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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清不想糊里糊涂被捆绑住,于是做出一件非常大胆的事——结扎。
当时很多长辈都极力反对,说周家家主不能无后,而且结扎这件事传出去太丢周家的脸面,他们绝不允许周辞清做这样荒唐的事。
但周辞清就是做了,说他并无生儿育女的意愿,等他无力掌管家族时,会过继旁系的孩子作为继承人。
此承诺一出,那些反对的人哪里还管得上你周辞清生不生,最好第二天就命不久矣,好让自己的子孙坐上那个宝座。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能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连呼吸的空气里都只有彼此的味道。
周辞清想在阮语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表情,但他看到的只有期待、忐忑和藏不住的腼腆羞涩。
许是他神情太过凝重,饶是微醺的阮语也经不住他这样注视,捂着脸就要爬到床的另一边。
“睡了睡了,当我没说过!”
被子才掀开,阮语还没来得及藏进去,柳腰又被一条强壮的手臂捞了回去。
“但我听到了。”
周辞清将还想挣扎进入被子的人搂回怀里,可阮语还是不愿直视他,又把脸藏进他的颈后。
一直以大胆著称的人现在只敢躲着不敢开口,周辞清觉得好笑,揶揄一句:“是不是喝醉了。”
“对,喝醉了。”
然而没过几秒,连耳朵也憋得通红的阮语又抬头坐好,不太服气地反驳自己:“其实也不是很醉。”
周辞清笑出声音,拨开她到处乱蹭时沾在脸上的头:“你想要一个孩子?”
虽然阮语从来不说,但他还是知道,他们二人对生儿育女的意愿都是负数,听到她的提议,他又不确定了。
阮语仰着脸任他摆弄,思索了好几秒才开口:“你要听真话?”
周辞清恶狠狠挑眉,掐住她的腰起身就要把人压在床上:“你还敢在我面前说假话?”
许是顾忌着手臂的伤,阮语并没有被他压得很重。
她咯咯地笑,抬臂搭在周辞清肩头:“说实话,我不太想。一来我怕痛,二来我不想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哪怕那个人是我们的爱情结晶。”
爱情结晶。
周辞清细细咀嚼这个词组,阴沉了一整夜的眼睛总算有了一点火光。
一点能照亮迷雾的火焰正慢慢燃烧,弱小的火舌慢慢升腾——随着阮语接下来说的话。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这件事的,我还想到要找哪个设计师帮我设计婚纱,我们婚礼的形式是什么,还想你会不会乖乖听从摄影师的刁钻要求,陪我拍婚纱照。”
周辞清手指着脑袋,嘴边一抹他没觉的微笑其实已经存在已久。
“嗯,还想了什么?”
阮语摊开手掌,一根一根手指数过去:“我想在西苑办一个小型婚礼,在东侧的小花园可以,要是能在园林里更好。人不用请太多,你知道我最烦应酬了。
然后婚纱的话,Zuhairmurad的风格会比较符合西苑的建筑风格。
哦对了,龙凤褂我们要回国内定做,我家旁边有个阿姨做了一辈子的嫁衣,要个好彩头……”
说得正上头,周辞清轻盈的笑声打断了她的幻想。
阮语一顿,又羞怯得把脸埋进那副结实的胸膛,含糊道:“我是不是表现得太恨嫁了?”
周辞清再也憋不住,笑了出声音,恨不得立刻与她分享自己的喜悦,低头去问她叽叽喳喳了整晚的嘴巴。
“不会。”他轻轻含了含她的唇畔,然后松开,再张嘴深入,“我希望你继续想,最好想我们要进什么养老院,选怎样的骨灰盒,选怎样的墓地合葬……”
阮语反客为主,再次压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一点用舌头缓慢地探进,等他张嘴将自己含住,低声呢喃:“那我还想周先生在婚礼当天,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给我弹奏《婚礼进行曲》,钢琴上最好放着铃兰捧花,还有两杯香槟。”
说到最后,她的嘴唇游弋到周辞清耳垂,像是威胁,又似调情道:“只弹给我一个人听……”
湿滑的触感扫过耳廓,周辞清身体一颤,来自喉咙深处的低哑溢出,床单也被他抓出深深的印痕。
阮语现了他的反应,嘲讽的窃笑和她的气息一同冲进耳道,丝丝痒痒,撩人心弦。
周辞清不愿被她看低,猛地挺腰起身,单手将阮语托起,在戛然而止的笑声后替她补充:“我们现在来演示一下。”
书房就有一架钢琴,虽然他在成年以后就没有碰过,但对谱随便弹弹还是没问题的。
况且,他的主题并不是弹钢琴。
半天过去,狼藉的书房已经变回原样,那架三角钢琴在孤独的灯光下等待二人光临。
周辞清没有走过去,走到吧台之前,把阮语放到高脚凳上:“酒你来选,我先过去试试音。”
虽然有人定时打扫维护,但不经亲自经手,周辞清怎么也不放心。
他想尽量给阮语一个完美的体验。
等周辞清走进休闲室,阮语跳下高脚凳走到酒柜前,惊觉下午时满满当当的酒柜里少了好几瓶酒。
“哥哥,你下午喝酒了?”
琴声顿挫,阮语踮脚拿酒的动作也是一晃,然后就听到他不甚在意道:“阿辰说他高兴,就让我陪他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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