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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秦枢回答,她眨一眨眼,偏头道:“不逗秦长老了,真心如何?无意又如何?你情我愿的事,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与其关心这个,秦长老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徒弟的事?”
“他失踪了。”秦枢直接道。
婉菁摇摇头,笑道:“不,不出三天,他便会回来。”
“为何?”
“女人的直觉。”婉菁在窗外落定,拢了拢月白披风,雪花即将落到她头顶时便化开了:“对了。”
婉菁向屋内窗边的秦枢伸出手来,解下他腰间的玉佩,拎在手中晃了晃:“秦长老欠我两个镯子,暗水镇一个,双湖县一个,便拿这个抵了吧。”
未等秦枢同意,她收起玉佩,向秦枢浅浅一笑,脚尖一点轻飘飘上了屋脊。
只影独去,雪夜虚寂。
作者有话要说:婉菁:你徒弟真的对你有意思!
秦枢:胡说八道。
婉菁:不信算了,我提醒过你了。
若干年后秦枢被徒弟扑倒时,终于认识到了婉菁当时的善良。
秦枢:我错了QaQ
第49章第四十九章再次出现
那晚一别,婉菁的话到底被秦枢放在了心里。
不出三天,谢临清便会回来?
秦枢决定在驿站中等着。
云淮湿冷,下起雪来更是寒气侵骨,寻常人大都在家中烧起火取暖。修士寒暑不侵,楚江月照样打着帮秦枢找人的幌子,每天出门寻婉菁厮混。
秦枢总在屋内看书,偶尔看看窗外雪停没有,若是停了,便在庭院中走一走,折一两枝梅花回来妆点桌案。
至第三日早晨,谢临清仍然没有丝毫踪影。
这日午后,秦枢用了膳,在榻上看一局残棋,对着棋谱落子,试图破解困境,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点来。很快他便犯困了,手支着额头渐渐睡了过去。
屋内点着干净沉稳的檀香,火炉烧得很暖,秦枢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快醒来时,听见身边有轻声响动。
他睁开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蒙,残留睡意。
穿着白衣的身影在身侧晃来晃去,收拾着屋内的东西,秦枢随手搁置的书被他一一拣来叠好;半边滑到地上的披风也捡了起来,挂上了门边的木施;手背一探,杯中茶水微凉,他将冷茶倒了,提起茶壶,正倾注热茶。
察觉到秦枢醒了,他看过来,眸子清澈坦然,眼角微挑,俊美无双。
谢临清回来了。
秦枢静静同他对视了一会儿,脑子慢慢清醒过来,他开口,轻声问:“回来了?”
谢临清笑了笑,道:“让师尊担心了。”
他在榻上桌案的另一边坐下,用目光隔空描摹秦枢的脸,从眉毛到鼻尖,从眼睫到下巴,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流连过每一处起伏,最后落在他的唇角上。
果然还是放不下。
若是真能放下,又何必回来呢?
内心感叹一声失算,他算好了一切,却没料到自己会错算心动。
谢临清的眼眸很是出挑,他的眼神也格外引人注意。那目光有如实质,秦枢任他打量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别开脸,装作喝茶挡了挡。
他忽然想起婉菁那晚和他说的话:“秦长老那位徒弟,不是对秦长老有意思么?”
心头微微一跳,秦枢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师父之谊孺慕之情,到婉菁眼里就变了味
,有意说些话来误导他,该不会……她想用此挑拨离间?
婉菁啊婉菁,真是小瞧你了。
秦枢放下茶盏,面上恢复到平淡温和,淡声问谢临清道:“如此盯着为师作甚?”
“弟子甚是想念师尊。”谢临清说起这话毫不别扭,直白得让秦枢眉毛微皱。
孺慕之情,孺慕之情,他独自在外失踪了大半个月,看到熟悉的人想念是正常的。秦枢心头想着,可婉菁那句话一旦想起来,便难轻易忘掉了。
他于是顺着话问下去:“你这大半个月究竟去了何处?车夫呢?”
“弟子走了另一条路……”
谢临清的回答很是详实,那晚他和车夫被秦枢送出来后,为防止后头有人追杀,便选了另一条小路,天明时终于出了东越。等了一天,没有人从后面追上来,车夫便与他兵分两路,他回了山中查探情况,车夫去东越的驿站去报信。
不知秦枢早已离开,他们恰好擦身而过。他回到原地时,现徐迁已经死了,在周围寻找秦枢踪影也没能找到,便在约定的地点等车夫回来。车夫修为低,赶路较慢,到东越驿站后,得知秦枢已经离开,这才回去找谢临清。
就这样,两方人马刚好错开,谢临清一直追着秦枢的脚步走,却总是落后一步,始终没能相见。
对于这个解释,秦枢不予置评,点头便算过了,没说信不信。
车夫已经安置在云淮驿站了,谢临清的回归直接影响了楚江月,之前在峥一宗也没听说过他们不和,此时驿站中见了却分外冷淡,隐隐流露出几丝敌意,秦枢甚至怀疑如果没了自己,他们会不会当场打一架。
秦枢记得,这二人在峥一宗也有过碰面的时候,是在他穿越过来的第二天。可是那时气氛分明不是如此?谢临清还在他面前为楚江月说过话。
莫非他们之间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眼前的一切看似如同迷雾中的锁链,一环扣一环,然而每次他寻到眼前的谜底时,总有无数个的谜题在等他解答,牵扯甚多,错综复杂,根本就是迷雾中的蛛网,令人寻不到真正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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