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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评审意见直接影响到项目定级,最直观的后果就是研资金的支持少了。科研院不得不调来几个市场化团队的人,柏知望常常跟着一块跑。他之前干过不少外包产品方面的工作,所以跟各个单位接洽还算得心应手。
好几家博物馆都是老朋友,跟他们聊合作时对面必定要称赞一番,想法,前景可观,最后再加上一句——&1dquo;但是”。
万事只要有&1dquo;但是”准没什么好转折,彼时数字化正是方兴未艾,大多数单位会持观望态度,或者不具备搭建系统的条件。
闭门羹吃多了人真的会麻,连着失望一阵子后,柏知望自己都开始心里打鼓。细化方向看不清,后续资金跟不上,还谈什么成果转化。
秦舟一直是个乐天派,他秉持的人生信条就是甭管有没有钱,该怎么修还是得怎么修,所以组长不在组里时,他倒成了挑大梁的那个。
之前修复的B-o4窟只能算打个样,重头戏都在后面。每个窟的特点、风格、年代、故事、建议修补方向等等都需要打标建档,然后经过技术处理去色填充再修改,这个过程会作为模板应用到同类档案里的其他壁画中。
这些工作精力与知识储备的要求都非常高,一天下来根本完成不了多少。秦舟跟孟玄连着好几天伏案,核完几万条数据,看得人走路都是飘的。
天气慢慢转凉,办公楼里却开始热闹起来。出去散心的同事们纷纷复工了,工位间多了许多各地零食,牛肉干葡萄干樱桃干,来自五湖四海。
秦舟像吃百家饭一样挨个尝一遍,回到工作间,现孟玄坐在那,眼睛通红刚哭完。
秦舟想了想,没问她怎么了,而是往她面前放一袋水果,说:&1dquo;阳关葡萄,甜的。”
孟玄赶紧擦擦眼睛,强笑着说:&1dquo;谢谢。”
小姑娘从来都状态很高,秦舟第一次看她哭得这么惨。但他确实不会安慰人,害怕自己说完人家更难受,所以没有多嘴问。
葡萄最终也没被吃完,孟玄站起来,还是决定向秦舟请假:&1dquo;秦老师,我能不能也调休一段时间?”
&1dquo;可以啊,在oa上填写申请,等柏老师批完你就可以走了。”最近孟玄几乎没过过双休,她想休息秦舟肯定批,顺便还要关心道,&1dquo;是出什么事了吗?”
孟玄低着头说:&1dquo;嗯,我男朋友要来,带他出去转转。”
久别重逢本是人生喜事,孟玄却看起来非常低落。秦舟猜测她估计刚跟男朋友吵过架,见见面把话说开了也好。
孟玄请了两周假,没有她的工作间忽然变冷清了不少。以前孟玄打字总敲得噼里啪啦响,秦舟听惯了机械键盘声,现在没了反倒觉得别扭。
然而这种反常生活没过几天,秦舟又在沙洲宾馆门口看见本应一周后才回来的人。
第35章学着依赖
&1dquo;柏老师?我还以为你下周回来。”秦舟冲来人点头,&1dquo;正好,明天组会的材料待会传给你。”
柏知望笑,&1dquo;这几天辛苦你了。”
秦舟正奇怪着怎么他今儿个这么客气,就看到他微微侧身,让出身后清瘦的身影。秦舟这就懂了,原来是有别人在场,柏老师这是在装蒜呢。
柏知望说:&1dquo;正好路上遇见小孟,就载她回来了。”
秦舟惊讶:&1dquo;小孟怎么也这么早回来?”
被叫的人闻声抬头,没一会脑袋又耷拉下去。秦舟明显看到她表情不对劲,又转头用眼神跟柏知望询问。
柏知望跟孟玄不算特别熟,所以识地没多说,只问秦舟要不要一起吃晚餐。秦舟吃得特别早,暂时没什么胃口,柏知望就没多留,留他俩说话。
秦舟径直走向孟玄,关心道:&1dquo;不是陪男朋友出去玩吗,怎么回来这么早,不多玩几天?”见孟玄衣衫单薄,他赶紧找前台要来一条薄毯,搭在她肩上,&1dquo;穿这么点&he11ip;&he11ip;”
孟玄摇摇头,沉默着。距离这么近,秦舟才看清她脸上的泪痕。
孟玄平时不怎么化妆,除非开大会。今天眼影的颜色却非常温柔,可惜因为水渍晕染得斑驳。
&1dquo;秦老师,”孟玄抽了抽鼻子,&1dquo;我分手了。”
秦舟手足无措地坐在她面前,这件事他确实无从谈起,无论以师长的语气劝她moveon还是像朋友一样痛骂渣男都是徒劳。
孟玄哭得都抽抽了,秦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赶紧回忆柏知望的做法,然后照葫芦画瓢,在她肩膀上拍拍,笨拙地掏出一颗巧克力:&1dquo;甜食会不会让你好受点?”
孟玄慢吞吞地拆开包装,塞进嘴里,边哭边说:&1dquo;虽然我早知道会有这天,但是真的好突然&he11ip;&he11ip;明明他上一秒还在陪我吃蛋糕,下一秒就变脸色开始吵架。”
秦舟叹口气:&1dquo;你们都聊什么了?”
孟玄摇摇头,哭得抖:&1dquo;不知道,好多。工作,结婚,定居城市,好像没有一件事是达成一致的。最后他说&he11ip;&he11ip;不爱我了。
&1dquo;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失败啊,项目项目不行,感情感情也不行&he11ip;&he11ip;我明明花了那么多心思,为什么就是没有好结果?”
&1dquo;我想回家。”孟玄抱着腿,半张脸埋在臂弯里,&1dquo;我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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