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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息愿不愿意,他不愿意个锤子哟。
接下来的战事进行得十分激烈,这已经从一场消耗战打成了歼灭战,只是杀敌一向勇敢的田校尉放慢了步伐,小心地护着李息的小命。
逃遁的右贤王很快耗完了亲兵营,被卫青带着人活捉,前方战事紧急,卫青没有和右贤王罗姑比说一句话,迅带兵冲向战场,匈奴主力已经打得惨烈至极,这时居然还有汉军入场!
许多匈奴人都打不下去了,丢下战马武器跪倒在地,顾不上被乱军踩踏,做了俘虏至少能活下来。
夜战至天明,匈奴三万骑兵,斩杀二万六千余,俘虏两千人,生擒右贤王罗姑比及其麾下匈奴贵族若干人,有散兵溃逃,不计其中。
清晨的战场上,汉军们奔走在遍地的尸体之间,寻找还有气息的同袍,收敛战死者尸身,等到这些都做完,才会视情况处置匈奴人的尸体。
战事结束之后,卫青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在乱糟糟的失联军队里一眼看见了木兰,照理两年没见,少年又正是长身体,面容渐开的时候,应该不大认识了,但卫青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少年稚嫩的容颜略有长开,但那双黑亮的眸子仍然没改,卫青只是站定叫了一声木兰,却惊讶地现好几个披甲壮士都回眼看他,略有警惕。
这时李息裨将也被带了过来,他立刻指认了周武和田十,赵破奴不在场,他也没看到,不过对木兰,裨将完全没有印象,他都不记得这个黑瘦少年是他随手选出来的百夫长之一。
被裨将指认的周武和田十此时都围在木兰身边,见他走过来,周武低头,田十行礼,但都是一个下意识地护住主将的姿态。
卫青又不是愚笨之人,怎么看不出来这一支失联多日的军队,已经有了自己拥戴的主将,只是稀奇的是,这位主将他认得,曾是他帐下亲兵,几十个亲兵里,唯一一个他亲手从军中挑出来的少年郎。
卫青看了一眼局促的木兰,只道:“去洗洗脸,换一身衣裳,待会儿来大帐一趟。”
木兰唯唯诺诺地点头,她不经人事,不见城府,浑身有一种“我的事了”的心虚感,卫青轻叹一声,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宽心。
扎起的临时营帐距离战场稍微远了一些,血腥气却还像是萦绕在鼻端,李息已经喝了药,包扎着胳膊坐在草垫子上,他是一醒过来就强撑着要来大帐的,此时看着木兰的眼神实在复杂至极。
木兰背上伤口不深,她进大帐前换衣服的时候,自己伸手摸了摸,血液凝固得很硬,已经不流血了,比起昨天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现在有一点疼,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她抬头看着大帐里的数位将领,主位上的卫将军,低着头还没开口,卫青便道:“坐。”
木兰抬眼望着大帐,目光一扫,就见那唯一空出来的坐席,正位第二,卫青的下左侧。
她无所适从,脚步迟疑又生疏地走向人生中第一个上座。
第2o章
对于这次军团合围,右贤王罗姑比认为自己遭遇了汉军的陷阱,被俘之后后悔莫及,一言不。
将军大帐内,汉军将领们也是面面相觑,卫青先是询问木兰如何临阵夺权,抛下李息,将右贤王引出贺兰山,又是如何出现在右贤王后头的,难道这支精锐匈奴大军团竟是被他们撵出贺兰山的吗?
对于卫青猜测性的询问,木兰有听没有懂,她临阵夺权了吗?李息是她抛下的吗?右贤王是谁?她引出来的?
此时在场的自然还有先前被误认为夺权脑的周武和田十,田十到底老成些,见木兰茫然,立即起身,解释道:“卫将军容禀,非是我等抛弃主将,而是主将弃了我等啊!”
是的,失联军队这边普遍都是这么认为的。
大军前营遇到匈奴人,大家杀得昏天暗地,休息了一天一夜罢了,等到亲兵报讯,大家知道走错路途回去寻找主将的时候,李息就没了,他带着两千的亲信部从,还能是被狼给吃了吗?
有了田十的开头,周武也连忙说道:“我知道我们方向走错了,那几天日头毒,晒得昏沉。我们知道路错了就回去找了,都没有找到他嘛,匈奴人那里脑袋还没收拾,只能回去收拾,路上又遇到匈奴人,光是收拾人头就收拾了好几天,都没人来找我们,花将军带着我们到处找路,刚从山口出来没多久,就见着你们了嘛。”
他说得有些乱,田十跟着补充了些,木兰越听越觉得对,直嗯嗯点头,她也听出了意思,周千夫长和田校尉是想把迷失方向的罪责替她盖过去,她几次想开口认错,都被田十打断,最后被带过来的赵破奴直接开口道:“路是我带的,罪责是我的,将军不信去问,只是我们实无夺权之意。”
木兰看向赵破奴,见他一脸坦诚,想是铁了心要把罪扛下来,她抿了抿唇,忽然离开坐席,和几人站到一起,对着卫青行了军礼,果断地道:“自入河套以来,带路的人都是我,将军下令转道的时候,前方无人带领,我因此大意失途,后来李将军那里没有人过来有话说,这才以为方向是对的,所以继续走了几日。”
李息呆滞地辩解道:“我没追上前营,在原地等了一夜……他们行军度实在太快了!”
这倒是真的,战马不会一直保持跑,大多时候是马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要是跑起来那歇得更久,这也是大多数战役步兵能跟上骑兵行军的原因,人的耐力是比马强很多的,但若领兵之人经验丰富,使得战马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既能充分挥跑,也有充足的休息时间,那行军度就是正常行军的两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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