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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隐约传来一阵敲钟声,接着有人吆喝起来,“开饭咯......开饭咯......”
难道是通知我们吃饭?甄克凌从床上弹起来,开门却见对面龙仁甫的寝室门已上了锁,想来他定是回自己家去了。他走到操场里四处逡巡,夕阳已从学校背后落下山去,感觉饿得不行了。
“甄克凌,吃饭去!食堂在楼梯那头。”元霜菊从寝室里出来,在二楼走廊里,边走边叫他。易宝珠和一个中年男人跟在后面,木走廊出“咚、咚”的很响的声音。
元霜菊三人走下楼梯,甄克凌已等在那儿。元霜菊指着身后的中年男人说:“这是总务主任徐老师,刚才是他老人家去喊我和易宝珠吃饭的。”
“小甄老师你好啊,分到我们学校要受苦哦。唉,肯定饿哒,赶快去吃饭!”徐主任拉着甄克凌的手,笑眯眯的,轻言细语中尽显关爱,一瞬间甄克凌对他的印象就非常好了,于是仔细看了他几眼。
这徐主任个子不高、瘦瘦的,身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衣,纽扣也不扣上,袖子绾得老高,衬衣里面还穿件白色背心,洗得白的蓝色裤子皱巴巴的,脚穿一双绛色塑料凉鞋。一张古铜色的脸,油光亮。
甄克凌想,徐主任明明是老师,怎么看上去像个老农?
“徐老师,饭熟好久了,喊这三个新老师先来吃饭哟!”听见有人在喊,都转过身去。
两三米外,紧挨着楼梯的两间矮瓦房子门前,一个约五十岁左右的瘦高个子男人,眼巴巴地望着这边。想来这定是食堂大师傅了,刚才敲钟和吆喝的应该就是他。
甄克凌一看大师傅就暗自乐了,他光光的脑袋既圆且小。偏偏刚才他说话的声音又高又尖,像极了电影《垂帘听政》里的李莲英。读师范时学校每周电影票,让学生看场电影。甄克凌对电影中人物李莲英的印象颇深。
徐主任带三人到大师傅面前,笑容满面,轻声道:“这是沈师傅。这是今年调到我们学校来的三位新老师,甄老师、元老师、易老师。今天下午沈师傅您帮忙把他们招呼好哈。我就回去了。”说完,冲三人笑笑,缓缓离去。
“快吃快吃,菜都冷了.......外头是灶屋哈,里头是饭厅哈......这是碗柜,在这里拿碗和筷子......先在外头舀饭,再到里头坐起吃哈......”
沈师傅把三人带进食堂,张罗起来。他嘴里说个不停,那拖得长长的腔调就像在唱歌一般。甄克凌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忍不住偷偷地笑。
下午的饭是苞谷饭,用木甄子蒸的。饭熟了甄子却仍放在铁锅里,热气腾腾。甄克凌先让元霜菊和易宝珠去舀钣,自己站在她俩后面,悄悄打量着这厨房。
名曰厨房,其实就两间小房子,每间不过十来平方,和教学楼中间只隔着那个木制板梯。
青石砌的墙最多一丈高,墙上抹了一层石灰,抬头向上望去,檩条、椽子、青瓦构成的坡屋顶似乎触手可及。地上没抹水泥,高低不平,正对着门的小窗户下是一张长长的案板,上面摆满了瓜瓜菜菜、油盐酱醋。案板右边墙角里是一口大青石水缸,左边是兴元县农村常见的土灶台,两口大铁锅落在灶台里头,只剩寸余高的锅沿露在外面。
甄克凌心想,我家穷,条件就很差了,学校的条件怎么会和我家差不多呢?
灶屋里间是饭厅,正中摆着一张小木方桌,四周各一个小木凳。桌上有四个菜,都用大碗装着。一碗素炒土豆片,一碗素炒嫩南瓜丝,一碗水煮芸豆豆子,还有一大碗稠合渣。
三人端着苞谷饭坐下来,好似吃药一筷一筷往嘴里送,一脸愁苦。苞谷饭、合渣,初中三年天天吃,到后来见到这些东西就想吐。
易宝珠心细,边吃边问沈师傅:“伙食费一顿交好多钱?”
沈师傅说:“先吃哒把账记到,在工资里一个月一扣哟......一顿伍角钱,今天没正式开伙,不记伙食费哟。往后有蒸的碗碗米饭,两角钱一碗,粉蒸肉,五角钱一碗哟......。”
沈师傅大约看出了三个新老师对伙食不满意,便站在甄克凌身后,又开始了他的长腔调:“食堂今天才开伙哟......徐主任没买什么菜呀......吃不下去也要吃......免得晚上挨饿呀。”
甄克凌不想听他再唱下去,也正想找他打听学校情况,就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沈师傅。沈师傅倒似乎很愿意讲故事,于是,学校的好多人和事便清晰起来。
虎坪村是虎坪乡政府(由之前的老公社改称而来)的所在地。虎坪乡政府管四个村,每个村都有所小学。虎坪小学是中心小学,另三个村的小学归虎坪小学管。一到三年级的学生就在各村的小学上学。从四年级开始,学生全部要去虎坪小学上学。
虎坪小学现在有一个学前班,一到五年级各一个班,六年级有两个班,每个班四十个左右学生。全校共三百多学生。
老师大多数是虎坪村本地人,全校十七个老师只有五个是外地的。民办老师特别多,有八个民办老师。
过了好一会儿,元霜菊和易宝珠舀的半碗苞谷饭才吃完,甄克凌吃了一满碗苞谷饭。
沈师傅在一旁劝大家还添点饭,都说不添了。四个菜所剩无几。看来老辈子的话一点不错,说小孩子不吃饭,那是没饿得好的。甄克凌很奇怪,在师范读书时,从来不想吃的合渣,今天吃起来居然觉得是美味。
放下碗筷,三人都还不想走,就坐在凳子上找沈师傅继续聊天。
“徐主任怎么不吃饭就回去了呢?”
“民办老师都不在学校吃饭哟,要节约钱,一个月工资只有二十一块五哟......再就是放学了要早点回去帮家里种田。徐主任是民办老师哟......”
“下午那几个民办老师辞退回家了做什么事呢?”
“种田哟......民办老师本来就是农民,是学校差老师才请他们来代课的,一有公办老师调上来就要辞退他们哟......”
“他们好像不愿意被辞退嘛?”
“哪个都不愿意被辞退哟......隔几年就有一批民办老师可以转成公办老师,只要守得穷,就有希望民转公哟......”
沈师傅老住桌上瞟,甄克凌明白了他想早些收拾碗筷,便邀元、易二人到学校周围转转。两人欣然,元霜菊又咋呼起来,说去爬山,在山顶看晚霞很好看的,三人就出门慢慢往学校后的山上走。
爬山回来,三人并肩漫步。路过校门口小卖部、裁缝铺时,里面的人不时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三人,又兴奋地凑在一块低声叽叽咕咕。
甄克凌知道,在农村,从来没有年轻男女敢一起公开溜达。今天才来的几个年轻老师就是不一样,让他们开了眼界,只怕要讲好一阵子这几个年轻老师的闲话。
这晚,甄克凌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入睡。下午民办老师背着背篓走出校门的身影,总是在脑中挥之不去。甄克凌不由想起自己上小学一、二年级,也是民办老师教的。
那时,甄克凌老家村里没有学校。唯一的一个女民办老师,四十来岁,在自己家里教着二、三十个学生。学生家长送去课桌椅,老师家的堂屋当教室,一块门板刷了黑漆,横放在最前面桌上当作黑板。女老师既教“a、o、e”,又教“1+1=2”,学生们顽皮,边听课边用脚趾在堂屋的地上抠,把老师家堂屋抠得坑坑洼洼的。
上三年级时,甄克凌转学去了高梁小学,之后再没见过那位老师。不知她现在转成公办老师或是被辞退没有。
甄克凌想,当时要是没有这个民办老师,自己也许就上不成学,只怕早就跟父亲学种地成了农民。
和民办老师一比,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还有什么值得绝望的呢。甄克凌突然觉得之前的那些想法很荒唐,很幼稚。此后,一定要把书教好。不管未来如何,先做好当下。想着想着,甄克凌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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