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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若凡到了千帆樓,便急急忙忙將劉庸拉到了角落,問道:
「消息如何?」
劉庸幽幽看他一眼:「你分明在三日前便料到了,卻非要老身給你東奔西跑、上下忙活一番。」
許若凡喃喃道:
「我雖知道有人要尋我,卻不知那人背後是誰,又要我到哪裡去。」
劉庸嘆息一聲,給了他一張遍布摺痕的字條。
許若凡定睛一看,字條上寫著:
許崇威夫婦接皇上調令,啟程前往京都。
「京都……」他微微蹙眉。
這幾日,淵總是頻繁在桃源村與地崖之間來回,分明正在地崖搞事業,忙得熱火朝天,當朝皇帝卻把最了解地崖的許崇威夫婦給調走了……叫人著實看不清他的意圖。
許家離京多年,長年在地崖之畔鎮守魔物,在京都早已沒什麼聲望;此前顧軒宇帶著朝廷的人過來,還差點要了他們全家的命,那定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擅自決定的。
許崇威這一去,不像是升職,倒像是個鴻門宴。
許若凡閉了閉眼,想起鑄劍山莊莊主篤定他三日內必定啟程離開的模樣,不免更覺得這個調令蹊蹺極了。
眼下,他卻是不得不去京都一趟了。
「劉庸,最後拜託你一件小事。」許若凡定了定神,望向劉庸。
劉庸佝僂著身軀,苦笑著,破碗往兜里一揣,屁股朝地上一坐:
「說吧!反正你我孽緣深厚,我估計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遲早得把這條命搭進去。」
許若凡見他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禁不住噗嗤一笑:
「瞎想什麼呢?若是日後那黑衣魔物再來找你,勞你替我告訴他,我有家事要處理,已去了京都。這樣便好了。」
劉庸想到當時自己被那黑霧用金子戲耍的模樣,鬍子一吹,翻了個白眼:
「祂可最好永遠別來找我。」
……
許若凡本想低調地帶著無名,離開安州城。
然而,許是三日前那一場混戰,將他這看劍的名聲傳開了去,一路上,到處都是瞧著他的面具便攔下他的人。他們希望,許若凡能替他們看看自己的劍。
這些人中,來得早的,已在安州城守了三日。
許若凡先是順手看了幾個案例,很快察覺,更多人聽聞聲訊,聚集而來,排在後方,牢牢封鎖住了街巷。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是無法抽身了。
許若凡思索片刻,提高聲音道:
「各位父老鄉親們,承蒙各位對樊某的抬愛,只是現在樊某家中遭了變故,怕是要離開安州城一段時日,無法再給各位看劍了。」
許若凡沒想到,安州城的消息傳得這樣快,他起初只想擺個小攤賺幾兩銀子,如今連去路都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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