在那個時辰讓自己身處在有不只一個認識他們的旁人在場的場合，以便事後在面對蘇立文時能夠洗清他們自己的嫌疑。

然而，這對蘇立文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反而給他敲響了警鐘：蘇雲錦能這麼順利逃脫，且完全沒有他兩個兒子從中協助？那要麼，就是另有什麼神秘勢力幫他逃走，要麼就是蘇氏的旁支中恐怕已有多數叛變，而他卻竟然還一無所知，全然不覺？！

蘇立文覺著這兩種可能都有！

在派心腹去暗查旁支可能的異動的同時，蘇立文則開始留意雁京城可能存有的其他足夠與他蘇氏匹敵的勢力。

他先想到的就是杜氏。

可他查到的有關杜宇默近來的行蹤，都全沒有與蘇雲錦有任何交集的。

然後，才想到了一個近在他們身邊卻也每每在想到「勢力」之時又容易忽略的——福來客棧。

這日，蘇立文終於決定要親自去一探究竟——正當他偷偷從後門潛進福來客棧時，恰好就看到了風塵僕僕回京來的李言鋒，看到他竟然帶著幾匹馬（乍看之下，能有一小群）跟著小二去了馬廄。

蘇立文見了，本打算更進一步繼續跟蹤他們。但是，就在他欲行動之前，卻又看到了隨後追上李言鋒他們的福來客棧的掌柜！

蘇立文一看見他，就立即改變了主意，打道回府。

「怎麼會……怎麼是他？」——蘇立文這才發現自己被算計了！

沒想到賣與他兩次「溶血丸」、還賣給過他一次不得了的情報的那個蒙面人，竟然就是福來客棧的掌柜？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是看那掌柜的步法，身上散發的氣勢，——感覺都跟那個蒙面人給他的感覺是一模一樣！

蘇立文認為，這應該不是巧合。他的判斷也不會有錯！——缺的，就是實質的證據：比如，當年被迫簽的那些契約……

可是，他能怎樣弄到手呢？

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連續簽了三次契約，一共有九張紙上都簽有他的名字，摁有他的指印，——可他還不是到現在連一張也弄不到嘛！

別說弄到了，就連看上一眼，都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