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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一路上,苏半夏都能感受到旁人在她身上的目光。
估计到不了明天,苏家大丫头是个神经病、是个泼妇、是个不吃亏的就会传遍整个前枣树村。
但是没关系,她要的就是你们别招惹我就是了。
一对儿没爹妈的姐弟过日子不容易!
太平日子过了几天,麦收差不多也结束了,全村人都喜气洋洋的。
等到交了公粮就可以粮食了,大家都好久没吃过像样的了,现在街头巷尾基本都在讨论等粮食下来做些什么吃。
这天趁着天气凉快,苏半夏打算把屋子打扫一下,尤其是原主爹妈那屋。
那个房间自从苏母去世,基本就没有收拾过。
苏半夏合计把那间房子给苏晨整个隔间,他虽然才六岁,但还是要有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苏晨都是跟苏半夏一起睡的,每次苏半夏试图说服他自己睡,他就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一步三回头的德行。
虽然相处了也就半个月左右,但是苏半夏还是有些心软。
主要是苏晨这孩子太乖了,不哭不闹,还总是干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儿。
就是不说话!
明明之前说过的。
没办法,苏半夏打算在堂屋里做一个隔间,里间苏晨睡,外间苏半夏睡。
这样两个人两张床,晚上还能听见动静儿。
夏天一块儿睡太热了,这儿又没有空调,连个风扇都没有。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苏半夏把苏父苏母屋里的木柜子挪了个方向,正好儿做个隔断。
在挪动床的时候,磕到了地面上的一块地砖,惯性之下,那块儿青砖翘起来了。
走上前去,青砖底下竟藏着一个锡箔纸包裹着的木盒子。
苏半夏看看苏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苏晨摇摇头。
揭开锡箔纸,木盒上面还有小锁,是那种老式的长锁。
苏半夏晃了晃,里面有东西的碰撞声。
苏晨“噔噔噔”跑出去,片刻后又回来,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钥匙。
“哪来的?”
苏晨指指门口的盆栽,是苏父养的月季,看样子是花盆儿里的文章。
钥匙一捅进锁眼,老式铜锁“咔哒”一声就开了。
打开后里面只有三样东西——金条、玉镯和一个肚兜儿。
一长根的金条已经不是四四方方的了,被切割的坑坑洼洼,应该是用掉了许多。
玉镯这东西苏半夏不懂,是一对儿的墨绿,跟自己奶奶手上的祖母绿很像。
而那块儿肚兜儿,是红色的锦缎,上面还写着数字。
苏半夏看清之后手快地把肚兜儿攥在了手心,苏晨还在拿着那对儿玉镯互相碰,出好听的“叮叮”的声音。
“祖宗诶,我刚才没晃碎你再给磕碎了。”苏半夏从苏晨手里接过镯子,小心地用原先包它的棉布包上。
苏晨像恶作剧得逞一样调皮地笑。
他没看见肚兜儿上的字。
盒子底部还有一张照片,是年轻时候的苏父和苏母,背面写着:正方与一秀拍于48年9月赏春亭。
两人还穿着学生服,看着很青涩。
一秀?原主的记忆里苏母叫赵瑞霞啊!
还有那个肚兜儿,上面写着的是苏晨的生日,好好的藏起来干什么?
那块儿金条,这家人还挺有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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