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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煞我也。”朱罡列捂着下巴,一双肉眼狠狠盯着雪娅,他又不敢真拿她如何,半天见两人俱不曾搭理他,转眼又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好妹子,帮俺吹吹,这舌尖疼的厉害,喏,喏,就是这里。”说罢伸出他那厚实的舌头在雪娅面前晃来晃去。
雪娅见他没个正形,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注目台上,呆子卖弄了半天见两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台上,他无奈,也只得讪讪一笑,回头同观。
此时台上二人早已各自站好,郎飞细打量眼前对手,冲天冠,玄黄袍,翠锦带,云丝履,身削腿长,鼻阔口方,朗目似星亮,剑眉如墨朱。真个是仪表堂堂奇男子,落落大方伟丈夫。
二人站定,对视少许时间,郎飞见他不言,轻声一笑,道:“你我对视半天,却还不知如何称呼?便请告知一二可好?”
那黄袍道人见郎飞率先开口,他一个晚辈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你看他憋得满脸通红,神色慌张,嘴巴张了张,顿了半天才道:“师……师叔……祖,……祖好。”
郎飞闻言,眼神一呆,半张着嘴,一脸古怪的看着面前之人。
“弟……弟……弟子……罗……诀子,给……给……您……见……见礼……了。”
“噗,哈哈哈哈”郎飞再也忍俊不禁,难怪这黄衣道人看了他半天就是不开口言话,原来却是个口吃之人,这等一个好卖相竟配了如此一副口舌,当真让人感叹不已。
“罗诀子啊,依你看来,你我该如何比试才好?且与师叔我好好说道说道。”这小子肚子中的坏水又起,见他口吃却故意出言挤兑。
“师……师叔……祖,弟……弟……弟子……乃是……法……法脉……之……之……之人,窃……窃以为……近……近身……”
“哦,听你之言,想是要与我比斗近身搏击,如此甚好,恰巧昨日学得几式剑法,今日便来演练一二如何?”
鬼小子一阵挤眉弄眼,嘴角噙着一丝坏笑,反手自须弥带中抽出一把青锋长剑,挽个剑花,挥剑便斩。
罗诀子被其抢白打断,后面的被生生憋了回去,还待其说完争辩却又被郎飞劈来长剑堵住了嘴,一时那道人憋得满脸通红,苦着脸闪身连躲,脚步趋动间抽得空闲还妄想辩解。
“不……不……不是……哎吆”郎飞疾刺几剑,罗诀子口中正在勉力分辨,急切间脚下凌乱,为躲剑势一屁股坐倒在玉台之上。
“师……师……师叔祖,且……且慢。”罗诀子侧卧着身子,单手支地,另一只手在郎飞面前左右乱摆。
郎飞将剑一收,表情一正,道:“罗诀子你可是有话要说,堂堂男子汉莫要坐于地下,且站起身形言来。”
罗诀子咧嘴一乐,一骨碌爬起,抖抖玄黄袍,又跺跺云丝履,回转身正对着郎飞启齿道:“师……师……叔祖……的剑……剑法,罗……罗诀子……钦……钦佩的……的紧,但……”
“哦?但是如何?想是我那招式还有一些弊病,如此看来你还是剑术名家哩,赶巧,我便再演几路,也好让你提携提携。”郎飞将他所言打断,这鬼小子脸上装得一本正经,其实心中早就笑开了花,手上将长剑一抖,一招‘子午交,媾’递出。
这小周天剑法讲究一个生生不息,剑式一旦递出后招连绵不绝,剑影掠空,流光闪华。虚虚实实使人难辨,往往躲避前招之时却不小心着了其后手的道。
罗诀子见长剑又来,一张脸由红变紫,目光中直若喷火,气嘟嘟的看着郎飞,脚下一转撒腿就跑。这道人的轻身步法委实差劲,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两条腿灌满真气运劲狂奔,不敢稍歇片刻。
郎飞见他这等动作,手上一顿,嘴上打趣道:“罗诀子,你自言剑招高明,却不曾想脚下的功夫也实是高人一筹,这撒丫子开腿之姿恍若奔雷一般,一朝便没了踪影,委实另师叔祖我惊诧万分,佩服,佩服。”
罗诀子闻郎飞出言,他也身形一顿,止脚步,回头磕磕巴巴的道:“师……师……叔祖,弟……弟……弟子……”
“你……你……你什么你,且再吃我一剑。”这鬼灵精一肚子的坏心眼,见罗诀子不再狂奔便又举剑来攻,这等一个鲜活的靶子来磨练小周天剑法他却也喜欢的紧。
“哎……哎……你……你……你……”罗诀子见他又捉弄自己,手脚乱刨、连滚带爬又躲过郎飞长剑,反手竟自袋内掏出一张轻身符贴于脚上,任郎飞再如何出言挤兑他也不答话了,只是围着玉台一圈一圈狂奔不休。
郎飞见他满台面乱跑,这剑法莫能再练,摊摊手将长剑收起,瞥着罗诀子道:“好,便不比剑招,你且划下道来既是。”
罗诀子闻言止住身形,与郎飞站了个对角,张嘴道:“真……真……真的?”
“我之所言,还能假了不成,若是任你跑去,这胜负要待何时才可见分晓?休要生疑,你且言来。”
罗诀子见他如是说,沉吟片刻,道:“法……法……比法。”
郎飞坏坏一笑,继续打岔。“对,比法,怎么个比法,说与我听。”
罗诀子听罢一股莫名火气直冲顶门,他不再答话,冷哼一声,将手一握,结了一个水印。
空气中突然震荡不休,一缕缕水汽凝结在他头顶,最后竟融成一个水球,圆润无瑕,其中水流激荡不休。
术法一成,罗诀子却仍不停顿,变印为诀,竟又引出数道水箭。接着他大喝一声,将水球与数道水箭一起向郎飞攻来。
郎飞心中一惊,暗道罗诀子还是有着几分真本领的,印术与诀术同为法脉绝学,所不同的是印术重威,诀术重妙。今次却见他将两种术法毫不费力的同时施来,想来也是法脉有名的人物。
“噗”土腥之味四起,却是郎飞待众水系法术攻至身前,他祭出几张土墙符挡在身前。
罗诀子见其术法并未建功,他也不心急,脚下疾驰让过土墙,奔走之间又放出一道道冰针袭来。
郎飞轻踏七星步将冰针一一闪过,正待还击之时又见数枚叶刃疾飞而来,他只得闪身形又运轻功让过,一时间术法如雨,各色的攻击一波一波轮番攻来,逼得他只好脚下不停一直躲来躲去,找不到一丝空隙反击。
郎飞以为罗诀子此等攻击断不能持,又躲许久却始终不见其后继无力,这小子心中暗暗惊讶,也不知那口吃道人修习何种功法,体内真气竟有如此浑厚。他思忖如此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分心往须弥带中一探,摸到一打符箓,不觉嘴角一笑,计上心来。
罗诀子此时也是心中暗惊,以往的对手早在他如雨的攻势中败下阵去,怎奈今次碰到个这等滑头的长辈,脚上轻功玄奇,手上符箓不绝,躲得过他便躲,躲不过便将防御符箓硬抗一记,这一来二去谁也奈何不得谁。
二人又焦灼片刻,郎飞慢慢移动身形,每有攻击间隙便上前几步,一点点向罗诀子靠近。罗诀子虽看出其古怪,但二人相距颇远,思忖他长剑又难以波及,便放下心继续攻击。
郎飞耐着性子又向前挪动几步,此时二人已不足一丈的距离,罗诀子稍有警觉,使那木系的叶刃术打的鬼小子上蹿下跳。
“嘿嘿,却不知他如此近身意欲何为,但只需维持这一丈之距,使其长剑难及,这等距离土墙符的防御之能又是大打折扣,只能凭其身法躲避,我若再加紧几分必能逼迫其露出破绽,届时可定乾坤。”罗诀子虽然口吃,但绝不是愚笨之人,那郎飞打小算盘之时他心中却也有着自己的算计。
一攻一防又过数招,罗诀子渐渐摒弃其他,将叶刃术做为要攻击手段,全因其灵活多变,耗费真气又少,还能数枚一起打出,对郎飞最有威胁。
叶刃飞舞四周散射,寒光漫天交织成。随着时间的推移,郎飞身形愈见凌乱,罗诀子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手上法诀变幻越来越快。
“哈哈哈,你输了,着!”数招过后罗诀子抓到郎飞一个破绽,手诀变换之时他竟然也不口吃了,手上真气连注,猛然一道叶刃术直朝郎飞落脚之处打去。
一弹指,两弹指,眨眼又过几个弹指。罗诀子却未听到臆想中的惨叫,他睁睁眼,自郎飞脚尖撤回视线,回顾身前,就见叶刃术的轨迹之上一片残破不堪的枯叶晃晃荡荡的飘在半空缓缓向前摇曳,见此情,凭它那度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也莫想荡到郎飞脚面。
罗诀子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如何也想不到出手的术法怎就变成了这等模样,这哪还是什么叶刃术,分明成了枯叶术。
郎飞可不管罗诀子此时的心态,见他愣住,急上前两步将其手腕一掰,转身用力,一个过肩摔将罗诀子扔个跟头,摔的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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